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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挽著袖子,捂著嘴,輕瞇著眼睛,看那些飄忽的粉末散入空氣。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楚星寧停下手里的活,回頭一看:“西???”西潯是他在Omega班的同桌,徹徹底底的嬌弱Omega,上次他發(fā)燒,就是拜托西潯去三班找的楚洮。西潯縮了縮手指尖,自然的挽住楚星寧的胳膊,靠在他身邊,低聲道:“星寧,我剛剛?cè)バl(wèi)生間的時候,聽到一個消息?!?/br>楚星寧眉頭蹙了一下。他不是很習慣西潯這種類似好姐妹的相處方式。他雖然身體是Omega,但卻有一顆想上人的心。西潯總是毫無芥蒂的往他身上湊,這讓他十分困擾。他不動聲色的把胳膊從西潯懷里抽出來,繼續(xù)擦著粉筆灰,淡定道:“什么消息?”西潯倒也沒在意,只是又往楚星寧耳邊蹭了蹭,吐氣如蘭:“好像你弟弟跟江涉起沖突了,alpha那邊傳過來說,江涉一點都沒留情,你弟弟快咳血了?!?/br>楚星寧一張俊俏的臉皺了起來。“我弟?和江涉?”他又想到了那條楚洮晚上偷偷洗的褲子。楚洮從小就倔強,但是性格很軟不愛記仇,很少和別人鬧不愉快,哪怕自己吃點虧。他既然連給江涉洗褲子都忍了,怎么可能在學校跟江涉打架呢?楚星寧有點擔心。可他剛一轉(zhuǎn)身下講臺,預(yù)備鈴就打響了。預(yù)備鈴是給大家準備上課的,按規(guī)定,是不允許再往外跑了。西潯軟糯糯道:“也可能是亂傳的,你別著急,如果真有事,他班老師也會管的?!?/br>楚星寧心事重重的點點頭。一個路過的Omega輕聲嘟囔:“什么呀,就是他弟惹怒了江涉,被教訓(xùn)了。學校根本沒人敢管江涉的,他又不是第一次打架了?!?/br>西潯幫著楚星寧,軟乎乎沒什么底氣的反駁道:“你…你別瞎說?!?/br>那個Omega多少有點嫉妒楚星寧的,自尊心作祟,不愿承認自己信口胡說,于是撇撇嘴,不屑的“切”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楚星寧攥著手里的抹布,嘴唇繃的有些發(fā)白。而此刻的楚洮還全然不知的背著英語單詞。預(yù)備鈴對三班來說就是擺設(shè),這幫人連上課鈴都不在乎,只要老師沒來,誰先噤聲誰是狗。楚洮漸漸習慣在這種嘈雜的環(huán)境中學習了。也挺好,亂成一團,他誰的聲音都聽不清,精力也不會被分散。教室里忽然有幾秒鐘的寧靜,略顯突兀。楚洮筆尖一頓,敏感的抬起眼皮,向前看去。龐才回來了。這位挨了打,流了點鼻血,就要跑回家休養(yǎng)一天半的人才,終于回班了。龐才走進教室的時候,臉上打架的痕跡已經(jīng)基本全消了。楚洮下手雖然多,但是打的并不重,頂多算是皮外傷,根本不傷筋動骨。畢竟他練跆拳道時總是對著道具,從來沒打過人,所以對龐才還是收斂了很多。龐才看了楚洮一眼,挑釁似的朝做了個抹脖子的舉動,然后一翻白眼,趾高氣揚的回座位了。楚洮眼眸微垂,跟隨著他直到座位上,才冷笑一聲,低頭繼續(xù)忙自己的事。既然楊柳說過去了,他也不想再計較。即便龐才挑釁他,他也裝作沒看到。班里好幾個跟龐才玩的好的,過去慰問他。“哥們兒沒事吧?”“你怎么一天沒上學,去醫(yī)院了?”“你媽不是高一教導(dǎo)主任嗎,她怎么說?”“你爸媽真打算私了了呀,嘖,挺大度啊?!?/br>龐才聲音不小,罵罵咧咧的吹著牛逼,言語間滿是對楚洮的嘲諷。“切,去你媽的醫(yī)院,老子在網(wǎng)吧玩了一天。我媽讓我別跟傻逼一般見識,她身份不好出面,怕影響不好,隨便吧?!?/br>這話傳的整個班級都聽得到,明顯是故意說給楚洮聽的。楚洮深吸一口氣,攥了攥拳。他剛要開口,就聽身后傳來一句極其不耐煩的聲音——“誰吵老子睡覺?”江涉倦倦的掀起眼皮,直起身子,目光冷冽的朝龐才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確是被龐才給吵醒了,所以臉色很差,脾氣幾乎頂?shù)搅松ぷ友蹆骸?/br>龐才一縮脖子,畏畏縮縮的不敢說話了。方盛輕蔑的叨咕一聲:“垃圾?!?/br>上課鈴響五分鐘之后,楊柳才匆匆進班級。剛進來沒打算上課,反而直奔楚洮的座位。楊柳的神情比較嚴肅,看起來不像有什么開心的事情要宣布。他到了楚洮身邊,俯下身,在他耳朵附近輕聲道:“楚洮,龐才的mama要見你一面,跟你聊聊,你放心,這件事基本算過去了,也不會找你家長,只是他媽情緒很激動……你就去一趟吧,老師陪著你。”楚洮瞳仁微縮,牙齒不慎咬向了腮rou。腥甜的血絲溢出來,破裂的地方尖銳的疼。他將血沫咽進去,理好衣服,沉默的站起身。對方必然是來出氣的,楊柳也必然是護著他了。只是聽班里人的語氣,龐才的mama是教導(dǎo)主任,楊柳只是一個年輕帶教老師,再護著他也不可能讓他全身而退的。龐才流血了,他媽氣不過,又不愿意讓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肯定要私下找他算賬。楚洮不知道自己做沒做好準備,但只要不讓家長知道,就不是最差的情況,他都可以忍。他微垂著頭,下意識伸手扶了下被拿到桌面的酸奶,剛要跟著楊柳走。“楚洮。”江涉冷不丁叫住了他。楚洮眼眸一挑,轉(zhuǎn)回頭,眼睛清亮水潤,眼尾折出一道狹長淺薄的痕跡。他呼吸有些急亂,心里也不是那么沉穩(wěn)。江涉盯著他薄紅的唇,慵懶的一笑:“跟你玩?zhèn)€游戲?!?/br>楚洮抿了抿唇。這個時候了,他實在沒心情陪江涉玩什么游戲。楊柳也很急躁,低聲警告道:“江涉,這時候別胡鬧,等老師來上課。”江涉沒搭理楊柳,始終盯著楚洮。他笑起來很好看,紈绔里又帶著幾分認真。江涉手指間轉(zhuǎn)著筆,速度很快,銀白色的筆尖劃出一道道凌厲的白光。他半真半假道:“游戲就是,接下來的一小時,隨便你怎么折騰,就是把學校炸了,我都給你兜著?!?/br>“你猜我能不能兜得住?!?/br>龐才的臉色一瞬間變了,原本高漲的氣焰被一盆涼水,滅的徹徹底底。這話聽起來又混賬又囂張,但楚洮緊繃的肌rou卻漸漸松弛下來。他微不可見的彎了彎眼睛,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