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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又輕輕說了句:“我什么時候跟你說過不行?”驢哥他們沒聽到這段對話,但何渡站起身來,他們自然起哄似的把麥遞給何渡,summertrain的歌名在電視屏幕上出現(xiàn)的時候,沈瑜在酒精里沉溺放松的精神一陣顫栗。這歌是個小孩唱的吧,何渡能唱上去嗎?最好唱不上去,這樣他就能專心的嘲笑他。但何渡第一句唱出來,沈瑜就知道,各種意義上他都涼了。-ewithmeforalittlerideseetheshadowspassingby……海哥吹了聲口哨,抄起桌上的手鼓跟著打起拍子。沈瑜努力地不讓自己回憶過去的七月八月,兩個人的那些片段,昏暗的燈光下,整個人有種要失控的感覺。一首歌唱完,海哥跟驢哥用力地拍巴掌,何渡笑笑放下麥,這才往沈瑜邊上湊了湊,壓低嗓音問:“好聽嗎?”他的呼吸里帶著熏熱的酒氣,和檀香味一并,交織成讓沈瑜頭暈目眩的氣息。“挺好聽的?!鄙蜩ふf,不敢往何渡那邊轉頭。“嗯?!焙味烧f。聲音很輕,離沈瑜非常近,沈瑜甚至能感覺到何渡的唇角觸碰自己耳畔。這感覺令他像過電一樣,渾身有些發(fā)麻,他覺得自己應該坐遠一點,可是身體很誠實地告訴他,做不到。接著,何渡的手輕輕搭在了沈瑜腰上。隔著薄薄的T恤,何渡的溫度幾乎是貼著沈瑜的皮膚,沈瑜一個激靈直了下腰,何渡的手卻稍微緊了緊,酥酥麻麻的電流從何渡的手心流到沈瑜的腰上,再傳遞到四肢百骸,他感覺自己在輕微地顫栗。“沒人看得到?!焙味傻吐曊f。聲音在沈瑜耳畔低語呢喃,像是一雙手拽住沈瑜的靈魂,拉著它跌入深淵。沈瑜沒有再掙脫,他有點心虛地往邊上看了眼,韓牧在閉目養(yǎng)神,估計已經睡著了,手機還開著直播就已經從他手里滑了下來。小光跟驢哥、海哥三個坐在長沙發(fā)的另一頭唱得正嗨,自己這邊何渡坐的靠近他們,沈瑜則坐在外側,何渡手上的小動作很輕微,確實沒人能看到。可是……“你……松手?!鄙蜩ひе馈?/br>“就一會兒,好不好?!焙味烧f。他的語氣那么軟,像是在乞求。沈瑜閉上了眼睛。他知道如果自己站起身,或者只要明確地掙脫,何渡都不會再糾纏,可是他做不到。如果何渡讓他回應,他可以不回應,可是何渡不由分說地攬上來,不需要沈瑜做出任何反應,那種令沈瑜沉迷的溫度與心悸,讓他沒有辦法抗拒。何渡自己也知道。所以那天他說“要不我們試試直接的”,是在試探。如果他想,只要直接吻上來,只要不問沈瑜……沈瑜很清楚,自己也許都不會拒絕。可何渡就是要他表態(tài),要他選擇。這實在是……沈瑜懶得再想下去了,海哥他們唱歌唱得很嗨,也不難聽,何渡的手攬在他腰上,卻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像是清楚知道沈瑜現(xiàn)在已經是一只驚弓之鳥。整整三個小時,沈瑜心猿意馬,何渡起初攬著他腰,后來試圖牽手時被沈瑜甩開了,他也沒糾纏,還是攬著他。何渡沒說很多話,后面又唱了幾首歌,一首,一首,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沈瑜盡量讓自己忽略歌詞,笑著跟他說,唱的挺好聽。哪怕借著酒意,依然感覺自己貪婪自私到令人生厭。唱過K后,海哥跟驢哥說要帶著小光去喝酒,沈瑜感覺自己不能再喝了,韓牧也已經在KTV睡得迷迷瞪瞪,就說好先走一步。何渡把兩個人送到宿舍樓底下,然后跟他們告別。“早點回去休息?!鄙蜩ぷ哌M樓門時,轉回頭跟何渡說。“好?!焙味尚χ鴵]揮手,笑容在夜色里,仿佛也會發(fā)光。跟韓牧一塊兒上樓的時候,韓牧還是一句話也沒說,睡得迷糊的時候是這樣,一點多余的表情動作都不想有。——就在沈瑜這么考慮的時候,韓牧忽然開口了。“瑜哥,我問你個事兒?”韓牧說。“嗯?”“你跟何渡,是談戀愛了嗎?”韓牧問。沈瑜的腳步猛然頓住,韓牧的話像是夜色中一把閃著冷光的刀,猝不及防將他撕裂。冰冷的氣息剎那將沈瑜從頭到腳都淹沒,他一個激靈,酒已經醒了八分。第49章☆孔明燈“韓爺,你說這種話要有根據的啊。”沈瑜硬著頭皮干笑。韓牧笑了下:“你問我要根據,認真的嗎?”沈瑜開始為自己喝了酒覺得后悔:“剛在KTV你沒睡著,是嗎?”“開始睡著了的?!表n牧說,“后來醒了,但是……我覺得我睜眼你倆可能挺尷尬的,就沒敢動?!?/br>“謝謝。”沈瑜勉強笑了笑,“但我們倆真的沒談戀愛。”“那你這是……”韓牧動了動嘴,半天卻什么也沒說出來,最后嘆了口氣,“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了?!?/br>沈瑜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棱角鋒利的冰塊塞滿了這個胸腔,喘氣都困難。他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可他沒想到說出這些是在韓牧面前。但在韓牧面前,總比在何渡面前要簡單。“我可能是,給了你……給了他一些錯覺?!鄙蜩ふf,“但是我不會跟男生談戀愛的,我不喜歡同性。”韓牧怔怔的,睜大了眼睛,像是想看清沈瑜這段話的言外之意。“我后面會跟他保持距離?!鄙蜩ふf。韓牧現(xiàn)在的目光,讓他如同千萬根針戳著脊梁。韓牧是他的好朋友,還要特意問他,還要說“咱倆誰跟誰”,還有韓牧那充滿溫柔和理解的眼神……沈瑜知道他不是惡意的,可這些表情和語言無不是在宣告,你走上這條路就和別人不一樣了。千萬次想過這件事,和身邊真的有人表現(xiàn)出這種情緒,感覺還是全然不同。韓牧感覺到自己搞砸了什么,一臉歉疚地試圖沒話找話,但沈瑜卻一如既往地笑著搪塞過去,韓牧也沒任何辦法。然后沈瑜給何渡發(fā)了條微信。-什么時候有空,出來聊聊吧。何渡秒回,不聊可以嗎?如此敏銳的直覺讓沈瑜都要為他拍手叫好了,可惜,不行。于是何渡只能說,那好吧。沈瑜跟何渡約在了紅點。他想這樣就算聊崩了,至少還能雙排一下,氣氛不用那么尷尬。第二天,沈瑜比約定的時間早20分鐘到了紅點,這還是他第一次去網咖去的如此守時。然而一上樓就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