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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也不出聲詢問,回到家里李榮強給他買了很多營養(yǎng)品,他從來沒在家里見過的雞鴨魚rou都出現(xiàn)在了餐桌上。數(shù)天之后的下午有人在他的課桌抽屜里塞了一封信,他把信封拆開,里面除了一張紙條外還有一張嶄新的照片。寄信的人大方地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照著紙條上的地址如約去了醫(yī)院,病床上的少女笑容溫婉,開口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骨髓配型的結果出來了?!碧K汐把一紙合同遞給他,連同幾張角度不同的照片,平鋪在他面前,“只要你同意捐獻,這張照片就永遠不會出現(xiàn)在一中的學校論壇上。”“你應該知道未成年人不允許捐獻骨髓?!标懬逯竦穆曇粲行╊澏叮案螞r,你這是在威脅我?!?/br>“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說是威脅呢?!碧K汐突然笑了,原本瘦削的她穿著病號服更顯得柔弱,溫柔的眉眼間蜷著江南少女獨有的溫婉可人,“陸同學,你的父親已經(jīng)同意了,作為補償,蘇家會給他五十萬。”“更何況,骨髓捐獻不會對你的身體產(chǎn)生什么大影響,你何必露出這么一副表情呢?”“還是說你更愿意這張照片出現(xiàn)在一中的校園論壇上,讓林錦陽是同性戀的事被全校人知道?!碧K汐低低地笑了一聲。“陸同學,你這么喜歡他,不會希望看到他和你一樣的吧。”陸清竹的身體猛地一顫,恍惚間抬頭,眼前的人不像是人,倒更像是一條披著人皮的毒蛇。“蘇汐,你會遭報應的。”蘇汐被他眼里短暫迸出的恨意嚇得一怔。按理說,這件事陸清竹絕對不可能知道內(nèi)幕。不過,就算陸清竹不愿意也無所謂,他的繼父,那個貪財?shù)幕旎煲欢〞榱宋迨f把他的便宜兒子送上手術臺,而她早就已經(jīng)把一切都打點妥當,就算被拆穿她也已經(jīng)給自己找好了退路。她會好好活著的。而林錦陽和陸清竹,得不到的東西,毀掉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用這種方式?!背聊鴶咳パ劾镌幾H的笑意,蘇汐抬眸楚楚可憐地看著眼前面色蒼白的少年“但是骨髓配型成功的概率太小了,我也是為了能活下去。”“得了這樣的病,我已經(jīng)很可憐了不是嗎?陸同學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劉成河清楚地記得,那孩子到訪的那天,冬日暖陽傾瀉一室明亮。他坐在辦公室里百無聊賴地處理著手里的檔案,時值年末,事務所的業(yè)務沒有之前的繁忙,清閑下來的工作也就是總結這一年辦理的卷宗,把所有資料整理成冊,由他蓋章簽字之后歸檔。在南方經(jīng)濟閉塞的小城,人的法律意識大多淡薄,大部分鬧個你死我活的家長里短一聽他的收費高昂就立刻閉口不談,回去照舊過日子。而他會從繁華的大城市來到了這座偏僻小城,大概是因為一時興起吧。年輕時為事業(yè)拼搏奮進,他憑著自己的能力在大城市的洪流里站穩(wěn)了腳跟,無論是金錢還是名望都得償所愿。他一生順遂,想要的都能擁有,按理說他應該比任何人都幸福滿足,可如今人到中年依舊孑然一身,他卻突然想重新為自己活一回。于是他離開自己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來到了這座隱藏在煙雨深處的小城。他聽說這里的山水溫柔繾綣,沒有北方的鋒利蒼茫,就連人也是從骨子里沁出的溫柔。譬如眼前溫潤似水的少年。他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他起身為他倒了一杯暖茶,碧螺春茶的甘冽在兩人之間舒卷蔓延。“想咨詢些什么?”那孩子不說話,只是把一個U盤遞給他。他把U盤里的文件導進電腦里,電腦屏幕上出現(xiàn)的視頻畫面嚇得他心口驟然一緊。家庭暴力,這種情況并不少見。社會上幾乎有百分之四十的人都或多或少地遭受過各種形式的家庭暴力,但其中愿意報案和尋求法律幫助的人卻不足百分之一。他原本以為眼前的孩子會恐懼或是痛哭流涕,畢竟無端遭受到這樣的暴力,是個人都會覺得害怕。可面前的人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是出乎意料地冷靜,像是沒有絲毫情緒。他等著他把視頻看完,然后抬起頭用那雙無光的黑眸看著他:“劉律師,這個能把我的撫養(yǎng)權從我繼父手里拿走嗎?”“有這些視頻再加上醫(yī)院證明的話,可以?!?/br>“如果判刑的話,能判多少年。”“我沒法準確地回答你。”大概是沒想到對方會問的這么直白,劉成河說話的聲音頓了頓,“但是故意傷害罪,視情節(jié)而定,三年以下或者三年以上七年以下?!?/br>“劉律師,那假如現(xiàn)在有一場手術,有人偽造了醫(yī)療文書說我的骨髓配型成功,不顧我的意愿和我繼父簽了合同,強迫我捐獻骨髓。”“這個合同從法律上來說是沒有任何效力的,它不符合合同法的規(guī)定,其次,我國只存在無償捐獻這一種情況,如果有償?shù)脑?,這就不是捐獻,而是買賣人體器官,這是違法行為,可以定性成故意傷害,按照情節(jié)程度處三年以下或者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br>“那假如我死了呢?!?/br>一剎那的寂靜。劉成河愣住了。從事律師行業(yè)那么多年,他從來都沒有聽過有人會這樣認真地說出這樣的話。年僅十七歲的孩子不應該有這樣絕望的眼神,像是被逼入絕境再無生路,那份深藏在眼底的沉痛悲戚,冷得他心生驚顫。“那假如我死了呢?!?/br>嘶啞著咽喉慢慢重復著同一句話,那孩子的聲音凄惶地像是荊棘鳥凄厲的絕唱,像是每說一個音節(jié)都會從舌尖淌下黏膩的鮮血。直覺告訴他,他不應該再繼續(xù)和這孩子聊下去。那孩子的眼里恨意翻涌,一片濃稠的漆黑里沁出烏鴉啼血的戾紅,冷得瘆人。那種可怕的神情他曾經(jīng)在一些人眼中見過,或是極端的仇恨,又或是極痛的偏執(zhí),最終的結局都是無一善終。可他是一名律師,律師只負責給委托人法律上的咨詢,不能就咨詢內(nèi)容提供任何主觀看法。于是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已經(jīng)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