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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仍是不為所動。很快就到了周三,零點的時候葵然彈來視頻請求被肆意掛斷,他只好發(fā)來信息:——最喜歡的肆意圣誕快樂,今天給你一整天不學習的特權,會不會開心一點?哄人的話簡單質樸,后半段顯然是自作多情,肆意把手機扣過去,腦袋里朝帆的話揮之不去。已經(jīng)三天了。他真的很想問一問葵然,那些討好和親昵究竟只是從別人身上過渡到他這里,還是只為他而存在,但一來葵然敏感易受傷害,他壓根兒找不到合適的方法開口,二來,捫心自問,他直到現(xiàn)在也無法真正認與可葵然的相處方式,甚至懷疑葵然是被精神疾病擾亂了對感情的判斷能力。對圣誕原本就沒有興趣的肆意在2019年的12月24日更加沮喪,到了下午,周圍的同學瘋了一樣用奶油槍和彩帶把進來上課的班主任噴成了蛋糕,他只覺得無聊吵鬧,怎么經(jīng)歷了三個高一,年年遇到的人都這樣?教室右上角的音響在喧囂中滋滋啦啦,是午休廣播來臨的前奏,肆意懶懶散散的趴在桌上聽著不認識的主持人念著不認識的甲同學點歌給不認識的乙同學,昏昏欲睡。“那么,在下午的課程來臨前,讓我們欣賞最后一首歌,來自‘葵花小課堂’點播的,給高一19班的肆意?!?/br>周圍仿若墜入真空,幾十號人霎那間寂靜無聲。肆意渾身一僵,在緊接著爆發(fā)的驚呼中心跳如雷,甚至覺得要蓋過頭頂?shù)囊粜А?/br>背起背包跨過高山閉上雙眼感受春天雖然我還沒遇見你但我一定會愛上你走過雙腳踏過江海不用停留就要相見雖然我是自由自在但我一定會愛上你清澈明快的女聲在肆意腦海里反復橫跳,周遭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肆意別他媽裝了快起來?。?!”虎落平陽被犬欺,肆意的肩膀被好幾雙手抓住同時晃,帽子是靠抵在桌上才勉強不被扒下去,他覺得自己快要熟了——原來除了打架之外受人關注是這么丟臉的事!誰能想到小霸王行走江湖從未曾露怯,卻被兒女情長絆住了腳步!肆意使勁兒梗著身體,腦袋像鴕鳥一樣埋著,敲擊鍵盤的手指快要飛起來。——小逼崽子!你他媽在哪!葵然的回復自帶音效,肆意幾乎能透過這條信息看到他眼睛彎彎的笑臉。——嘿嘿!你們學校廣播室。“滾滾滾滾滾!”肆意一頭立起來掀翻身上的人,步子像風一樣穿過走廊cao場,他簡直不會走路了,只知道要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頭埋的那么低也無法隱去回蕩在上空的聲音,太響了,要穿破他的心臟。走破雙腳踏過江海不用停留就要相見雖然我是自由自在但我一定會愛上你我會在哪遇見你是不是在一個遙遠地方那里有人在歌唱那里有滿天星光······太sao了!正午陽光不如他臉頰guntang,肆意像發(fā)著高燒昏昏沉沉,關于先問“你到底有沒有跟別人上過床”還是干點兒別的什么,他得想一想。18(一)肆意踏著上課鈴聲沖進了校園廣播室,氣喘吁吁的拎著葵然的領子把他從cao控臺上揪下來,憋了一肚子的連環(huán)問責此刻一個屁都憋不出來,只是兩條眉毛都要飛起來似的瞪著他看。“圣誕快樂。”葵然笑得自在坦然,還順帶感嘆:“你們學校的人都很怕你啊!我進來的時候那個同學簡直一副閉眼任人宰割的樣子?!?/br>“···你干嘛了?”“我說我點一首歌送給自己希望自己好好學習?!?/br>“你學個屁你學!”肆意氣不打一處來,逮住把柄一頓猛噴:“一邊勸人學習一邊自己翹課,還大張旗鼓的連帶著我也翹課,你他媽虧心不虧心?你別叫葵然了改叫虧心眼兒吧······”肆意聲音越來越小,因為聽見鑰匙串兒叮鈴桄榔地和著腳步聲,由遠及近。口型驀地擠出個“我cao!”,葵然還沒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肆意拉著鉆進了cao控桌下方,面前只有一把旋轉椅勢單力薄的擋著,兩個人屏息凝視等待門外的動靜,只聽把手上下晃了晃,“咔”地一聲便上了鎖。“······呵,等六點吧?!?/br>四目相望,肆意的臉上很快寫上四個大字——看你蠢的!葵然咽了口唾沫,在腳步聲遠去后輕輕發(fā)問:“不過···我們?yōu)槭裁匆闫饋戆 ぁぁぁぁぁぁ?/br>“你傻了吧?”肆意翻了個白眼:“提前讓別人知道你了還怎么替我考試!”說到這兒他陡然警惕起來:“我靠!你剛進來的時候沒路過我們班附近吧?!”“沒有沒有?!笨粨u頭晃了晃手,傻乎乎的展示自己稍有瑕疵的成果:“我翻院墻進來的,沒什么經(jīng)驗還把手蹭破了?!?/br>肆意一把捏住他的手才看見,干凈白皙的腕處突兀的紅了一片,左手一小塊皮膚翻了起來,露出鮮紅的嫩rou,其余地方則散落著粗糙的血點。肆意皺著眉頭盯著看,明知道沒用還是忍不住吹了兩口,心里的火苗噌噌往上躥卻又拿他沒辦法,靜了半晌只吐出兩個字。“大哥!”“···”葵然愣了愣,開口道:“嗯…嗯?”肆意深深吸一口氣,無力道:“···你能稍微把你的細皮嫩rou當回事兒嗎?不知道那上面兒以前都是玻璃渣子嗎說翻就翻,成績好有個屁用啊腦都不帶動的!”“我就是動了腦才知道不能光明正大進來的!”葵然瞪著他,兩只手小狗似的耷拉在前方,肆意看得火大一把將手拍開,葵然“嘶”了一聲,他又只好抓回來,攥著,氣的不想說話。明明可以站起來在更寬敞的空間活動,但兩個人都窩在桌子底下,憋著。“你親親我就好了?!?/br>又來了!肆意一巴掌掀開湊過來的腦袋,非常直接:“滾!”“明天上課,我晚上要回學校的。這周六還有月考,我得什么時候才能再跑過來啊…”葵然還在竭力證明光陰可貴,肆意沉悶的聲音傳了出來:“咱倆遇上這么長時間,你身上大傷小傷斷過嗎?之前搞苦rou計就算了,現(xiàn)在都這樣了你還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弄傷了跑來,你覺得說得過去嗎?”“我不疼!而且我…”“但我看了膈應!”肆意額角青筋都跳了起來,他算是看清楚了,隔著電波見不到人尚能勉強維持一顆強心臟,一旦葵然出現(xiàn)在面前,那些有的沒的質問根本無從談起,葵然就是打蛇的農(nóng)夫,頂著一張無辜臉瞅準了他的七寸,掐的他死去活來毫無辦法。“你這樣怎么出去?誰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