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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回來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但楚洮還沒洗干凈,生怕弄臟江涉,于是趕緊推開他:“別,我還沒洗澡呢。”江涉手上不老實,在楚洮領(lǐng)口游走,聲音低?。骸拔也辉谝狻!?/br>楚洮攥住江涉的手指,堅定道:“先陪你出去吃東西,回來再說?!?/br>江涉也確實餓了,從下午過來到晚上十點,他就陪裴絳喝了一杯茶。于是他只好悻悻的松手,按了按干癟的胃。“你怎么跟你媽說的?”楚洮瞥了他一眼,順便抽出插在門邊的房卡:“說什么?”江涉跟過去,兩人出了門,將門帶好:“你用什么借口溜的?。俊?/br>楚洮彎了彎眼睛,扯緊衣領(lǐng):“沒用借口,我媽主動說讓我找你玩?!?/br>江涉挑了下眉,不禁感嘆道:“還有這種好事?”“應該是我媽太相信你說的那些胡話了?!?/br>楚洮陪江涉下到一樓大廳。到了晚上,室外溫泉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通向后方的長廊里空蕩蕩的,只有室內(nèi)溫泉還泡著不少人。大廳里的咖啡廳,酒吧照常營業(yè),但因為售價遠超外面,所以消費的人也并不多。楚洮和江涉進了家酒吧,給江涉點了份小漢堡,一大份薯條,兩人還要了兩杯雞尾酒。趁著宋眠回房間,楚洮也想放縱一回。雞尾酒最先上來,清透的玻璃杯外浮起一層薄薄的水霧,酒水冒著氣泡,包裹著清透的冰塊。一兩根薄荷葉點綴在冰塊上面,塑料吸管繞城心的形狀,斜斜插在酒杯里。楚洮附身,含住吸管抿了一口。入口即是辛辣,他立刻皺眉瞇眼,勉強咽下去。冰涼的雞尾酒滑入食道,被體溫溫暖后,很快變得燥熱,口中的辛辣也逐漸轉(zhuǎn)為甘甜,除了口中余留了薄荷香的酒氣外,再沒有一丁點不適。“喝不慣?!?/br>楚洮嘟囔道。畢竟他幾乎沒怎么喝過酒,之前的啤酒還沒適應,現(xiàn)在又試了調(diào)酒。江涉比他適應的多,面不改色的用吸管在杯子里攪了攪,隨后喝了一大口。“調(diào)的也一般,等以后有機會帶你喝好的?!?/br>楚洮甜甜被酒水濡濕的下唇:“我還是愛喝果汁?!?/br>小漢堡和薯條很快送了上來,四個小漢堡插著簽子,rou香飄散,橙黃的芝士將將凝固,蜜色的油光閃爍,垂涎欲滴。江涉吃了三個小漢堡,楚洮陪他吃了一個,兩人又吃了大半的薯條,已經(jīng)撐的不行。為了緩解漢堡和薯條的干澀,楚洮不得不喝雞尾酒潤口,一不留神,一杯酒就被他稀里糊涂的喂了下去。酒精溢散在胃里,很快混入血液,他開始出汗,連呼吸都變得溫熱。雞尾酒的度數(shù)比啤酒要高,楚洮很快感覺到了神經(jīng)的興奮。他揉了揉眼睛,含著一根薯條,要嚼不嚼的對江涉道:“我們出去吹吹風吧,我有點熱?!?/br>江涉比他酒量好得多,也只是脖子上的皮膚稍微有點泛紅。他問道:“你還想泡溫泉?”楚洮搖搖頭:“不泡溫泉,就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大廳里太悶了?!?/br>由于室內(nèi)溫泉離得近,所以大廳里也是一股溫泉的水汽,空氣格外潮濕,而暖氣開得又高,人呆的久了,的確會憋悶。“你穿的有點少吧?”楚洮率先站了起來,把薯條全部咽下去:“不少,我們很快回來。”江涉拗不過他,只好把薯條隨便包了包,帶楚洮出去玩。他們沿著長廊,一寸寸的往前走,沒有了上次在父母身邊的擔驚受怕,總算能大搖大擺。從長廊出去,就又到了室外溫泉區(qū)。只有少數(shù)幾個池子還泡著人,室外很靜謐,沒有水聲,也沒有過分高漲的人聲。星辰明亮,山中的天空壓得極低,導致每顆星星都可以毫無遮攔的被人看到。霓虹燈清冷,緩慢變幻,照亮地面上的皚皚白雪。沿著鵝卵小路上的雪已經(jīng)被人踩得滿是腳印,只有竹林附近,月亮門洞周邊,還有干凈的,未經(jīng)侵染的雪地。楚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夜晚冰涼的空氣灌入肺里,總算緩解了幾分燥熱。他抬起眼,眼底被酒精熏出生理性的眼淚,霓虹燈的光線恍惚在眼前斑斕。“好安靜啊?!?/br>楚洮喃喃道。室外溫度畢竟在零下,他只穿了一身浴袍,當然很快就被風雪浸透。好在酒精幫他抵御了不少寒冷,所以他不至于一會兒都堅持不了。但楚洮還是自然而然的蹭到江涉身邊,報團取暖。江涉敲敲他的腦袋:“行了,透口氣趕緊回去吧,感冒了怎么辦?”楚洮醉意上頭,人正亢奮,白天人多的時候沒辦法盡情享受,到了晚上,好像這片都成了他一個人的天地。他干脆踩著拖鞋,一路往里走。繞過玫瑰池,藥池,巖泥池,一路走到月亮門洞邊緣。透過月亮門洞,能看到方寸的天地。悠遠閃爍的天際,深邃漆暗的深林,綿延起伏的山脈。他腳下,是一小片干凈的,平整的雪地。由于天氣的寒冷,松軟的雪花已經(jīng)變得發(fā)硬,顆粒感更甚。楚洮突然蹲下身,裹緊衣服,伸出手指,認真的在地面上涂涂畫畫。“冷不冷……”江涉就知道他又有點喝多了,竟然像小孩子似的蹲在地上玩雪。明明脖子也露著,腳踝也露著,凍得都快沒什么體溫了。但他又不想打擾楚洮,無論楚洮做什么事,他都不想當阻擋的那一個。江涉無奈,只好俯下身,從背后抱住楚洮,想蓋住楚洮的后背,多少暖和一點。可一低頭,他終于能隱約看清楚洮畫的是什么。粗顆粒的雪給楚洮的創(chuàng)作增加了難度,但是透過歪歪斜斜的筆跡,江涉還是能看明白楚洮的字。他寫了兩個人的名字,然后用一個大大的圓將兩個名字圈在了一起。或許他想畫別的什么,但是最后只能看出一個圓。楚洮皺眉端詳了半天,似乎并不是特別滿意,但卻已經(jīng)不能改了。江涉單膝跪在地上,將下巴抵在楚洮肩頭,低聲道:“這么喜歡我啊,喝多了都知道寫老公名字。”楚洮眨眨眼,冰涼的側(cè)臉在江涉臉上蹭了蹭。“對面的風景好不好?”他指月亮門洞外的一切。風,星辰,月色,山林,馬路。江涉認真的端詳了片刻。如果有一臺特別好的相機,從門洞這邊拍攝,肯定能拍到一幅挺美的風景。線條,起伏,構(gòu)圖,元素,都堪稱完美。“好啊,特別好。”江涉貼著楚洮的耳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