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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心里一萬個委屈。聶家那一輩就聶熏一個女孩子,父母兄長大小就寵她,以前重話都沒多說一句。現(xiàn)在連番質問,巨大的心理落差讓聶熏差點崩潰。食欲不振,頭發(fā)大把大把的掉。更糟糕的還在后面,父親與大哥被帶走調(diào)查了,她自己也進過警局一次。當時雖然只是詢問,卻足夠讓聶熏嚇出一身冷汗。她有預感,如果這事繼續(xù)查下去,用不了多久以前的事情就會被翻出來。家里人說,現(xiàn)在這種局面只有蔣家有可能救得回來。蔣家?他們哪來認識蔣家的人??!這時聶熏想到了蔣蛟。明連跟蔣蛟結婚了,算起來她就是蔣蛟的岳母。幫岳母辦點事,這不過分吧。于是聶熏就找人去了,然而讓她震驚的是——蔣蛟不見了。他人沒在南海城!不僅蔣蛟,明連也是。經(jīng)過一番打聽,聶熏總算是打聽清楚。明連進了劇組,去了紅月影視基地工作,蔣蛟跟著過去了。本來聶熏想等人回來的,但左等右等,就是沒等到。再一打聽,好家伙,好像暫時不回來了。要不然蔣蛟也不會將公司暫時交給蔣文軒打理。不得已,聶熏只能自己來西省。聶熏走到明連跟前,這一刻她早已沒了當初的傲氣與雍容華貴。頭發(fā)亂,衣服起了褶子沒展平,臉色蒼白,眼下青影很重。大概是沒睡好,聶熏的皮膚狀態(tài)很糟糕,眼角的細紋明顯了不少。“你爸媽看起來都很年輕?!眻鰟沼芍愿袊@了一句。“抱歉,你可以誤會了,我媽在我四歲的時候就沒了?!泵鬟B也不管某些人會不會尷尬。場務一愣,當下看聶熏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做影視這一行,接觸過的劇本不少。有文藝的,更有狗血的。家庭紛爭啊,真假繼承人,繼母與繼子不得不說的故事。反正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明連先前那一句并沒有將音量降低,周圍又有不少人。有些人看得過來。聶熏呼吸微緊,但很快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小連,自認為這么多年來從沒虧待過你,你上學的學費都是我出的,讀的都是頂好的私立學校,十幾年如一日,生恩不如養(yǎng)恩大,你這孩子怎么就不能跟我親近一些?”說到最后,語氣調(diào)侃又有點哀怨,好似一個為孩子cao勞的母親。顯然,聶熏至今仍不知道她家會陷入如今的局面,是明連親手點燃了導.火.索。如果這話放在其他地方,或許旁人會改變對她的印象。但偏不巧,這里是影視基地。這里打造過最狗血、最離奇的劇本,工作人員見的演員海了去。哪些人在演戲,哪些人是真情實感,要是分不出來,那就白瞎了多年的工作經(jīng)驗。更別說,聶熏并不是演員出身,也沒有蔣蛟那種得天獨厚的天賦。有工作人員交換了個眼神,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同一個意思:極品!活的極品??!“我并不認為如果我念公立學校,我就考不上高中。當時你給我選的那一家私立初中是什么樣,你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泵鬟B突然往另一個方向走,遠離劇組。蔣蛟毫不猶豫地跟上。聶熏見目標走了,沒辦法,也只能跟上。在稍微遠離劇組人群后,明連停一下腳步。他比聶熏要高一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漂亮的桃花眼里盡是嘲笑,“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找到這里來。因為我要真想幫你,就不會多此一舉將王翠儷她弟撞死人的事情翻出來。”聶熏瞳仁猛地收緊。這些天在焦頭爛額之際,聶熏也不是沒想過——當年的事怎么就被翻出來了,明明那么多年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出事了?但任憑她頭發(fā)大把大把的掉的想,她都沒能想明白。最后聶熏只能認為:流年不利。現(xiàn)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去他的流年不利,分明就是人為!“明連!!”聶熏睚眥欲裂,她像是發(fā)瘋的雌獅,也不要什么儀態(tài)了,直接伸手。她想要去扇明連巴掌。明連立馬就往后退一步。不過其實也用不著,因為蔣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稍微前一點的位置。也就是明連與聶熏之間。現(xiàn)在聶熏一動手,蔣蛟反應賊快,一把就抓住聶熏的手,把她的手腕扭了一下后,直接用力推開。男人的力道本來就比女人要大,更何況兩人的年紀就不是一個階層的。這一推,聶熏摔了個四腳朝天。往日不沾陽春水的雙手,在水泥板的地面上狠狠摩擦了一下,刮掉了一大片皮,血絲立馬就滲出來了。聶熏何曾受過這種待遇,腰痛手也痛。她正想叫喊,猝不及防對上一雙野獸般兇狠的眼。眼白泛紅,瞳仁微微收緊,眼里的惡意與敵意如有實質,好似恨不得直接把她的骨頭掰碎成一段段。這一眼把聶熏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她隨之也冷靜下來了。她來這里是為了得到蔣家的幫助的,把蔣蛟得罪了不劃算。明連往旁邊挪了一步,不曾想,蔣蛟察覺到后跟著挪。他像一堵高墻一樣把聶熏擋在外頭。明連伸手把這礙事的推開,隔著衣服,能感覺到蔣蛟一身精壯的肌rou繃得緊緊的。迎敵狀態(tài)。“一邊去?!泵鬟B嫌棄地把人推開。蔣蛟遲疑了一下,到底是順著明連的力,站到了旁邊,但他依舊虎視眈眈地盯著聶熏,肌rou不曾放松。好像只要聶熏一有異動,他就會沖上去。“如果正義缺席了,我不覺得派人去喊它過來有什么錯?殺人償命,不過你應該就坐幾十年牢,不會被判死刑,不夠對等,那就讓你的家族來償還好了?!泵鬟B桃花眼彎起,眸光瀲滟生輝。聶熏臉色全白了,現(xiàn)在她哪里還有不明白。原來罪魁禍首在這里!僵住片刻后,她忽然開始痛哭流涕,“明連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當時鬼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你爸已經(jīng)跟我離婚了,我也得到了我應有的懲罰,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br>蔣蛟從明連說了一句“殺人償命”后,他的大腦就處于當機狀態(tài)。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浮現(xiàn)在腦海里。聶熏以為明連不知道她跟明陽輝的事。被戴了綠帽子,還幫人養(yǎng)了那么多年孩子的事情,聶熏覺得明陽輝不會說出口。“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