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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霧霾好像散了,”說話的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自稱孫白樺,帶著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有文化,他道,“真的是個小鎮(zhèn),我看見超市了?!?/br>“那現(xiàn)在什么意思,我們出去躲起來?”另一個叫亨利的外國男子問,“三天的任務(wù),不可能這么簡單?!?/br>“哪里就簡單了,這些成精的孩子生活在這兒多久了,你我都沒數(shù),”反駁亨利的女人三十上下,很漂亮,即便身處站點,仍然打扮得一絲不茍。她繼續(xù)道,“就算花幾個小時找個好地方躲起來,也不能確保安全?!?/br>趙淺對這女人有些印象,好像是叫沈甜甜。剛下地鐵的時候,這女人就沖自己跟傅忘生拋過媚眼,不過這媚眼邪念不多,看起來純粹是對美好事物的欣賞。更何況沈甜甜的手上還戴著訂婚戒指。孫白樺推了下眼鏡,頗有些審慎的老土做派,他又道,“還有那首童謠呢,各位可別忘了?!?/br>他的神色十分嚴肅,“那些數(shù)字組合起來我算了算,剛好是二十,還有后面幾句二十一只多一只,二十一只余一只的……什么意思?”教堂中一時無人說話,唯有趙淺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道,“走吧,我們出去逛逛。”傅忘生聳一聳肩,“不好意思,我這朋友是有點孤僻。”話雖如此,傅忘生并沒有多大歉意,他緊走兩步跟上了趙淺。教堂外的霧霾雖然稀薄了很多,卻也不是完全散了,還有些rou眼可見的乳白色。這些老手嘰嘰歪歪這么久,不急著完成任務(wù)也有這個原因,畢竟這樣的環(huán)境中很難確定具體的地圖大小,萬一踏出教堂就會被霧霾吞沒,那還不如茍活幾個小時。趙淺剛剛說話時,下意識帶上了傅忘生,走出教堂四五米他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臉都黑了。這種感覺有些類似于羊rou湯里放了香菜,你喝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是討厭香菜的。說出口的話收之已晚,趙淺干脆裝糊涂,他瞥了一眼傅忘生,推卸責任,“你何必跟上來?”傅忘生,“……哦,我耳朵有毛病,聽見了你在招呼?!?/br>第20章第20章小鎮(zhèn)規(guī)模真的不大,借助停在路邊的滑板或單車,大概半小時就能遠遠看到邊界。目光的盡頭是更加難以捉摸的霧霾,霧霾呈灰黑色,當中時不時發(fā)出沉悶的低吼聲,光靠想象,就能將人嚇得半死。而唯一能穿破陰霾的就是燈塔,小鎮(zhèn)僅有的燈塔有點歪脖子,光線沿著小鎮(zhèn)的邊緣擦了過去,對于想開闊視野的玩家來說,沒有半點用處。這小鎮(zhèn)并非空無一人,只是原住民比趙淺還要冷漠,全部緊閉家門,連厚厚的窗簾都拉上了,只偶爾能在間隙中看到窺伺的眼睛。“有教堂,有社區(qū),卻沒有神職人員?”傅忘生站在另一間小教堂的門口。這家小教堂實在簡陋,只是兩間木頭蓋成的單層小平房,上面掛著的十字架都破損了。除此以外,傅忘生還撿到一件黑白色的牧師服。趙淺雖然少年時就出國了,但平生心狠,至今沒什么信仰,因此對這些東西并不了解。他推開腐朽的門,塵埃撲了一臉,隨塵埃一起飄落的,還有幾塊類似于襁褓的破布。小屋的結(jié)構(gòu)十分局促,幾乎讓一個人轉(zhuǎn)圜就能完成所有的生理需求。這里靠墻放著一張狹小的床,床邊有個小柜子,已經(jīng)發(fā)黑破損,上面停放著一盞油燈以及黃銅制打字機。打字機看樣式一定經(jīng)常用,有幾個字母已經(jīng)磨得有些禿,不過主人家具體寫了什么無從得知,所有遺留的線索都被一把清掃,看不出任何痕跡了。趙淺上下翻了翻,居然找出幾張揉皺的紙,紙在小柜子與床腳的中間,算是死角,紙團又小,這才幸免于難。紙上的有效內(nèi)容并不多,趙淺飛快掃過一眼,當中寫得是一場戰(zhàn)爭,小鎮(zhèn)曾經(jīng)慘遭波及,無數(shù)猶太人種被剔除,幾乎是一夜之間,許多失去身份的小孩兒堆滿了教堂。牧師清楚這些孩子從何而來,猶太人的孩子與其它人種看起來并無不同,只要被父母丟棄,混在其它孤兒中被教堂收容,興許能渡過這一劫,所以他三緘其口。“噥?!备低诌f給趙淺兩張碎紙,上面還有點只片言語可以拼拼湊湊。故事趨于完整,卻只說到鎮(zhèn)上的人覺得牧師腦子有坑,將他趕出了教堂,神的慈悲心在這片土地上蕩然無存,予殺予奪的權(quán)力取而代之。這牧師的心態(tài)是真好,通篇文字沒半句怨言,還盡量輕快地描述暴行,即使未曾見過面,也覺的這是個盲目樂觀的二缺,能跟鄭凡做個拜把子兄弟。此外,趙淺還留意到這些紙上反復出現(xiàn)一個數(shù)字“42”,只是紙張過于稀碎,一時理不清頭緒。因為小鎮(zhèn)本不大,老手的行動能力又很強,只花了兩個多小時,已經(jīng)逐步摸清了地圖。整個過程中,趙淺孤家寡人的命格忽然更改,他整個人跟太陽花似得招蜂引蝶,傅忘生在一旁事不關(guān)己地數(shù)了一下,足有十三個人想跟趙淺交換命簽。老手都是有底牌的,他們之中,甚至有人不惜翻出底牌。不過,人多則是非多,當中也不乏耍心眼威逼利誘的,那叫亨利的外國人就找上了趙淺,試圖威脅他。亨利道:“我上一站可是殺了三個人才受到的處罰?!?/br>“哦,”趙淺懶懶地回他一句,“我身邊這位傅忘生,上一站干掉了所有npc?!?/br>“……”亨利的臉色瞬間慘白。傅忘生一點不得意,他謙虛道,“不敢不敢,里面也有你的功勞?!?/br>“……”十分鐘后,所有乘客都知道隊伍里混進來兩人形攪屎棍。陰霾霾的小鎮(zhèn)不知是因為天氣還是季節(jié)原因,黑夜來的比想象中早,剛過了中午,四面的烏云就有點壓低了,不過,教堂里的孩子們沒打算行動,至少,那代表黑夜降臨的路燈尚未亮起。“趙淺,”傅忘生道,“你覺不覺得這小鎮(zhèn)的住戶有些少了?”以牧師的小屋為中心,整個小鎮(zhèn)的建筑全部稀稀拉拉,明明是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環(huán)境,每戶之間卻隔著近十米,還有各自的柵欄,柵欄修得高且彪悍,尖頭如利刃,甚至能扎死野貓。傅忘生嘴欠,話說到這個程度明明夠了,他還非補上一句,“感覺這兒住的都是你親戚?!?/br>“……”趙淺一個掣肘,要不是傅忘生眼疾手快早有準備,胸腔都能被他砸凹了。因為人情冷漠,反而使趙淺對周圍的目光更為敏銳,他皺眉向左邊望去,一棟象牙白的房子里依稀透出人影,人影貼著窗簾站著,只露出半只眼睛和一小節(jié)的手指。“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