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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書房偷聽了一節(jié)課,又將幾個皇孫都認準了。這些鳳子龍孫,金貴得很,身上長命鎖、寄名符、玉佩、扇墜各種物件恨不能掛成個圣誕樹。且這些半大小子,貪玩得很,一鬧熱了就換衣裳,隨身物件摘下來遞給隨從的不在少數(shù)。雖然皇孫們身邊跟著太監(jiān)、宮娥,但尋個機會,用風能托起這些皇孫們的小物件收入空間,卻也難不倒賈赦。只是為了收集齊所有皇孫和伴讀們的貼身物件,賈赦頗耗費了些時日,待得賈赦尋了個守衛(wèi)松懈時候出了皇宮,已是數(shù)日之后。至于余飛松和吳喜,賈赦沒打聽他們的下落,不過依賈赦猜測,這兩人多半是混出去了。吳喜在后宮當過差,走某些門路偷梁換柱拿著宮牌大搖大擺走出去都未可知。賈赦不過隨便一猜,便仿若親見一般,余飛松和吳喜,確然靠著吳喜在宮里的內(nèi)應(yīng)假扮宮人混出去的,比之賈赦還先出宮兩日。至于死在宮內(nèi)的永昌公主府爪牙,是確然沒來得及撤退,還是人太多了不好混出去,故而被推出來頂缸揭過這起后宮鬧刺客的事,天知地知,余飛松和吳喜知。第56章雖然議定了由六皇子司徒境前往北疆就藩,但也不過千頭萬緒的事暫時解決了一件最要緊的?,F(xiàn)下整個京城都是繁忙的,而許巖,又堪稱京城最忙的人之一。自端親王之亂后,宮里已經(jīng)三十年沒鬧過刺客。即便平安州、山海關(guān)、德州倉三樁大案一樁比一樁觸目驚心,紫禁城也沒出過亂子。后宮鬧了刺客,第一個驚怒不已的便是景懷帝。雖然次日景懷帝依舊上了早朝,但是早就加強了后宮的守衛(wèi),又命刑部、京營和拱衛(wèi)司不惜代價徹查刺客來歷。景懷帝已經(jīng)登基三十余年,在權(quán)利頂端久了,越發(fā)惜命;雖然刺客‘盡皆’伏誅了,景懷帝卻心中難安。俠以武犯禁,這些賊子竟能突破層層守衛(wèi)深入后宮,誰知哪日不會摸到自己的寢殿呢?永昌公主府能在景懷帝眼皮子底下行那篡位奪權(quán)的事,除了寡居的公主身份實在不引人起疑外,也和公主府行事格外小心有關(guān)。那些死在宮里的殺手身上并無什么和公主府有關(guān)的物件兒,倒是有九重樓的令牌。九重樓這個殺手組織雖然是暗地里行事,卻也不能完全瞞過北斗的耳目。甚至九重樓內(nèi)就有拱衛(wèi)司的細作,當日夜里,許巖就知道闖入后宮的殺手是九重樓的。這也是令許巖頭痛的地方:九重樓畢竟做的是見不得光的勾當,其組織也十分特別。九重樓內(nèi)的殺手相互之間也極少認識的。每每有什么任務(wù),會由任務(wù)的輕重程度不同,由樓主的特使或者樓主本人單線通知殺手,有些重大任務(wù)會派不止一個殺手前去,這時候為了避免內(nèi)耗,殺手之間憑九重令確認身份。這樣一來,拱衛(wèi)司打入九重樓內(nèi)部的細作除了知道自己接到那一單任務(wù)的具體信息之外,并不知道其他信息。因為沒有捉到活口,查了幾日,也只能確定闖入后宮的殺手是九重樓的人,但是九重樓接的是誰的生意,受誰指使,卻查不出來了。那日夜里,永昌公主府火光沖天,有些胡同、街道上也有死于利器的尸體,將京城的空氣里染出一絲血腥。這樣的大事,一夜之間便傳開了。永昌公主府和后宮鬧刺客發(fā)生在同一夜,即便許巖只查到那些殺手來自九重樓,但也難免有人將永昌公主府走水和后宮刺客聯(lián)系起來。這一絲沒有證據(jù)但是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對于賈赦而言,已經(jīng)夠了。出了皇宮之后,賈赦先回了寧榮街尾。鐵網(wǎng)山賈家別莊失火,里頭發(fā)現(xiàn)二十多具尸體的消息早就傳回京城,左良自然也得了消息。雖然左良并不信賈赦就那樣死了,只一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誰又知道那是誰?但是當賈赦出現(xiàn)在左良所在的小樓時,左良依舊吃驚不小。當然,左良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低聲道:“侯爺幾時回來的?可要我放出什么消息?”左良給賈代善做過探子,兵不厭詐的手段,他比誰都熟悉,賈赦突然現(xiàn)身京城,事先半點消息沒有走漏,只怕老爺有什么瞞天過海的計策不便公開現(xiàn)身。是以左良雖是錯愣,卻旋即回過神來,并未聲張。“三爺不必忙,我修整一日,探聽些消息就走。若是三爺這里方便,替我傳一桶熱水來?!辟Z赦空間里吃穿武器什么物資都不缺,偏生這些時日要么遇襲,要么跟蹤追擊九重樓的人,還真沒有好生沐浴。左良的小樓除了他自己,還有一對老夫妻看房子。左良借口自己要沐浴傳來了熱水,半點不會引人起疑。賈赦沐浴完,只覺渾身清爽,自嘲了笑了一下。末世里環(huán)境惡劣,有時候身上做臟多臭都要忍者,誰知自己做了不到一年的大老爺,也養(yǎng)得講究了。以前的寧榮二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換門庭叫寧國府和忠勇侯府,這兩座府邸值得各方勢力著眼監(jiān)視的唯有一個賈赦,現(xiàn)在都知道賈赦不在京中,這寧榮街尾的小樓便沒什么人注意。再說,憑賈赦和左良的耳力,也不怕隔墻有耳。兩人低聲交談,有些要緊消息,干脆在紙上寫。從左良處得知司徒境分封北疆,即日啟程就番的消息,賈赦些微一愣。左良雖然消息靈通,但是關(guān)于朝堂之事,左良得到的卻不知道是第幾手消息了,也不知這些消息傳到左良處傳變了沒,于是賈赦決定再尋個機會見一見賈敬。賈赦這次前去北疆,中途折返的事并未跟左良詳說,倒不是賈赦信不過左良,而是北疆的事,左良插不上手,知道多了,對左良沒什么好處。況且賈赦現(xiàn)在假死失蹤,越早離開京城越好,原也沒那么多時間詳說。但是左良不問,不代表他不明白個中利害。比如賈赦想見賈敬,又不能讓賈敬府上其他人知道,賈赦便讓左良替自己跑一趟,干脆將賈敬約到玄真觀去。左良遲疑道:“老爺,敬老爺那邊,靠得住么?”賈赦笑著點頭道:“無妨?!?/br>賈敬是先太子伴讀,得蒙起復(fù),便是因為賈赦破了關(guān)于先太子的冤案。但是賈敬在朝堂上,并不受人重視。景懷帝起復(fù)他,是給冤屈者平反,也是為了顯示自己有為君者直面過失的胸懷;但是每每景懷帝看到賈敬,難免想到先太子,讓景懷帝想起那段慘痛的往事。所以景懷帝看見賈敬,心情總是很復(fù)雜又不愉快的,而賈敬在道觀避禍幾年,也看得明白,想的明白了,朝會上多聽少言,盡量減低存在感。這樣的賈敬,想的是怎樣退步抽身,平安致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起復(fù)的圣旨下了,賈敬不得推辭,但他也沒平步青云的心思。景懷帝在一日,他便礙一日景懷帝的眼,就是將來景懷帝百年之后,又有誰肯重用他這個先太子的伴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