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太一樣對吧，第一次見面的人一般都這么說?！绷航阈ζ饋淼臅r候，嘴唇上的銀灰色唇釘一晃一晃的，“你的人倒是和我想象中差不多，都很可愛?！?/br>
沈瑜還沒說話，她又看了何渡一眼：“你倆很配?！?/br>
沈瑜心里一顫，何渡立刻在邊上說：“別瞎說?！?/br>
“不好意思?！绷航阈π?，“這次你倆幫了我特別大的忙，我請你倆吃飯吧?！?/br>
“那你可得請貴一點(diǎn)兒的?！焙味尚χf。

“肯定的?！绷航愦蜷_點(diǎn)評看了看，“這邊兒離盤古不遠(yuǎn)，你倆去吃自助吧，我轉(zhuǎn)賬給你?！?/br>
“你不去嗎？”何渡挑了下眉。

“今天我約了我老公晚上吃飯。”梁姐笑了下，“而且跟不熟的人吃自助多別扭啊，沈瑜看著就是那種內(nèi)向的小弟弟，你倆自己去就行了?！?/br>
“那……”何渡看了沈瑜一眼，“你去嗎？”

目光對視的一瞬間沈瑜仿佛被拉回了吵架的那個晚上，何渡的神情很平靜，沈瑜甚至不知道何渡想讓他去還是不想，但他決定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

“當(dāng)然。”沈瑜說，對梁姐又說了句，“謝謝梁姐。”

盤古是個五星級酒店，頂層有個旋轉(zhuǎn)自助，沈瑜對這家自助餐一直是久聞大名但去不起的狀態(tài)，但這不是今天的重點(diǎn)。

兩個人順著街溜達(dá)過去，何渡走在前面，沈瑜跟在后頭。

所有的忙亂都結(jié)束，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和一個剪不斷理還亂的爛攤子。空氣中像是被細(xì)小的電荷填滿，讓人指尖發(fā)麻，卻又時不時跳躍著刺痛感。

北方的初冬夜里很冷，連帶著氣氛也很涼，一路上，除了何渡說了句“梁姐多給我轉(zhuǎn)了兩千”之外，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

沈瑜心里有不少想說的話，比如你瘦了好多，對不起，你還好么，我最近不太好……但何渡只給他一個背影，他不知道何渡現(xiàn)在的想法，所有的話也都被卡在喉嚨里。

一直到進(jìn)了餐廳，兩個人分別拿了點(diǎn)東西坐下的時候，何渡終于打破了沉默。

“梁姐剛就亂開玩笑的?！焙味烧f，“你別往心里去?！?/br>
“嗯?！鄙蜩c(diǎn)點(diǎn)頭，把一只蝦送進(jìn)嘴里，聽到何渡這么說，他并沒有什么高興的感覺。

“還有?！焙味深D了頓，“那天的事兒，對不起?！?/br>
沈瑜一怔，趕忙說：“別別，怎么也輪不到你說對不起啊，我說的話那么過分，應(yīng)該是我說，對不起?！?/br>
“我不是為我說的話道歉?！焙味烧f，“我是為我……強(qiáng)吻你，對不起?！?/br>
沈瑜被芥末嗆了一口，狠狠咳嗽起來。

第58章全國總決賽

“我去給你接點(diǎn)水?！焙味烧f著走向餐臺那邊。

沈瑜邊咳嗽邊擦眼淚，強(qiáng)吻的事……其實(shí)他已經(jīng)沒有生氣了，雖然當(dāng)時是很憤怒。

但這些天下來，他的情緒都是灰色的，憤怒啊失望啊這些都消散殆盡。

他根本不需要何渡道歉，并沒有誰對誰錯的分別。

只要這個人在就好了。

這些日子沈瑜一直克制著自己，不去想何渡的事，不翻開微信，不上電一的聯(lián)盟號。

即使腦海中不斷冒出何渡的影子，但只要不主動刺激自己，情緒就還壓得住。

所以那天晚上在理工教學(xué)樓里發(fā)生的事情……那個擁抱，那次爭吵，“喂食”，還有最后那個充滿血腥味的吻，都被沈瑜短暫地遺忘了。

回憶起來，有點(diǎn)飄忽。

何渡把水拿回來，放在沈瑜面前：“少喝點(diǎn)兒?！?/br>
“好……什么？”沈瑜條件反射地應(yīng)了一半，震驚地抬眼看向他，“少喝點(diǎn)兒？你這說的是人話么？”

何渡笑起來：“這不是吃自助么，喝個水飽是不是虧得有點(diǎn)大發(fā)?！?/br>
“吃自助也不是我掏錢啊?！鄙蜩ず攘丝谒?，把杯子放下。

“梁姐的錢不是錢啊。”何渡在沈瑜對面坐下，開始對付一根蟹腿，動作很生疏。

“還挺心疼人家?！鄙蜩K了一聲。

“你是不是吃……”何渡話說到這兒，頓了頓，“不飽飯?jiān)捑投喟?？?/br>
“你這停頓的太明顯了?！鄙蜩た粗?/br>
何渡一愣，抬眼看著沈瑜，笑笑把蟹腿放下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也不是?！鄙蜩@了口氣，“我就是覺得你這么幫著梁姐，也沒見她心疼你吧。雖然是給了你不少錢，但是你又不是打手，給點(diǎn)兒錢就干這種事兒么？挺不厚道的?！?/br>
“不是她讓我干的。”何渡下意識地拿蟹腿敲了下盤子，趕緊又把蟹腿放下，“我就是……她是我的朋友，她有麻煩，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這樣?！?/br>
這個理由要是一般人說，沈瑜能把盤子掀他臉上然后送他兩個大字：放屁。

但何渡是個貨真價實(shí)童叟無欺在廟里長大的佛修，他會這么想，確實(shí)說得通。而且現(xiàn)在沈瑜跟何渡的關(guān)系很微妙，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差不多是極限了，沈瑜覺得自己沒立場要求他什么。

這就導(dǎo)致沈瑜雖然有點(diǎn)不爽也有點(diǎn)心疼，但他什么也不能說。

這次相遇對兩個人來說都是意料之外，卻又是期待已久。他們既想見面，又不知道見了面后，對方會是什么態(tài)度。

沈瑜有很多話想跟何渡說，卻又不敢說，他看得出何渡對他還有感情，可是這種感情到底還有多深他不確定，他已經(jīng)踩到一次何渡的底線，生怕同樣的事情再來一次。

兩個人之間縈繞著一種沉默而生疏，像冬天一樣冷寂的氣氛。

“最近忙嗎？”何渡問。

“還行?！鄙蜩ふf，“我們期中壓力不大，就天天跟海哥訓(xùn)練，快要總決賽了嘛。”

“嗯?！焙味晒戳讼伦旖?，“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校史最佳戰(zhàn)績了吧?！?/br>
“對。”沈瑜也笑了，“但是都進(jìn)決賽了，肯定得往冠軍沖啊。你呢，最近怎么樣？”

“日夜與趕圖為伴。”何渡嘆了口氣，“前段時間我滿臉痘，昨天才剛消下去?！?/br>
“真就爆了一臉??？”沈瑜驚訝了，“怎么消下去的？”

“抹蘆薈，喝水，吃苦瓜唄?！焙味烧f。

這句苦瓜又讓沈瑜想起吵架的那天晚上他想點(diǎn)盤苦瓜，雖然一次都沒回憶過，可幾乎兩個人的每一次眼神交流每一句對話，都像發(fā)生在昨天那么清晰。

何渡大概也想到了同樣的事件，兩個人一塊兒陷入了短暫又微妙的沉默。

“總決賽就不在本市比了，得去南方?！鄙蜩て鹆藗€話題，“我還沒去過那么遠(yuǎn)的地方呢?！?/br>
“聽說那邊冬天都不冷好吃的也多?！焙味尚α讼抡f，“比賽的間隙可以好好玩玩?！?/br>
這種見面不會超過三次的朋友才會進(jìn)行的客套對話讓沈瑜心里有點(diǎn)難受。他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說：“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