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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傅忘生又道,“懲罰過程分為好幾批,剛剛受傷的暫時處于安全區(qū)?!?/br>趙淺的目光從人群中掃過,他并沒有特意配合傅忘生,卻做出了和傅忘生相同的判斷——趙淺天生有種魅力,順著他的目光,所有人自覺主動地劃分為兩派,已經(jīng)負(fù)傷的和毫發(fā)未損的。鄭凡再一次察覺到了細(xì)節(jié),他拉一拉趙淺,示意對方稍微低下頭好互相咬耳朵,然而趙淺不為所動,脖子與肩呈一條筆直的線,甚至稍微垂下眼瞼,君子坦蕩蕩道,“別踮腳了,有話直說吧。”“……”鄭凡發(fā)誓,出了站就去屯兩箱牛奶。“沒受傷的人除了我們四個,剩下的都是晚飯時候沒什么胃口,大概吃個半飽應(yīng)付任務(wù)的?!编嵎矚w類總結(jié)的課程應(yīng)該學(xué)得不錯,他又道,“我懷疑npc是根據(jù)這個分類進行的懲罰?!?/br>按道理,大家都是客人,兩批受到的懲罰也該半斤八兩,但鄭凡隨即想了想,他們這邊有兩拖累人的煞星,說不好npc會看在他們的面子上,忽然將懲罰力度加大。但是出于求生本能,鄭凡并不敢將這句話說出口,他潛意識里總覺得這兩大爺比npc還要難對付。幸好,這孩子想到的,趙淺也想到了,他邁著大長腿往外跨了一步,從鄭凡身邊走開,直接走到了傅忘生的對面。管家茫然的神色已經(jīng)逐漸掩蓋下去,又恢復(fù)了那張過于偽善的笑臉,趙淺的手插在口袋里,也往下一蹲,他的眉尖輕輕挑起,非常惡劣的要求管家,“不如我們組隊吧?”“……”管家跟吃了蒼蠅似得瞪著趙淺。“你們酒店的宗旨不是服務(wù)客人嗎?”趙淺聳聳肩,強行組織邏輯,“我跟傅忘生體力不行腦子不好,急需你的服務(wù)?!?/br>管家的第一反應(yīng)是立馬拒絕,但話到嘴邊,他又想起了什么,微笑擴得更大,幾乎占據(jù)了下半張臉?biāo)械目臻g,“當(dāng)然可以,只要兩位客人要求?!?/br>傅忘生全程沒什么拒絕的余地,逐步被趙淺坑進了一個“禍害三人組”。懲罰來的很快,明明酒店門窗緊閉,可水晶燈卻忽然晃了晃,隨即這種晃蕩的頻率和幅度更大,所有鱗片狀的燈片相互撞擊著,聽起來就像連串的風(fēng)鈴。鄭凡仰著頭,眼睛躲在鏡框后,肩膀也聳了起來,他將脖子頂進去,雙臂環(huán)抱,試圖將自己的上半身縮成球,似乎這樣就能稍微安全點。隨著水晶燈不安穩(wěn)地擺動,光線也忽明忽暗,眼睛的焦距難以在強光和黑暗中自如切換,時間長了不僅是感官,就連精神都無法處于緊繃狀態(tài)。就在鄭凡恍惚的一瞬間,有利刃劃破了空氣,無數(shù)尖嘯聲簇?fù)碇谌巳褐写┻^。燈重新停在了大廳的中央,平穩(wěn)且華麗的光效還是呈暗黃色,以柳召為首的另一群人全部愣住,就他們看來,剛剛那段時間里什么都沒發(fā)生,可已經(jīng)收斂的血腥味卻再次襲卷。鄭凡出了一身冷汗,方才晦暗的環(huán)境中,他憑借本能躲開了好幾次攻擊,仔細(xì)形容,好像空氣里充滿了冰冷的刀片,這些刀片極薄,邊緣還有弧度,鄭凡躲過了十之八九,眼角還是劃開了幾毫米的創(chuàng)口。其他人就更慘了,那中年發(fā)福的老板四肢粗短,偏偏肚子和腰堆滿了rou,剛剛那一陣刀片刮得他驚叫不已,昂貴的西服被切成了襤褸,合著襯衫一條條不夠蔽體地掛在脖子以下。他還沒恢復(fù)好的精神再一次受到?jīng)_擊,正哆哆嗦嗦地癱倒在地上,雙手胡亂上下摸一摸,以確認(rèn)自己沒少什么重要部位,以及……還活著。傅忘生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他的手指尖有點出血,兩片極薄的鱗片狀物體交疊在一起被他捏住,邊緣微微泛藍,rou眼可見的鋒利。就連那老管家都未能幸免,他作為關(guān)鍵性npc,在站點中是很難被普通物品劃傷的,這水晶燈應(yīng)該是專門用來懲罰的道具,所以不分?jǐn)澄遥皇芤?guī)則約束。因為個體小,這些東西造成的傷口并不深,至多停留在皮rou上,嚴(yán)重者整個背部翻起,血滲得卻不多,就是看起來異常猙獰。蝗蟲過境莫過于此,鄭凡想起剛剛那陣密密麻麻的碎鈴聲,立馬泛起了雞皮疙瘩。相較于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傷口,趙淺就顯得異常氣定神閑,整個過程中他只動了一小步……往傅忘生的背后躲過去。老管家沾了這位好逸惡勞的光,傷勢并不重,趙淺強行摁著他的頭,讓老管家蜷縮起來,置身于傅忘生的庇護下。老管家掙扎抬頭的時候還撞到了傅忘生的大腿。“……”老管家并不是很喜歡這個姿勢。“……”傅忘生也不喜歡。“看形狀,這薄片是從水晶燈上脫落的?!壁w淺是個魔鬼,他將場面搞得尷尬無比,卻獨自抽身,離開了尷尬的中心。趙淺又道,“也就是說水晶燈是懲罰道具,還是能殺了npc的懲罰道具,否則我們的老管家不至于這么害怕,是不是?”他瞇起眼睛去問老管家。傅忘生認(rèn)識趙淺其實不久,但對這人的惡劣性子卻有了七八分了解,一見他面容發(fā)沉,眉眼卻平緩地向上挑起,就知道趙淺又有壞主意了。“既然是懲罰道具,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不知道哪方更甚一籌?!壁w淺從地上將他紅殷殷的燈籠提了起來,里面的蠕蟲動也不動。他腳尖輕輕踹了老管家一腳,催促道,“我的處罰什么時候執(zhí)行,不要拖拖拉拉的,快一點?!?/br>老管家想回到十幾分鐘前,好將答應(yīng)組隊的自己打一頓。“一般規(guī)定都是兩小時,”老管家被踹得好像水里浮舟,隨浪來隨浪去,“但是客人沒有決定權(quán),只有站點的管理人才能確定懲罰時間?!?/br>“哦,”趙淺道,“那將酒店老板叫過來吧,我要投訴?!?/br>傅忘生在后頭包扎手指,聞言,毫不掩飾地笑了聲,囂張的架勢讓柳召跟著抖,不小心又按到傅忘生的傷口。極細(xì)的一線皮rou傷,跟被紙割得差不多,血早就止住了,但傅忘生偏要喊著“破相了”,讓專業(yè)的大夫給他來個專業(yè)的處理。不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柳召都不愿意搭理他。方按到傷處,柳召就立馬縮手,生怕這位難伺候的醫(yī)患又出幺蛾子,然而剛剛碰到就喊疼的傅忘生遭受了二次傷害卻渾然未覺,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趙淺的身上,說欣賞太單一蹩腳,好像還有幾分遺憾和懷念。趙淺適應(yīng)這個世界的速度出乎意料,他甚至很快掌握了規(guī)則,并將之視為武器,運用嫻熟。譬如這個“投訴”就提的十分精準(zhǔn),老管家只能看著他翻白眼。所有人都知道,現(xiàn)在的懲罰還都是初級階段,人捕獵時總會使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