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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了周枕的絮叨,“確實,站點很有蠱惑能力,在絕望中掙扎的人也很容易就突破底線。不過你裝作乘客徘徊其中時,總也見過無論如何也不屈的靈魂?!?/br>周枕是見過,但螢火般卑微的單個乘客隨手一掐也就泯滅了,在系統(tǒng)控制下,這些偶爾冒出來的倔強個體不足為懼,當初看到還會觸動一下,但隨著時間流逝,周枕已經(jīng)習以為常。百里挑一的靈魂雖然珍貴,但也容易被浪卷翻,死的更快、更早也更讓人寒心。趙淺忽然將椅子拉開,坐在了周枕對面,“來下棋吧?!?/br>他們這邊歲月靜好,四周安安靜靜,除了落子重了偶有回響,便再無其它聲音,而“門”的外頭卻已經(jīng)亂了套。就像周枕說得那樣,系統(tǒng)的核心被乘客侵入,它對站點的管束瞬間消失,跟之前出故障的地鐵差不多,每一節(jié)車廂都被站點所影響,雖然殺傷力下降,但內(nèi)容卻豐富了不少,乘客在地鐵里走一圈,基本能逛遍沿線所有的三天站點。而此時,這一站也成了收容場,基本是每走兩步就有不同風格的鬼怪撲面而來,幸好乘客們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打從進這一站開始就做好了大干一場的心理準備,又在商場置辦了很多殺人越貨的武器,幾天內(nèi)倒也不會吃虧到哪兒去。最心累的反而是鄭凡他們。這房間不知道有什么吸引力,趙淺和傅忘生進了臥室之后沒多久,鄭凡他們就被包圍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會忽然出現(xiàn),饒是他們心理素質(zhì)良好,猝不及防間也會被嚇一嚇。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己方還有一個傷員,兩個叛徒,鄭凡覺得自己簡直成了獨挑大梁的后勤部部長,得給自己兩哥哥看好了這份家業(yè)。還沒等鄭凡自我感動完,廖晨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我對趙淺的了解,他就算在系統(tǒng)里呆的時間不長,也會不自知地招惹上幾個朋友,現(xiàn)在可是動用人脈的好時候?!?/br>鄭凡正在跟一個唱戲的花臉打架,這花臉跟游魂似得,纏上了就扒不下去,鄭凡被他咬了好幾口才逮到機會將其扎了個對穿。“我哥和老板的確招惹了不少人,但我們現(xiàn)在連個擴音喇叭都沒有,怎么拉幫結(jié)派啊?!编嵎裁约旱娜鶐妥樱约汉煤靡粡埧∧樉谷灰脖豢袎牧?。“你沒有,系統(tǒng)沒有嗎?”言闕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我可是系統(tǒng)的npc,你看看,站點出來的這些東西都繞著我走?!?/br>那確實,言闕老神在在的往沙發(fā)上一坐,方圓半米一個怪物都沒有。“我們核心十二人是可以隨時接入系統(tǒng)的,但只有npc才能調(diào)度系統(tǒng)的各項基礎(chǔ)設(shè)施,”廖晨繼續(xù)道,“你眼前現(xiàn)成有個既是核心也是npc的人,不利用一下?”三個人對視一眼,表情逐漸猙獰并發(fā)出了jian笑聲。“……”孫攀峰忽然覺得自己不管在哪兒都是老實人。幾分鐘后,整個站點所有的喇叭和廣播里都開始播放鄭凡的聲音,“請認識趙淺和傅忘生的同志即刻前往酒店二十八樓,他們又在造作了?!?/br>關(guān)在柜門里的人風評被害。在這只有棋盤的小空間中,時間似乎過得異常緩慢,傅忘生感覺上似乎已經(jīng)有了大半個小時,一看手表,僅僅過去一分鐘。當然這種時間的理念又不僅僅是體感,傅忘生還在心里默數(shù)了秒,這一分鐘快有三千秒了,誰信啊。不過漫長的時間里,只有傅忘生覺得無聊有空想東想西,趙淺和周枕已經(jīng)完全被棋盤給吸引了,他們兩個竟連棋風都差不多,時而鋒芒畢露,時而寬忍包容,一直難分勝負。周枕的目光仍然鎖定了棋盤,“贏不過我,你們就不能再進一步了,我與這局棋便是最后的門與鑰匙?!?/br>這簡直跟過密室要先解數(shù)獨差不多,終歸要為難一下進來的人。傅忘生剛才就瞥了一眼桌上的棋盤,這原本是殘局,當初李卻消失之前,跟他在幻境中下的就是這局棋。只是李卻自認棋藝不高,是個半路出家的門外漢,傅忘生比他還好一點,畢竟他從小就有個嚴厲的父親追在后面要他學這學那。即便曾經(jīng)身在局中,傅忘生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將棋進行到這一步,整個棋面縱橫交錯,都快封死了也難以吃對方一子。“和局也算你輸?!敝苷砝^續(xù)道。然而下一秒趙淺卻忽然抬手,周枕百密一疏,就沒想到將棋盤焊在桌面上,趙淺這一抬手,瞬間棋子稀里嘩啦往下掉,周枕還沒來得及驚訝,傅忘生手中的筆就捅穿了他的心臟部位。“和局?”趙淺指著一地棋子,“要不你起來,我們再下一盤?”“……”這個周枕只是由數(shù)據(jù)構(gòu)成的,核心被傅忘生這一攪和給攪和壞了,整個人無法保持原形直接散溢,別說下棋,他現(xiàn)在連棋子都握不住。趙淺這不是膈應人么。“你忘了,我們進來兩個人,”趙淺簡直是個無賴,他道,“你當系統(tǒng)跟周雪瑩測試傅忘生這么多次是為了什么,你以為我們基因相連又是為了什么……”趙淺看向傅忘生,“就是為了膈應你。”“……”是……嗎?最后一層空間被打破,四周墻壁狀似玻璃碎片般裂開,一塊塊斑駁著往下掉,真正的系統(tǒng)核心終于裸/露在趙淺和傅忘生的跟前。這是一個無窮無盡的房間,但是總算有了點數(shù)據(jù)至上冷漠無情的調(diào)調(diào),大型服務(wù)器如高樓聳立,放眼望去就是一個巨大的迷宮,就算趙淺和傅忘生在里面行走也冒不了頭。除此以外,這金銀銅鐵造就的王國中還充斥著一股腐朽的氣味。這股氣味并不刺鼻,夾雜在灰塵中可以忽略不計,但這股味道卻明顯是從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還得是那種經(jīng)年累月不動彈,人都枯朽了的味道。“趙淺……”傅忘生走在前面,他忽然站住不動,停下來喊了聲趙淺的名字。無數(shù)服務(wù)器的中央留出來幾百平的空地,纖細復雜的紅白線路就像蜘蛛網(wǎng),數(shù)以百計的蜘蛛網(wǎng)連成了蔚為壯觀的盤絲洞,而這些蜘蛛網(wǎng)里兜著的,卻是一個個的人頭。第206章第206章場面不似想像中那么恐怖。人頭沒有被割下來,也沒有稀稀拉拉滴著血或高度腐爛白骨化,這些人頭連著身子,只是身子就像是可以摒棄的部分,就這么被甩在外面,只有腦袋得到了光纖電纜的青睞。這些人的年紀普遍在四五十歲,也有稍微大或小一點的,但極少,百里挑一的程度。趙淺粗略算了算,這監(jiān)獄一樣的地方竟然養(yǎng)了有一百多人,他們依靠各種生命支撐系統(tǒng)活著,從鼻飼管到打點滴,時不時還有輔助設(shè)施按摩按摩,幫他們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