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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坐著的那個椅子,從中間開始劈開。太宰治歪了一下頭,潔白的繃帶在川澤端月眼里鮮明了一瞬間,他笑瞇瞇道:“好~矮~哦~”“跳起來都打不到我吧?”“哎,要不要下去讓讓小朋友呢,可是被打到會很痛的?!?/br>川澤端月之前背在身后的那把刀已經(jīng)被他抽了出來,上面還留有椅子的碎屑,一片黑色西裝衣擺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太宰治道:“哇哦,這個眼神,在下君,你不會要飛刀吧?那樣刀就……噫~”*織田作之助推開地下酒吧的門,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間,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這里應(yīng)該是鐳缽街的垃圾場,而不是地下酒吧。但是坐在幾乎是一片廢墟中的兩個人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哦,這里特指太宰。既然太宰在的話,那么地下酒吧變成廢墟,似乎也沒有那么奇怪。于是織田作之助關(guān)上門,走下樓梯,“太宰……”他看到了坐在太宰治身邊的小孩子的臉,一時之間,難免陷入了沉默。那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現(xiàn)任首領(lǐng)似乎有一個奇怪的癖/好,而太宰治算是他的弟子。織田作之助:……太宰治聞聲轉(zhuǎn)頭,笑瞇瞇的揮了揮手,“呦,織田作?!?/br>織田作之助走過去,平靜的表達(dá)疑問,“太宰,你又想出新的自殺方法了嗎?”畢竟,這里的殺氣實在是,太突出了。“哪有~”太宰治還是笑瞇瞇的,他伸出被繃帶綁住的那只手,戳了一下默默盯著他看的川澤端月的額頭,語氣愉悅道:“在下君看我看的好認(rèn)真,是不是感覺看到了星星?”“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川澤端月盯著他瞇起的眼睛,動了動嘴。太宰治立刻睜開眼,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什么什么?快快快,在下君,快說最討厭我了~~~”于是,川澤端月沉默下來。織田作之助也沉默了一下,不得不問:“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哦~”太宰治輕松的回答,“應(yīng)該是小時候的在下君異能力失控了吧?!?/br>“他好小,而且好像很久沒說過話了,只會說‘我最討厭你了~’,軟綿綿的,眼神亮晶晶的,啊~~~”他往前倒了一下,像是要倒在桌子上,但是倒到一半才想起來,桌子已經(jīng)半廢了,又挺了起來。酒吧的門被推開,一只棉花糖先探了進(jìn)來,然后是坂口安吾發(fā)亮的圓眼鏡,他看著樓梯下隱約可見的場景,愣了一下。太宰治把手放在嘴邊,“安吾嗎~?快~來~呀~”坂口安吾拿著棉花糖和公務(wù)包,遲疑著走下來,“這是怎么回事?”“在下君和織田作終于忍受不了你,要把你就地處決了嗎?”“咦,”太宰治伸出手,把棉花糖接過來,“安吾好過分,居然這樣猜測。”他興致勃勃的把棉花糖放在川澤端月的臉頰旁,征求他們的意見,“看!在下君像不像棉花糖?!”坂口安吾瞳孔地震。“……太宰,你終于變得比首領(lǐng)還要變/態(tài)了嗎?”沒有條件怎么辦?那就創(chuàng)造條件!所以想辦法把川澤端月幼年化了嗎?太宰治語氣微妙,“原來在安吾眼里,我是這樣的人嗎?”他晃了晃棉花糖,“好糟糕~要不要滿足安吾的可恥想法?”低頭的織田作之助和抬頭的川澤端月相互看了一眼,川澤端月下意識去摸后背。太宰治彈了一下放在自己腿上的刀,“在酒吧不可以動刀哦,在下君輸了就要守諾~”他當(dāng)著川澤端月的面,光明正大的慶幸道:“差點就被砍到了呢,還好在下君只有本能,要是再有一些技巧,就不只是換一身衣服的事了~~~”這就是為什么,周圍的地上,散著不少黑色布料、而你的外套又不見了的原因嗎。太宰治伸出手,“安吾有沒有帶相機?”坂口安吾把相機翻出來給他,“我說你們,把酒吧弄成這樣,老板回來看到的話,會哭的吧?”“唔,”太宰治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提議道:“那不如讓安吾先哭一下?”他看向刀,“安吾今天穿的好像很正式呢~”坂口安吾理智退出談話,轉(zhuǎn)頭和織田作之助小聲交談。“在下君還會說其他話嗎?可以聽懂我說話的話,肯定也可以說出來吧?!碧字斡檬种笓芰藫芟鄼C,問道。川澤端月沉默著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哇,在下君好過分,居然輕蔑的瞥了我一眼,不發(fā)一言~”川澤端月:……太宰治笑瞇瞇的道:“太宰,來,太~宰~”柔軟的棉花糖碰了一下川澤端月的額頭,融化了一點,黏糊糊的纏上了川澤端月。“我叫太宰哦,川澤?!?/br>聽到‘川澤’這兩個字的時候,川澤端月抬頭看他,被他笑瞇瞇的用棉花糖逗,“太宰~”“川澤端月,叫太宰~”川澤端月的眉眼安靜下來,他看了看離自己很近、沾染上自己氣息的棉花糖,開口道:“……太、宰……”太宰治歪頭笑了起來,把棉花糖遞給他,“是的,太宰?!?/br>他伸手戳了一下川澤端月的臉頰,潔白的繃帶和棉花糖一左一右的觸上川澤端月的臉。然后是近距離的閃光燈。明明是罪魁禍?zhǔn)椎哪莻€人,太宰治卻抱怨的理直氣壯,“啊,閃光燈好閃,感覺眼睛要瞎掉了,安吾好過分哦,在下君,你沒事吧?”一旁躺著中槍的坂口安吾心平氣和,“太宰,給我閉嘴吧?!?/br>太宰治才沒有理他,而是撐著下巴對川澤端月道:“在下君記住了嗎?太宰和耀眼的白光。川澤端月歪頭看他,眼里閃著屬于舞臺劇的光輝,這是隔著一種異能力的注視,也是隔著世界注視,是直接看本質(zhì)的注視。在舞臺劇上,太宰治會是什么模樣呢?會很狼狽嗎?會很高光嗎?不管怎么樣,那都不是太宰治本來的模樣,直接看透人的本質(zhì)和靈魂什么的,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不是川澤端月。于是太宰治又反悔了,他說:“唔,算啦。”“不要記得太宰治,也不要記得白光?!?/br>川澤端月頓了頓,在自己僅會的那幾句話里猶豫了一下,最終道:“太宰。”太宰治把手指的繃帶解開,然后撓了撓川澤端月的額頭,他撒嬌似的抱怨,“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啦?!?/br>人間失格發(fā)動。舞臺劇的場景在川澤端月的眼里淡化,變成真實世界的樣子。太宰治對他靜靜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