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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閆圳,安拙好像有所感應(yīng),回望著閆圳逐漸黑深的目光,她一動都不敢動,深怕刺激了他。 可她身上的陣陣香氣,卻在瓦解著閆圳的自制力,閆圳抬了抬手,安拙做了個畏縮的動作。最終他只是狠狠地揉了揉她的頭頂,像是在撒狠兒。 安拙的頭發(fā)被他揉亂了,見狀,閆圳幫她捋了捋,安拙扭頭要去開車門,不想被閆圳鎖上了。她看向他,閆圳坐回去說道:“別這樣看著我,有點事要跟你說,說完就放你下去?!?/br> “什么事?” “下個月幾號走?” 他問的應(yīng)該是去R國出席稚美獎盛典的事,安拙:“七號。” 閆圳想了想:“七號?下飛機跟著接你的人走,參獎的有固定的接待酒店,大獎組委會都有安排的?!逼咛柌畈涣藥滋炝?,閆圳要開始安排了,他知道陳以會有安排,但陳總不行,手伸不到那邊去。 “就這事?” “嗯,就這事。回去吧,進屋后給我發(fā)個平安短信?!?/br> 安拙:“就幾步道兒,”看到閆圳的表情,反駁的話說了一半,后一半被安拙咽了回去。她不說話了,回身去拉車門,門剛開,胳膊被閆圳拉住,安拙回頭皺眉看他,閆圳無奈道:“我的衣服?!?/br> “哦,給你?!彼惶崴€真忘了,安拙拿起腿上的外套遞給閆圳,閆圳不接,繼續(xù)擺出無奈的表情:“我是讓你穿上,這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你不冷啊,乖,穿上,感冒了難受的是你自己?!?/br> 安拙只想快點離開,不跟他廢話,拿起衣服直接下車。一下去,就感受到了外面的涼意,氣溫好像比剛才更低了。安拙把手里的外套穿在了身上,一路小跑地朝大廈入口而去。 車?yán)镒⒁曋拈Z圳,臉上露出了笑意。 安拙上樓后,馬上拿出手機給閆圳發(fā)了消息,倒不是怕他擔(dān)心,是讓他快點接到信息,別再惦記她了,開車走人。 她發(fā)的很簡單:“進屋了?!?/br> 閆圳馬上回了過來:“早點睡,明天比今天還冷,記得加衣。” 安拙想了想還是又發(fā)了一條:“嗯?!?/br> 閆圳:“晚安?!?/br> 這次安拙沒再回他。安拙把閆圳的外套脫下來,一時不知該把它放在哪里,一開始是放在沙發(fā)上的,可她一出來第一眼就能看到,覺得實在是礙眼,就把它拿起來放到了衣柜里。 關(guān)上衣柜帶出風(fēng),送出了閆圳外套上所沾染的他的味道,安拙重新打開衣柜,像是怕自己的衣服被他傳染了一樣,趕緊拿了出來。最后,她把衣服疊起來,放進了裝衣袋里,又送進了最底下八百年不開一次的抽屜里。 做好這一切,她又去做了當(dāng)天的練筆。這是安拙雷年不動的習(xí)慣,無論多忙,忙到多晚,她都要抽出時間來練筆。雜志、媒體都對她進行過采訪、報道,其中這條被廣泛拿來說事,想傳達(dá)給受眾正向的價值觀,自律是走向成功的基石。 做完練筆,安拙洗漱完準(zhǔn)備睡覺。要說這一天過得挺忙挺累的,現(xiàn)在也快十二點了,可安拙躺下后,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她盯著柜門下面的位置開始走神。 內(nèi)容又是關(guān)于閆圳的,安拙發(fā)現(xiàn),最近她怎么總是在忙完后,想起閆圳呢?一定是因為這段日子她見他的次數(shù)比以前密集的緣故。 想到今天兩人的相處,忽然,一個念頭閃進了安拙的腦海,她差點從床上坐起來。她終于知道閆圳是如何得知她的那些生活習(xí)慣的。 他看了她的畫冊! 那本本著初心與愛心凝集而成的生活記錄冊,從校園的暗戀開始,一直畫到了婚后她心灰意冷之前。里面記錄了很多很多的生活片段,到底都畫了什么,除了幾個令人記憶深刻的時刻,剩下的著實瑣碎,安拙一時也想不全。 但里面有個小片段她卻是記得的,就是她得意洋泮地畫了一幅小畫,畫上她跟閆圳在吃飯,吃著吃著閆圳就皺了眉頭,這副畫旁配了文字:他今天說以后少做魚,吐刺太麻煩,我也不愛吃河魚,四舍五入我們倆又多了一個共同點,不愛吃魚! 安拙狠狠地閉了閉眼,羞恥感涌了上來,當(dāng)初一心沉浸在閆圳藏了她的畫冊,令她蒙冤的憤慨中,拒絕了他假惺惺要還回畫冊的意愿,不想,卻沒顧上把這本畫冊要回來。 這一想安拙是更睡不著了,思維越來越活躍,又不小心瞥到衣柜,心里開始生自己的氣,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衣服,明明只是隨手一扔的事,卻被她換了三個地方,還掩耳盜鈴地特意“藏”了起來。 啊啊啊,安拙在床上用自己的身體“摔摔打打”,最后把頭蒙在頭子里,盛著一腦袋的亂七八糟睡了過去。 七號一早,安拙趕往機場,自打經(jīng)歷了沙曉嵐的事情后,安拙現(xiàn)在無論多忙,都沒有請固定助理的打算。 與沙曉嵐的那一出過往,安拙十分慶幸,兩人相處的時間尚短,感情還沒有建立得太深,所以,她沒有太受傷。唯一給她留的陰影,就是安拙從此再也不找固定助理了,有外事活動,她會臨時雇傭行業(yè)內(nèi)的專業(yè)人士幫她打理,活動一結(jié)束,付錢兩清。 所以這次去參加稚美獎的頒獎晚會,安拙一個人都沒帶,也不能算只身前往,她帶了乾蟻新簽的畫師,雙耳。 那陽自打被安拙拒絕后,就與她保持著正常同事的關(guān)系。在經(jīng)歷了給安拙穩(wěn)居那晚的激動后,從此再不提閆圳一句,兩人的相處還算和諧自然。 后來安拙先離開了,在公司搶人大戰(zhàn)中,安拙與那陽私下進行了接觸,沒講私情,只想利益,一切都是為了工作。 最終那陽被安拙或者說是乾蟻的誠意打動,接受了安拙的邀請,在合約滿后,也離開了九團漫,來到了乾蟻,重新成為了安拙的同事,后來又成為了她的下屬。 乾蟻里的畫師,除了安拙,那陽算是乾蟻的另一根柱子,這次由于稚美獎的規(guī)則,被提名的畫師可以獲得帶一人來參加典禮的權(quán)力,而安拙把自己的這份名額給了那陽。 兩人約定在機場匯合,那陽先到,等了一會兒抬頭一看,安拙拖著個箱子從遠(yuǎn)處走來。她穿著紅色的羊毛大衣,黑色的高跟鞋,渾身散發(fā)著自信與美麗,那陽注意到,她經(jīng)過哪里,那里就會收獲不少路人的目光。 她跟第一次在電梯里見時,不一樣了。人還是那個人,模樣還是那個模樣,可就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F(xiàn)在的安拙,更自信了,她滿身令人不能忽視的勃勃生機,亮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那陽的心跳開始加快,是的,當(dāng)初安拙來談的乾蟻給他的條件是很誘人,但他雖然不愿承認(rèn),內(nèi)心卻深知,最終讓他答應(yīng)下來的還是因為她這個人。這一年,他把自己的心思隱藏的很好,不能做她的伴侶,做她的伙伴,她的朋友他也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