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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說話了。夏傑覺得眼前開始模糊一片,抬手揩揩眼,卻沒注意腳下的石頭,眼看就要絆倒的時候,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謝謝。”夏傑垂著眼站穩(wěn)。虞將軍也垂著眼,松開手。兩人一路沉默,當夏傑再次抬起頭時,眼前是一片碎石堆,奴隸們在清理石頭。當時的那座小山已經(jīng)鑿平了,山已坦然地舍棄了它的所有巖石。夏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舍去了巖石后視野是那么的開闊。這兒將會起一座宮殿,富麗堂皇的宮殿將代替貧瘠的巖山譜寫剩下的輝煌未來。是的,這才是最好的命運。“喲,夏大人。”監(jiān)工頭子搓著手,一臉媚笑地靠近,“那么大熱天的,夏大人怎么跑這來了?”夏傑瞄了他一眼。監(jiān)工頭子眼里翻滾的全是一些無法直說的話語:是廖公公派你來的嗎?你應(yīng)該沒跟廖公公說起那啥事情吧,看樣子應(yīng)該沒說吧?還好還好,感激你咧!“太陽真曬,請大人來棚子里坐……”“子浩在哪?”夏傑不跟他廢話。“誰?”監(jiān)工頭子一愣。“子浩?!?/br>“唔……他姓什么?”監(jiān)工頭子思索。“呃,姓子吧?”夏傑也不確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說自己叫子浩。“沒這個人?!北O(jiān)工頭子搖搖頭,見到夏傑疑惑的眼神,監(jiān)工頭子挺直搖桿拍拍胸,“我的記憶力可是很好呢,名單里確實沒有這個人?!?/br>“他……臉上有滴淚痣。”夏傑描述,“挺高的,他說是在山底建臺基,是哪邊的臺基?”監(jiān)工頭子摸摸胡子:“沒印象……他有沒另一個名字?”“不清楚?!?/br>“臺基的話,這邊,那邊,和那邊,這片地就這三處大的,小的話就多去了?!北O(jiān)工頭子貼心地解釋,“夏大人不如過去那邊的臺基看看?”“哦?!毕膫荀龅?,不再多說什么,直接往遠處的大臺基工地走去。監(jiān)工頭子抬腳要跟上去陪同。“你不必跟來。”夏傑一臉厭惡。監(jiān)工頭子識趣地站穩(wěn)了腳。虞將軍淡淡看了監(jiān)工頭子一眼,快步跟上夏傑。監(jiān)工頭子摸摸胡子。唔,看來這小子很得寵嘛,這個應(yīng)該是虞將軍吧?嘖嘖,立下不少戰(zhàn)功,結(jié)果被調(diào)來這?那太監(jiān)真是神通廣大啊,也好,有軍人在就不怕暴亂了……監(jiān)工頭子搖搖頭,甩著鞭子朝一個偷懶的奴隸走去。廖公公得到美人,對于工程的緩慢沒再多說什么,那天還砸了監(jiān)工頭子一臉茶水,天平的砝碼更是加重了一端。廖公公最后幽幽嘆了口氣,提醒監(jiān)工頭子加快進度,好在趙公公過來的時候給個出色的成績。監(jiān)工們更加嚴格地巡視,奴隸們拼死拼活地趕工程。夏傑經(jīng)過他們的時候,漢子們瞄過去的視線里滿是妒忌和鄙視。夏傑在工地里兜了一天,最后還是原封不動地帶著創(chuàng)傷藥回了帳篷。本來想把創(chuàng)傷藥還給他的,因為這里有大夫,有那種熱`辣辣的膏藥。老大夫告訴他,這膏藥是由幾種藥草碾磨的,例如紅花,止血草,人參等,夏傑認得這些藥,所以用得也舒坦。而子浩送的,連成分都不明的清涼創(chuàng)傷藥完全沒有立足的余地。所以還是還給他好了。可子浩不在工地里。應(yīng)該說,工地里似乎從來沒有子浩這個人。工地里人來人往,樸實的漢子們只在乎能活下去,茍且偷生也好,至于身邊多幾個少幾個人,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不會在意。反正不是自己的事情,何必多管閑事?夏傑在工地里,只有子浩這個朋友。現(xiàn)在回想,似乎都是子浩主動來找上自己,送個窩窩頭,送幾個糍粑,遞來個鼓鼓的水袋,放下盒創(chuàng)傷藥……侍從和童子又來送食物,這一次的湯是魚湯,同樣濃郁,而且還有點人參的味道。夏傑在魚湯的香氣中,望著創(chuàng)傷藥有點失神。7.一連好幾天,夏傑都往工地上跑,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子浩確實不見了。夏傑面布愁云,他想不通,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蒸發(fā)了呢?虞將軍也面布愁云,他在擔心村子的情況??闪喂焯煸诖髱づ窭镬o心休養(yǎng),根本連一面都見不上。于是他找上夏傑。“夏傑?!庇輰④娬f,“聽說,附近有個新工程。”“……”夏傑抬起眼。“你要找的人也許在那邊。”“具體在哪?”“東南方,兩里路外?!?/br>“新工程嗎……”夏傑喃喃道。“嗯,不如,我們明天過去看看吧?”虞將軍努力壓下心中的期盼,裝作為主子著想的貼心侍衛(wèi)。“那邊有你的家人嗎?”夏傑盯著他。“沒有?!?/br>“工程天天都在擴展?!毕膫艿穆曇簦澳线呉灿?,西邊也有,為什么你非得要去東南方?”虞將軍說:“東南方的工程比較大,去的人也多。”“那邊好像是要修建宮殿吧?”“是的?!?/br>“山水花園和宮殿比,哪個大?”“花園?!?/br>夏傑輕輕笑了:“南邊的新工程就是要建花園。”虞將軍沉默。“之前,我也是個工程苦力,所以我比你更清楚。”虞將軍抬起眼接過夏傑的視線。夏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清澈的目光,他感到自己渺小得無法直視這雙眼睛。“我……”夏傑抿抿嘴,“這太遠了……”“……”虞將軍心里飛快地思索借口。夏傑下了床。“你去哪?”“找廖公公。”“你找他干啥?”“跟他交代一聲而已?!?/br>“夏傑!”虞將軍一把抓著他,眉目間滿是焦慮。夏傑,你不能告訴他,他本來就不想我去,要是被他知道,那肯定……可這些話不能說。虞將軍只能緊緊抓著夏傑不放。兩人的身形凝固在大帳里。夏傑甩開他的手,走出大帳。“別!”虞將軍追上去,再次拉停他。夏傑抬起頭,天上的月清澈明亮,漂浮的云怎么擋也無法遮蔽散落的輝光。“那走吧。”“哎?”“現(xiàn)在就去吧。”“嗯。”虞將軍松了手,“謝謝你。”兩人翻身下馬,梁師爺頂著黑眼圈迎上來。正當梁師爺剛要喊出將軍的時候,虞將軍偷偷朝他擠擠眼。“大人。”梁師爺聰明地換了稱呼。“這位是夏……大人?!庇輰④娊榻B,態(tài)度卑微恭敬,“來視察工程進度?!?/br>梁師爺又懂了,連忙繼續(xù)朝夏傑行禮打官腔,正當思索如何搪塞的時候。周圍開始聚集一些人。有男有女,老老小小,齊刷刷地朝他們跪下了。“大人,請?zhí)姘硞冏鲋靼?!”領(lǐng)頭的老人朝虞將軍和夏傑叫嚷,恭恭敬敬地匍匐在地上。“大人,請?zhí)姘硞冏鲋?!”身后的村民也匍匐在地上?/br>他們看到軍隊的梁大人也朝他們行禮,以為肯定就是能管事情的大人物,也不管兩人誰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