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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涉的喉結(jié)輕滾一下,淡聲道:“給我找個鐵絲來?!?/br>在五金店弄個鐵絲簡直易如反掌,楚洮轉(zhuǎn)身就進了店,只留下江涉在黑暗里深沉的瞇了瞇眼。楚洮把要來的細鐵絲遞給江涉,江涉接過鐵絲的時候,和楚洮指尖相碰。楚洮抖了抖手,輕咳了一聲:“這是你們的必備技能嗎?”江涉卷了卷鐵絲,在頂頭處留了個圓潤的小勾子。楚洮要比他矮半個頭,倆人擠在門口這點小地方,恍惚有種楚洮靠在他懷里的感覺。江涉呼吸間全是楚洮信息素的味道。那味道和著烈風,和著夜雨,有種特別的吸引力,讓人著迷。他想讓自己的信息素和楚洮的碰撞,看到底誰,能把誰壓在身下。江涉收回目光:“什么?”楚洮還在專心盯著鎖眼,沒注意江涉的變化。他補充道:“就是你們道上的技能?!?/br>江涉忍不住笑道:“我們道上?我們是什么道?”楚洮頓了頓,抬起眼,眼底有些錯愕。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大概就是學校里,學習不那么認真的孩子們,往往會有其他擅長的技能。比如游戲,比如打架,或者其他什么的。應該是這樣,起碼在他想象里是。如果不是意外被分到了三班,他覺得自己一輩子也不會接觸江涉這種人。但貿(mào)然說江涉擅長搬門撬鎖,又不太合適。江涉忍不住吐槽:“狗血黑-道片看多了吧你?!?/br>他將鐵絲探進鎖眼,試探的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知轉(zhuǎn)到哪個角度,鐵絲勾住了鎖芯,拽不動了。江涉用力一抖手,一聲清脆的聲響后,鐵門彈開了。屋內(nèi)飄出一股濃重的洗衣粉味道。楚洮扇了扇鼻子,低聲道:“謝了?!?/br>他剛要進去,江涉把門一攔,大大咧咧的擋住楚洮,有些無賴的問道:“你怎么謝我?”江涉的語氣有點捉弄的意思,而且他靠的近,嗓音壓得低,如果楚洮沒有及時停住,或許會撞到江涉身上。楚洮濃密的睫毛顫了顫,黑夜掩蓋了他的緊張。“別鬧?!?/br>江涉不依不饒:“誰鬧了,快說,說了就讓你進去?!?/br>楚洮攥拳,掌心微微出了點冷汗。他嗓子有些干澀,一板一眼道:“我以后可以借你抄作業(yè),還有,如果你不是太過分,我不會告訴楊老師?!?/br>江涉樂不可支:“抄作業(yè)?你是小孩子嗎?”“你到底想怎么樣?”楚洮有點氣急敗壞。他急著回去,生怕被宋眠察覺出什么端倪。暴雨徹底停歇,空氣中是前所未有的寂靜。江涉倒吸一口氣:“你再跟我喊?”楚洮頂著他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瞪了回去。江涉扯著楚洮的領(lǐng)子,壓低聲音道:“你別仗著我……”他一句話沒說完,一道手電筒的光就直直打到他們臉上。光線太過強烈,晃得楚洮和江涉一時掙不開眼睛。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跑步聲:“干什么的!偷東西!”雨天路況差,交通隊的警察正在各個主干道巡邏,偏巧走到學校附近,看見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湊在門邊,還推推搡搡的。坐在警車里,楚洮忍不住第八次辯解:“你可以給洗衣店老板打電話!”開車的交警冷笑一聲:“我不用給老板打電話,給你們父母打電話就行,先跟我去派出所做個筆錄。”楚洮怎么敢讓宋眠知道,只得推了江涉一把:“你不說句話?”江涉懶洋洋的一靠,不急不忙:“他說的是真的?!?/br>交警陰陽怪氣:“對,你們校服在里面,老板家突然死人了,不見了,但你們校服必須趁著大雨天拿出來,所以你們?nèi)フ冶憷昴描€匙,便利店偏偏這時候不開門聯(lián)系不到,你們就從五金店搞了鐵絲,輕而易舉把門打開了。編,繼續(xù)編?!?/br>江涉一攤手:“他不信你?!?/br>楚洮眼睛都紅了。他從小到大,連派出所門前的那條路都沒走過,更不用說進去一趟了。交警把他們?nèi)拥搅伺沙鏊?,對同事道:“讓他們家長來領(lǐng),倆高中生,還是淮南一中的,偷東西?!?/br>楚洮怒不可遏:“我沒偷!”派出所的燈光明亮,江涉總算看清了楚洮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珠。嘖。明明是個alpha,怎么比Omega還愛哭。楚洮喊完那句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再倔強堅強的人,對未知的環(huán)境總是忌憚的,對警察的權(quán)威也是惶恐的。他也才十六歲。楚洮有點崩潰。值班的警察打了個哈欠,冷著臉道:“別廢話,叫什么名?”天氣這么涼,派出所還開著空調(diào)吹著冷風。楚洮緊繃著唇,身體不住的發(fā)抖,他努力睜著眼睛,后背緊緊貼著墻。那是種尋求保護的姿態(tài)。那滴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來,江涉直接就受不了了。他把外衣脫下來,搭在了楚洮身上。校服外衣還帶著他的體溫,透骨的寒冷被一瞬間緩解。江涉定神看了楚洮一秒,在他肩頭輕拍一下,隨后他擋在楚洮面前,無形中給楚洮建立了一個狹小的,充滿安全感的空間。江涉玩世不恭的勾著唇:“真要找家長?”第21章值班的民警樂了,推開椅子站起身來,盯著江涉:“挺狂啊你,找家長怎么的,不找你就給我在這兒蹲著!”江涉還沒說話,楚洮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攔下。“不能找家長,求你?!?/br>楚洮說完話就緊緊抿著唇,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民警。他不敢讓父母知道,在他的從小樹立的價值觀里,進局子是天大的事,他不可能像江涉一樣滿不在乎。更何況楚星寧現(xiàn)在還在發(fā)燒,mama還得照顧哥哥,更沒有精力來警局跑一趟了。楚洮一想到警察通知家長后一系列的麻煩,就覺得太陽xue像針扎一樣刺痛,連冷靜的思考都無法做到。江涉覺得心臟仿佛被什么扯了一下。民警有些鄙夷的掃了楚洮一眼。“偷東西的時候怎么不知道怕呢。”這種不學好的高中生他見的多了,酗酒的飆車的,打群架的,時不時就會被帶進來一幫。教訓一頓,再通知家長帶回去,結(jié)果還是屢教不改。民警也對這些沒成年的孩子無計可施,這時候管教不好,等成年了,也是社會渣滓。楚洮急促的呼吸著,濃密的睫毛隨著顫動的眼神兒發(fā)抖。江涉差點忍不住去擦他眼角的淚痕。別說原本就是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