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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話,他還是將沈清喻交代的事情與賀逐風說了一遍,賀逐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便當賀逐風是默許了,扭頭與高逸道:“先將地上的血跡清理干凈。”高逸點頭,匆匆便去清理了,岳霄走到床邊,見賀逐風還是沒有反應,只好說一句得罪了,便掀開張修遠身上蓋著的被子。賀逐風似乎整理過張修遠的衣服,他身上的中衣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絲血跡,岳霄不動聲色地摸了摸他的脈息,確認他氣息心跳俱無之后,松了口氣,問賀逐風道:“賀掌門,鳳哉可還在凌空?”當初鳳哉跟著賀逐風回了凌空為他治病,如今他們偽裝張修遠是內(nèi)傷致死,要同大夫串一串口供,那自然是熟悉的大夫更好說話。賀逐風好半晌也不曾回過神來,岳霄無奈,只好看向高逸,高逸點了點頭,說:“鳳哉大夫的確還在門中。”“他在何處?”岳霄問,“我去與他說?!?/br>……凌空派內(nèi)岳霄不算太熟,高逸說鳳哉單獨一人住在藥房內(nèi),岳霄先便回了自己屋內(nèi),再叫住一名凌空派的弟子問路,將鳳哉稱作是自己的故友,而他要去尋故友敘敘舊。那凌空弟子自然不疑有他,熱心為他指了路,怕藥房偏僻,岳霄找不到地方,甚至還帶他一同過去,到了藥房門口,方才與他告辭。岳霄與鳳哉也算是老熟人了,當初他想給沈清喻治病時,先去尋的鳳哉,鳳哉對與容家無關(guān)之事毫無興趣,這才給他介紹了有錢就能治病的凌自初。沈清喻在鳳哉的藥廬內(nèi)呆了那么多時日,又曾當場毒發(fā),鳳哉早看出端倪,明白他們究竟是在做何事。他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也懶得理他們究竟是正是邪,岳霄來請他幫忙說謊,他皺眉聽完了,好歹記得這個張修遠與容家有不小的關(guān)系,這才勉強點了點頭,算是答應此事。岳霄卻還是不放心。他回來之前,一直覺得此事會是賀逐風來處理,他對賀逐風很放心,也相信賀逐風能夠妥善處理好這件事。可如今賀逐風是這種情況,高逸又經(jīng)驗不足,他不知道高逸究竟能不能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他頭疼不已。他又回去找找高逸與賀逐風,屋內(nèi)的血跡已清理干凈了,高逸也完全冷靜了下來,岳霄過去時,他已將賀逐風勸離了,試劍大會尚在繼續(xù),賀逐風身為凌空掌門,已經(jīng)一早上未曾出現(xiàn),時間一長絕對會令人生疑,他請賀逐風繼續(xù)主持試劍大會,賀逐風也已經(jīng)去了。岳霄不免問:“賀掌門還能主持試劍大會?”他想今日所見賀逐風的情緒,此時去試劍大會才是要出事。高逸卻點頭,道:“岳莊主,您放心?!?/br>他想,賀逐風畢竟是賀逐風。只要好好與他說清楚了,他是能夠強撐起精神將事情做完的。說完這些話,高逸忍不了微微皺眉,他自己也舍不得,他知道師父與大師兄感情深厚,大師兄方自盡與師父劍下,他便請賀逐風強作笑顏出去應付試劍大會,未免太過分了一些,可他也沒有辦法,他又深吸一口氣,與岳霄道:“岳莊主,山莊午后應該也有比試……”岳霄點了點頭,心中雖在擔憂高逸一人難以應對,可他必須要出現(xiàn)在試劍大會上,只好拍了拍高逸的肩,也不知說什么話才好,高逸又勉強與他笑了笑,道:“岳莊主放心。”岳霄便離了此處,回去召集弟子,去了試劍大會。他見賀逐風仍坐在昨日的那個位子上,與早上他看見的失魂落魄大不相同,他與人說話時,面上還是微微帶著笑的,應正陽就坐在他身旁,他二人相談甚歡,哪怕岳霄仔細觀察了,也只是覺得賀逐份今日的臉色略有些憔悴,似是昨夜不曾休息好,若岳霄不知昨夜發(fā)生了什么,從賀逐風身上,他真看不出半絲端倪。張修遠受了如此重傷,張母竟也坐在賀逐風身邊,這多少令岳霄稍稍覺得有些奇怪,試劍會過半,忽有凌空弟子來報,跑到賀逐風面前,語調(diào)急促,還帶著哭腔,顫聲與賀逐風說:“師……師父,大師兄沒了?!?/br>賀逐風面上的笑容仍存于唇邊,他手中端著茶,僵在半空之中,抬頭看向那名弟子,裝作一副方知此事的模樣,岳霄卻見他氣息紊亂,拿著茶杯的手發(fā)著抖,一字一頓地問他:“你說什么?”那名弟子哭著將那句話再重復了一遍,還未說完,賀逐風已站起了身,手中茶杯落地,熱茶潑在他白色的衣擺上,濺出一片斑駁,他昨夜本就一夜未眠,這樣猛地站起身來,一時竟覺頭暈目眩,站立不穩(wěn),險些趔趄倒地。他身邊的應正陽急忙伸手攙住他,他們都知賀逐風有病在身,幾人將賀逐風扶著坐下了,還未來得及開口勸慰,便見張母一下坐倒在地,大聲嚎哭。賀逐風只是在發(fā)抖。昨夜他眼睜睜看著張修遠斷了氣,身體逐漸冰冷僵硬,他也沒有掉一滴眼淚,可如今他聽張母在哭,眼中竟也跟著酸澀起來,應正陽擔心他,小心翼翼安慰,他擺了擺手,喉中哽咽難言。應正陽又問那報信的弟子,昨日張修遠回去時,不過是受了內(nèi)傷,怎么今日到此時忽而出了事,那弟子也在哭,倒將鳳哉編的話一股腦地都倒了出來,只說是張修遠內(nèi)傷已傷及心脈,魔教少主的入歧甚邪,今日大夫方才看出不對。他說不下去了,張母說要去見一見張修遠的尸體,賀逐風便也掙扎起身,聲音沙啞,也要一同跟隨。應正陽急忙將他二人都攔了下來。他認識賀逐風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見賀逐風情緒不穩(wěn)到如此地步,他擔心見著了愛徒尸體對賀逐風的刺激太大,而于張母而言也是如此,還是待他二人情緒稍緩后再過去較好,其余江湖前輩也急忙圍過來,跟著勸說二人,岳霄看著他們,卻知賀逐風是故意在拖延時間,他也許也擔心高逸未曾處理好這件事,便想為他多爭取些時間。岳霄有些看不下去了。張修遠是沈清喻的仇人,他厭恨張修遠,也想幫沈清喻手刃仇人,可他看賀逐風如此,卻忍不住心疼賀逐風。試劍會鬧成這幅模樣,接下來幾日的比試應當也是進行不下去了,岳霄見他們將賀逐風與張母二人送了回去,這事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他便溜出了凌空派,再去找沈清喻。他到那青樓外,方一進門,恰好便撞見了帕沙。兩人此時見面,多少有些尷尬,岳霄裝著看不見他,直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帕沙卻扭頭一瞪他,嘟嘟囔囔在嘴里念叨,說:“哼,不就是會耍流氓嗎?!?/br>岳霄頓住腳步。沈睿文罵他便也罷了,那是沈清喻的大哥,一家人,他能忍著,而且沈睿文只是嘴上罵一罵,心里卻是也是將他當作是一家人的,他知道沈睿文嘴硬心軟,他當然不介意,可帕沙憑什么說他?岳霄心中有些窩火,說實話,昨日燕凜之和他說帕沙因沈清喻救了他一命而對沈清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