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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提醒。寧致嗯了一聲,又換了照片給他看,“這個是溫清的廚余垃圾和衛(wèi)生間的垃圾,并沒有找到柳絮的DNA信息?!?/br>“所以,柳絮出現(xiàn)在溫清那里,只是一個偶然事件。”寧遠跟著分析,也想起了之前做的推斷和現(xiàn)在是契合的,“柳絮的腳印只出現(xiàn)在了玄關(guān)、客廳和陽臺,且只有單程,并沒有回程?!?/br>假設(shè),假設(shè)在這間屋子里溫清的出現(xiàn)也只是偶然的話,那么垃圾桶里應(yīng)該沒有她的個人信息,而是只可能出現(xiàn)在玄關(guān)的那里。兩人同時想到了這一點,齊齊地朝著那邊跑去。血跡、頭發(fā)、腳印、指紋均已經(jīng)在此之前便被采集過。那么,現(xiàn)在留在這里最多也最有可能的,只有脫落細胞了——即皮膚上的皮屑。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已經(jīng)二十萬字了,開文已經(jīng)這么久了嗎?第072章收集這些皮屑并不是很甜的事。關(guān)鍵是即便是帶回去了,清理里面夾雜著的污染物也是很麻煩的事情。他們回到支隊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發(fā)黑,有的同事已經(jīng)在陸續(xù)下班了。而經(jīng)過了將近整個半天的僵持,溫清的態(tài)度似乎變得更強硬了?;蛘咭膊荒苷f是強硬,用一個消極抵抗來形容的話要更合適一些。她整個上半身都趴在桌子上,任憑滿屋子的燈光都壓下來。整個人卻死氣沉沉的,像是一塊沉默的石頭。偏偏她今天穿著的,還是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一直蓋到了膝蓋的位置。頭發(fā)也散下來,把露出來的半邊側(cè)臉給擋住了。她已經(jīng)親手報了血仇,自己的手也沾染了罪孽。寧遠端了一杯水過去,杯子磕在桌沿上,有不小的響聲。然而溫清卻依舊沒動,如果不是能夠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他幾乎都不會覺得這是一個活人。他朝著身后望了一眼,看見林藏做了個攤手的動作。顯然,并不是他無能。寧遠也清楚,遇到這種抵死不說話的,或許只能零口供辦案了。寧致沒多余的表示,只是把手里的物證袋拿出來,在她腦袋前面象征性地晃了晃,“這里是能區(qū)分你和溫揚的關(guān)鍵證據(jù),最晚,檢測的結(jié)果也會在明天出來的。“幫你做偽證的同學(xué)已經(jīng)澄清了事實,她說其實并不能確認你的身份,而且也懷疑柳絮的死與你有關(guān)。那天你是匆匆回了學(xué)校的,晚上和他們在自習室見面的時候,也已經(jīng)九點半了,正是柳絮死亡之后的半個小時。當時你的臉上還帶著妝,據(jù)她說,要比溫揚的淡妝要精致很多。但她只是懷疑,又因為被你脅迫,這才被迫做了偽證。”“她已經(jīng)去世了,你還想讓她蒙受殺害男友的不白之冤嗎?”“或許可以更簡單,只不過是把你拉起來按個指印這么簡單而已。”“我沒有這么做,是因為要給你選擇的機會?!?/br>“坦白與否,全在你。”寧致幾乎是近乎冷酷地把這些話說完了,緊接著他便往外走。在他關(guān)門的那一瞬,溫清終于有了動作,雖然不大,但是寧遠卻看清楚了。她的肩膀抖了一下,明顯是在壓著極大的痛楚。不能因為不在了的人而忽略還在的人。包括自己。寧遠沒想到那天剛剛勸過溫mama,眼下又要用同樣地話勸溫清了。但他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只是把水杯朝著她的手推了過去,“先喝點水吧,身體還是要珍惜的?!?/br>寧致把檢材送回實驗室就下來了,正好和寧遠撞上。他臉上的冷峻還沒有下去,兩人一直到出來,走在人行道上,他的神色在路燈下才緩和了幾分。“你是氣她選擇自己動手的事吧?!睂庍h憋了一會兒,還是把心里話給問出來了。也猜想哥哥的反常,是因為自己同樣是被留下來的那個而產(chǎn)生的。寧致邁出去的右腳有一瞬間的停頓,不過還是很快恢復(fù)了正常,他說了一句沒有,又繼續(xù)往前走。“我撒謊的時候手指會不自覺地蜷起來,哥哥以為自己沒有這種小動作嗎?”寧遠盯著他哥的手看,寧致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忙把手往兜里插了。嗯,這樣藏起來確實看不到了,再有下次的時候自己也應(yīng)該嘗試一下這種辦法才對。寧遠吐槽了一下,快走幾步追了上去。雖然寧致沒說,但這種反應(yīng)所表現(xiàn)出來的意思,寧遠自然也就猜的七七八八了。他沒再問,但隔了幾分鐘快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寧致突然主動說了。“我確實是為這個生氣,但是剛才想了一會兒,卻又清楚地知道人都是只能勸解別人,卻勸不了自己?!?/br>勸阻別人不要視法律為無物而徇私仇,但類似或同樣的事一旦落到了自己頭上,就像是腦袋里突然被潑了一鍋熱油,再也清醒不了。路燈的光打在他眼里,是很漂亮的顏色。寧遠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心口的位置卻清晰地疼了起來。“我現(xiàn)在真的沒事了?!彼D了一下,還是立刻拉著人往里走,“你情緒不好的話,就去小舟那里坐坐。”“嗯,我沒事?!睂幹聟s是緩過來了,還把他重新擠回里側(cè),“看車?!?/br>寧遠上次因為這事被教訓(xùn)過,一直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便乖乖貼著他哥走。但走出幾步,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朝他哥靠了靠,“過段時間你別去看那個人了,見到從前的人,只會對病情造成刺激?!?/br>“又快五月了呀,時間過得真快。”寧致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機,想象著下一次見到他時,會是種什么樣的情景。他是穿著囚衣嗎?那雙眼睛里,是不是還帶著怨毒的目光?“哥。”寧遠急促地喊過一聲,單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又在想那個人了。但看是看不住的,畢竟腿長在他自己的身上,他能做的,也只有是盡力地寬慰一下了。寧致就這樣明晃晃地頂風作案,被叫醒了便有些不自在。寧遠卻拉了他的胳膊,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等會兒回宿舍了,我試著煮一次奶茶吧?!?/br>相較于做飯,煮奶茶要更容易一些。只要調(diào)配好水、奶和茶葉的比例,之后按下電磁爐的開關(guān)就好。寧遠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效果卻意外地好,寧致喝了大半杯下去,還不忘調(diào)侃他,“你們是不是干什么都像是在做實驗?!?/br>兩人鬧了一會兒,氣氛便好了許多。但寧遠在洗澡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心口處的疤。這道傷痕經(jīng)過了十年的時間已經(jīng)不能辯出原來的模樣,現(xiàn)在被熱水蒸著,也只是帶著微微的淺紅而已。這一夜,卻是下了今年的第一場春雨,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