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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默認(rèn)自己不想在上面了。江涉若有所思的挑了下眉,也沒揪著不放,和楚洮一起拎著桶回了班級。三班的人已經(jīng)動起來了,刺啦刺啦拽桌子的聲音此起披伏,磨得人耳朵直癢,連水泥地面都輕輕發(fā)顫。教室內(nèi)外的窗戶四敞大開,紙張被過堂風(fēng)吹得撲啦啦顫抖,窗口的盆栽剛澆過水,吹來的空氣中,帶著股清新潮濕的味道。教室里明亮許多,地上零零星星散著廢棄的卷子和用過的紙巾。江涉把自己的桶拎到教室里,往講臺上一放:“洗毛巾的,拖布別在這兒弄。”徐園拎著抹布過來,手一松,白花花的毛巾落在桶里,頃刻間浸滿了水,慢悠悠的沉到桶底。“阿涉你衣服怎么濕了?”徐園只是一打眼瞄到,再隨口一問罷了,并沒打算得到什么答案,畢竟接這么一大桶水,淋到衣服上也是正常的事。江涉扯起唇角,既無奈又有點炫耀道:“某人太調(diào)皮?!?/br>徐園渾身一抖:“我說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信么?”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班長和調(diào)皮聯(lián)系在一起。江涉笑意加深:“我信,我就是納悶,你腦子是被狗吃了,現(xiàn)在才看出來我倆有事?”徐園不甘心的反駁:“你和方盛聯(lián)起手來瞞著我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思維敏捷瞬間識破了你們的陰謀,你們還想瞞我多久!”江涉冷哼一聲:“扯淡,誰稀罕瞞你,老子成天學(xué)習(xí)苦成狗你當(dāng)我閑的?不對,連狗都不如,這年頭寵物狗不用考大學(xué)。”徐園剛想發(fā)作,但還是壓低聲音,生怕別人聽到:“誰能想到你改喜歡alpha了,太野了吧哥哥?”江涉輕蔑道:“你知道什么叫一見鐘情嗎?”徐園默默翻了個白眼,把抹布從水桶里撈出來,水花淋了一地,還有不少濺在了他的鞋上。徐園毫不在意,拎著滿是水的抹布晃來晃去。“拜拜?!?/br>負(fù)責(zé)掃地的值日生尖叫道:“徐園!你把地面弄濕了我們怎么掃!”幾章廢紙被水黏在了地上,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上面的字清晰的透了出來。徐園拔腿就跑。楚洮正蹲身擦拭著墻面,就見徐園莽莽撞撞的從教室里沖出來,還拎著個到處甩水的抹布。楚洮剛要開口喊他,江涉也慢慢悠悠的從教室出來了。楚洮抬起頭問:“你又惹他了?”江涉聳聳肩,無辜道:“怎么賴我,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楚洮懶得跟他爭辯,把用過的抹布放在水桶里,用手仔細(xì)揉搓,墻面上沾下來的泥瞬間融在水里,一桶水頓時有點渾了。雖然現(xiàn)在天氣熱,但學(xué)校的水是從地下抽上來再處理的,所以水溫很涼,楚洮把雙手都浸泡在水里,手心很快被冰的泛紅。江涉看著他用細(xì)長的手指用力擰著抹布,掌心紅彤彤的撐在墻面上,不免有些心疼。楚洮這雙手,干干凈凈白白嫩嫩,只有右手中指的第一節(jié)關(guān)節(jié)內(nèi)側(cè),隱隱有常年用筆摩擦出來的繭子,除此之外,半點沒有干過活的痕跡。江涉經(jīng)常捏他的手心,楚洮的手心軟乎乎的,掌紋都比他要多很多。“你別擦了,我來。”江涉蹲在楚洮身邊,張開手掌按住楚洮的手,他的手要比楚洮的大一點,剛剛好把楚洮的手給蓋住。他的掌心是溫?zé)岬?,襯的楚洮的手背特別涼。楚洮笑著看了他一眼:“不用,我擦你那邊,我擦這邊,快一點。”“這點東西,我一會兒就擦完了,你去幫我買瓶飲料?!苯姘涯ú紡某氖窒鲁槌鰜?,隨意攥在手里,皺著眉頭,擦滿是泥印的墻底。他從來沒干過這么臟的活,看著黑黢黢的墻面,他都不知道上面沾了什么東西。沈晴和江戚風(fēng)雖然對他不聞不問,但物質(zhì)上倒真沒虧待過他,家里一直顧著阿姨,再加上江涉本人也有點潔癖,所以手上幾乎沒沾過臟東西。擦了兩下,江涉把抹布扔在桶里,那桶水頓時更渾了。江涉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沾了點墻皮的碎末。他咬了咬牙,強忍著惡心,在桶里涮了涮手。楚洮看著,有點好笑,攔著江涉:“別,還是我來吧,你不是有潔癖嗎,我干這個不覺得難受,你把上面擦一擦就好,下面我來弄。”江涉默了默,不忍道:“心疼你啊,你手那么嫩。”楚洮的心臟被小小的牽扯了一下。哪怕知道江涉有多喜歡他,多關(guān)心他,明明也不是第一天發(fā)現(xiàn)江涉的心意,他還是會被這種話感動。因為這種關(guān)注是他從前沒有得到過的,所以一直很珍惜,每一次,每一點,都小心翼翼的收藏在心里面,默默記住江涉有多好。他從前聽到更多的是——別讓你哥擦了,他著涼又得感冒。去給你爸送個傘,我先帶你哥去洗洗澡,他又有點咳嗽。洮洮你留下和奶奶剝玉米吧,你哥不能剝了,手劃破了,我?guī)ヌ嗽\所消消毒于是他就習(xí)慣了,更堅強一點,更能忍一點,更不拘小節(jié)一點。但現(xiàn)在,江涉幫他養(yǎng)成了新的習(xí)慣。楚洮站起身,甩甩手上的水,也不堅持:“那好吧,我去買兩瓶果汁,你先擦著。”江涉仰起頭,揉揉楚洮發(fā)涼的手指:“要橙子味兒的?!?/br>“嗯?!?/br>楚洮睫毛顫了顫,松開江涉的手。他回教室里拿了錢,快步跑下了樓。江涉望著楚洮的背影,突然覺得手里的抹布也沒那么難以接受了。反正都擦了,再臟能臟到哪兒去,之后多洗幾遍就行了。他干活不是特別精細(xì),但墻面實在太臟,擦一遍對比就十分明顯,江涉難得干活,還挺有成就感。那一桶清水早就渾濁不堪了,再把手放進(jìn)去他都覺得膈應(yīng),所以江涉又去打了遍水。剛拎著桶回來,就發(fā)現(xiàn)蘇景同拎著個蛋糕盒子站在三班門口東張西望。雖然現(xiàn)在各班都在掃除,但總有偷懶?;模肆骰祀s,喜歡亂竄的人也多。江涉皺著眉打量了蘇景同一眼。蘇景同還是一副濃妝艷抹的模樣,臉上撲了不少粉,香水的味道溢滿整個走廊,不少三班的alpha一邊打掃一邊朝他往。到底是個Omega,信息素溢出來,誰也控制不住不看一眼。但他們也知道,這位曾經(jīng)是江涉罩著的人,雖然后來掰了,但不止一次跑過來要求和好。這次大概也是,沒想到好不容易消停了幾個月,梁一天那邊一移情別戀,蘇景同就跑來找江涉哭訴了。大家樂得看熱鬧,一邊嗅著蘇景同的香水味一邊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