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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柜。傅忘生用手在廢墟中撥了撥,勉強還能找到一些壓在下面的紙張,大部分是殘損病例,也有各種書頁,病例記載比較復雜,傅忘生捏起一角,吹落上面的灰燼,細細掃過一遍。他回身對趙淺道,“看樣子這兒是心理科室,不過燒成這樣,很難恢復原狀了?!?/br>而趙淺則靜靜地站在保險箱前,他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涂漆已經(jīng)融化的密碼扣非常粗糙,從左到右排列著六個歸零的空窗,趙淺擰動了第一個,隨著內(nèi)鎖脫落的聲響,傅忘生心中也猛地哆嗦了一下。“趙淺!”傅忘生低聲喝道,他第一次有這么不詳?shù)念A感,以至于呼吸都在一瞬間摒住了。趙淺沒有理他,繼續(xù)去開第二道鎖,幾乎只試了兩次,再次響起落鎖聲……整棟樓隨第二道鎖忽然驚醒,站點巨大的警報聲直沖云霄,乘客們耳膜生疼,幾乎每個角落都聽得清清楚楚。警報聲持續(xù)了五秒之后,便是站點冷漠無情的電子音,“因乘客侵入禁區(qū),十秒后將對醫(yī)院大樓進行電網(wǎng)封鎖,并清掃二十八層,請所有人員做好準備,倒計時,十、九……”傅忘生反手在灰燼中撈了一把,拽過趙淺的輪椅就往電梯跑,而電梯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門與燈都沒關(guān),白衣服的小女孩守在前面對他們招手。隨著倒計時,灼熱的電網(wǎng)貼著天花板和墻壁密密織成,上下所有空間中布滿了網(wǎng)格狀的鐳射,傅忘生猛地一用力將趙淺推了出去,輪椅滾得飛快,即將挨到電梯門口時,趙淺的手肘磕在電梯邊緣,讓速度瞬間降了下來,而后扭頭去接縱身躍來的傅忘生……隨著巨大的慣性,兩人一椅全部摔進了電梯里,站點轉(zhuǎn)瞬而來的清掃防線切碎了傅忘生的褲腳和鞋尖,又被電梯門擋在了外面,隨著電梯飛快的下降,這兩無事生非的人總算平安停到了三樓,并與雙手插兜,站在走廊上的言闕來了個尷尬至極的對視。言闕冷笑一聲,“怎么,兩位休息的皮癢,又去興風作浪了?”趙淺鎮(zhèn)定自若,“是電梯壞了,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我信你個鬼。由于站點的封鎖是針對整個醫(yī)院的,所以電梯與走廊之間也隔著一層電網(wǎng),病房更是宛如勞改所,連床位都進行了隔離,進去了就別想出來。站點大概在二十八層左左右右摸了好幾趟,連老鼠和蟑螂都清掃完畢了,也沒找到入侵者,一個多小時后才解除了封鎖,并發(fā)出警告,“請各位乘客留在可行動范圍內(nèi),否則將視為犯罪人員,進行必要懲罰?!?/br>滯留處一向是有原則的寬松地帶,站點很少出現(xiàn)這樣的過激反應,趙淺和傅忘生清晰地聽見有人罵娘,“哪個王八蛋沒事在這兒找死?”還有懷疑新人醫(yī)鬧的,準備隨手抽起個什么下樓給大夫們撐腰。三樓的氛圍遠比五樓熱鬧的多,連言闕都顯得平易近人些,她替趙淺看了看傷口,已經(jīng)可以拆線了,剩下的要恢復完也不過幾天而已。“你這手臂怎么回事?”言闕指著一片淤青,“看樣子是剛撞的,撞得還不輕?!?/br>“沒事?!壁w淺將袖子放了下來,擋住了傷處,“請言大夫告訴傅忘生,我是不是能下地走路了?”“勉強能,但最近不要有劇烈運動,”言闕的目光中透著懷疑,“以你的恢復能力,兩天后就能行動自如了?!?/br>“謝謝,”趙淺話是對著言闕說的,眼睛卻看向傅忘生,“聽見了嗎?我可以自己走?!?/br>傅忘生充分表現(xiàn)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言闕又道,“我給趙淺復查之后,確認他的傷勢并無大礙,休息時間將從今天開始算起,沒多久就要進站了……你們最好做些準備?!?/br>她警告,“到時不要拖累到我。”第39章第39章傅忘生從二十八層帶了點東西回來,大部分是灰燼,其中有一張燒了邊角的全家福,上面一共四個人,父母和一對子女。子女的年紀很小,女兒還需要人牽著才能站直,兒子更是直接穿了衣服抱在膝蓋上。趙淺的指尖輕輕撫摸著這張全家福,他忽然拎起照片,將它挨著自己的臉,比劃著,“看看,我跟這男孩像不像?”“不像,”傅忘生搖頭,“他額頭上有道疤。”一兩歲的小男孩剔著光頭,中間打旋的部分偏右有一道半寸長的傷口,傷口比較嚴重,就算隨著年紀增長,可以靠頭發(fā)掩蓋過去,但主動摸索留意還是能看出來。“那這張照片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趙淺嘆了口氣,“到現(xiàn)在為止,我總感覺身后有一只手,慢慢推導著事情的發(fā)展。”“興許,你是那小女孩呢?”傅忘生說完,自己先笑了一下,“地鐵系統(tǒng)自建立起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年了,中間還關(guān)停修復一次。所以怕的不是事情有發(fā)展,而是永遠沒有發(fā)展,只能被迫循環(huán)于其中。”“趙淺,你想開點,”傅忘生又道,“萬一我們還沒走到那一步就先死了呢?”“倒也是?!壁w淺欣然接受。“……”透明人鄭凡不敢說話。休息的時間一晃即逝,在滯留處上車比現(xiàn)實世界要正常很多,大部分人會選擇離自己最近的站口,直接進去刷票就可以了。言闕果然帶了新的隊友,看側(cè)臉是個相當英俊的男子,趙淺與他們在檢票處匆匆撞上了一面,然后就進了不同的車廂。臨發(fā)車時,鄭凡進行了簡單統(tǒng)計,這一站差不多二十人左右,大部分是從滯留處過來的,也有拎著行李箱的懵懂新手,但有個奇怪的地方,這些乘客普遍年輕,看樣子沒有超過五十歲的。不過系統(tǒng)有系統(tǒng)的考量,年紀太大的人進入這里對心臟不好,所以淘汰的也快,一站下來就篩選的沒剩多少了,所以難度較大的站點很少會讓爺爺奶奶們參與。這次到站很快,二十分鐘后就通知可以下車了,等在站點外的是個頭發(fā)花白還駝背的老頭,他自稱這一站的導游,腳底下打著顫,讓乘客們跟在后面提心吊膽,生怕他老人家半路上就壽終正寢。照舊,到達站點之前有一個小型的算卦攤子,只是這次大部分人抽出來的都是“破鏡重圓”的下下簽,只有趙淺和傅忘生的不一樣。趙淺是上簽,簽詞是“我要記住你的樣子”,傅忘生是下簽,簽詞是,“早上好?!?/br>傅忘生這個萬年的運氣墊底,居然在一片下下簽中混成了上游,他恨不得大庭廣眾下抱著趙淺再多蹭幾下。繼續(xù)往前走,平坦的路崎嶇起來,這次的任務地點在半山腰的一座老房子里,山勢不高,一兩百米,房子周圍也算平坦,除了四處搖搖欲墜,還透著腐朽死寂的氣息,沒什么大問題。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