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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仆從領(lǐng)著從府外近來,見著了他們,恭恭敬敬同沈睿文與沈清喻行了個禮,道:“在下凌空孫繆一,我?guī)煾噶钗襾斫o沈府送封信?!?/br>沈清喻怔了怔,還以為賀逐風(fēng)是出了什么事,正要詢問,卻見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系了紅緞的請柬來,遞交給沈睿文,一面道:“他邀岳莊主與沈少俠參加下月月初的時候試劍大會?!?/br>第74章7474.74.此人口中的沈少俠,指的應(yīng)當是沈睿文,而并非沈清喻。只不過這人是賀逐風(fēng)門下弟子,賀逐風(fēng)派他來此處送請柬,想必是要將試劍大會的消息告訴沈清喻,此時沈清喻不便開口,便看了看沈睿文,沈睿文當下會意,出言詢問:“試劍大會?”孫繆一點頭,主動出言解釋,道:“試劍會三年一辦,今年正是三年之期?!?/br>沈清喻知正道江湖每三年便將舉辦試劍大會,由江湖上各大門派分別負責承辦,今年恰好輪到凌空派主辦,賀逐風(fēng)便遣了門下小弟子過來,邀他們前往凌空派,參加試劍大會。這試劍大會,參加者大多是想在江湖上闖出些名頭的青年才俊,不少知名俠客均是在試劍大會上嶄露頭角,譬如當年的賀逐風(fēng),便是少年時在試劍大會上一戰(zhàn)成名。而試劍會觀禮者眾多,不少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便也有些想要拜入名門卻出身普通之人,來試劍會碰一碰運氣,期以被人看中而收入門下。沈家在沈契尚且在世時,也是收有一些徒弟的,那時沈契每次試劍大會時都會帶著徒弟前去參加,可沈家遭難之后,沈契所收的那幾名徒弟無一幸存,如今沈府內(nèi),沈睿文尚未道能夠收徒的水平,且他已是一家之主,這試劍會可不是給門主準備的,賀逐風(fēng)應(yīng)當是邀他們?nèi)ビ^禮。岳霄卻對試劍會極有興趣。玄霜山莊初入中原,雖的確是有了些名聲,可眾人也只是聽說他去了關(guān)外一趟,繼承了家業(yè),帶了個什么山莊回來,玄霜山莊實力如何,尚無人知曉。岳霄想讓門下弟子報名參加試劍大會,替玄霜山莊闖出些名頭來,他甚至想,今后沈清喻于他一同歸隱關(guān)外時,若是身份暴露了,保不齊就有人會想來關(guān)外除魔衛(wèi)道,而玄霜山莊與魔教若聲勢浩大實力強勁,敢來惹他們的人,也會少上不少。沈清喻聽說這試劍大會,心中卻有些其他想法。燕凜之說過,如今時機既已成熟,正道江湖也已發(fā)現(xiàn)了圣教復(fù)興,他是時候繼承教主之位,光明正大放出消息去,以此震懾正道。沈清喻卻覺得,想要震懾正道,這試劍大會就是極好的機會。他大可隨便編造一個身份去參加試劍會,不需奪得第一,只要讓那些人明白他的武功已足以踏入高手之列即可,他表現(xiàn)得越好,將自己的氣勢展現(xiàn)得越強大,正道自然就會越忌憚他。凌空派恰在江南往關(guān)外的路上,他們也算順路,參加試劍會要不了幾日時間,他們大可放心去參加,沈睿文便應(yīng)允了下來,今日天色已不早了,此時動身太過匆忙,沈睿文便留了凌空派的那名年輕弟子暫住,明日再一同動身前往試劍大會。……夜中沈清喻想著如何在試劍大會上掩飾身份,蒙面也許會被人從半張臉中認出身份,還是戴上面具或是易容較好。鬼市的那個面具到如今還跟著他,他也不知試劍大會可否戴著面具參加,燕凜之雖會為人易容,可易容著實麻煩,他在二者之中萬分糾結(jié),本想問一問岳霄的意見,岳霄卻摸著下巴反問他:“若是要易容,你想變成什么模樣?”沈清喻一怔:“我還未考慮過此事,你想過要怎么樣?”“戴著面具多少令人有些生疑,若是能易容,當然還是易容更好?!痹老稣f,“無妨,無論易容成什么模樣,我都是喜歡的。”他這一句情話來得突兀又rou麻,沈清喻皺了皺眉,說:“你不怕我弄出一張丑臉?”“你不會的?!痹老鑫⑽⒁恍Γ澳阋袷ソ讨?,絕不會弄出一張令眾人厭惡的臉來。”“可我大可以讓燕堂主為我做一張老頭兒的臉。”沈清喻挑眉反問,“你喜歡?”“人總是要老的,你我都有那一天?!痹老龊盟葡氲搅耸裁?,極為欣喜,說,“清喻,你要燕堂主為你弄一頭白發(fā),難道是要提前與我白頭偕老了?”沈清喻:“……”沈清喻最終還是決定請燕凜之來為他易容。他們翌日便要動身同孫繆一前往凌空派,沈清喻明面上裝作身體有恙不適合遠行,實際卻令燕凜之助他改頭換面,弄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來。岳霄介紹他時,說是新近認識的朋友,也想去試劍會上看看熱鬧,孫繆一當然不會拒絕,此去凌空,約有十余日路程,可他們并不著急,慢悠悠地走過去,頗有些游山玩水的情調(diào),很快便到了地方。凌空派建于高山之上,占了數(shù)處高峰,山下有一小城,住的大約是門派內(nèi)的佃農(nóng)與門內(nèi)弟子親眷,如今試劍大會在凌空派內(nèi)舉辦,城內(nèi)擠滿了四處趕來湊熱鬧的江湖人士,好在他們是賀逐風(fēng)親自寫了請柬邀請,孫繆一直接帶他們進了凌空派,本想直接領(lǐng)他們?nèi)グ菀娰R逐風(fēng),可門內(nèi)承辦如此大事,賀逐風(fēng)與高逸二人忙得焦頭爛額,實在無空見他。沈清喻猜賀逐風(fēng)閑下來后便會來此處見他們,他便拉著岳霄等候,果真入夜后不久,賀逐風(fēng)便帶著高逸來了。賀逐風(fēng)也并未與他們客套,進屋之后看著沈清喻的臉微微一怔,卻極快回過了神,問:“沈少主?”沈清喻點頭道:“是我?!?/br>賀逐風(fēng)并未如何驚奇,也不曾問沈清喻為賀要易容,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在桌旁坐下,令高逸關(guān)了門,緊接著便立即丟出一句:“有一事我需知會你們?!?/br>沈清喻問:“賀掌門,怎么了?”賀逐風(fēng)雙眉緊蹙,似是已憂慮了許久,還是略有遲疑地停頓了片刻,輕嘆了口氣,道:“有人在附近見到了修遠。”與賀逐風(fēng)的憂慮不同,沈清喻一怔,緊接卻有一種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情緒涌上心頭,張修遠在凌空派附近,那他此行……是否可順便將此仇報了?這念頭一閃,他卻看到賀逐風(fēng)臉上的神色,心中微微一沉,明白今晚賀逐風(fēng)將這件事告訴他,只怕沒有那么簡單。他知道賀逐風(fēng)一直有勸張修遠浪子回頭的想法,張修明已被他殺了,賀逐風(fēng)未怪他,可想來心中是邁不過這個坎的,如今張修遠在凌空附近出現(xiàn),賀逐風(fēng)也許會全力保他,凌空是賀逐風(fēng)的地界,且如今賀逐風(fēng)傷勢幾已痊愈,若真因此事對上手,他們只怕討不到什么好處。沈清喻不由輕挑眉,問:“賀掌門這是什么意思?”賀逐風(fēng)躊躇著不知該說什么話才好,高逸卻已開了口,道:“沈少主,可否手下留情?”賀逐風(fēng)訝然看他。他是真不好意思將這句話說出來,于他而言,此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