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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目的是與曾淑這個主母更進一步地拉近關(guān)系。許是為了避免讓曾淑覺得奴大欺主,對于晴雁的婚事他們沒有任何意見,只說但憑夫人做主。 郭嬤嬤給的意見是不如嫁給曾淑的陪嫁小廝,曾淑有兩個較為得力的陪嫁小廝,不過都被她派出去了。一個去了通州,這回還順帶替她買了一個莊子。一個則跟著侯府的人去了南方,督促他們砍樹燒炭,除此之外曾淑也想要知道那邊是怎樣的情形。 晴雁的為人處世曾淑是看在眼里的,她是那種能干然后又不愛多話的人,曾淑想著有這么個人聯(lián)系在她和陪嫁小廝之間,也挺好的。 畢竟他們這些小廝平時是進不來內(nèi)院的,得有個人在中間傳話,于是便答應(yīng)了。 之前曾淑和郭嬤嬤商量的時候,覺得晴娟的性格可能比較適合嫁給身為罪臣之后的孫府醫(yī),但如今晴娟自贖己身,那事情就又回到了原點。 該讓誰嫁過去呢? 那些個二等顯然是不太合適的。 郭嬤嬤想了想道:“晴雁那邊老身還沒說呢,畢竟您那兩個小廝還沒有回來,總得讓他們見一見才好?!?/br> “至于孫府醫(yī),不如讓晴屏那丫頭嫁過去?她今年十四歲,原本也是預(yù)計著兩年后再放出去的,但如今侍書和侍墨都留著的話,那提前兩年也就無妨了。今年定親,明年及笄之后成親也合適?!?/br> 曾淑思量起來,她身邊的這些大丫鬟們。晴妙就不說了,她早就是一個棄子了。剩下的晴娟贖身了;侍書準(zhǔn)備許配給鄔榮;而侍墨多半是要嫁到府外的,到時候看她的心思再決定,現(xiàn)在不急。 最后再把晴雁許配給自己的陪嫁小廝,把晴屏許配給孫府醫(yī)…… 想到這里,曾淑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太對勁的地方。 鄔榮和晴雁的長輩是府里的大管事,然后鄔榮是侯爺身邊得力的人,晴雁呢則是她這邊的大丫鬟。 將來要是再把侍書嫁過去,以她對侍書的倚重,晴雁和侍書兩個若是再回她身邊伺候,那鄔家的勢力是否就太大了些…… 這樣并不妥當(dāng)。 要管好一個府邸,單靠對身邊人的信任與倚重是不行的,還得權(quán)衡厲害得失,讓他們之間相互制衡。 她這次把外院的二管事提拔了起來,其實不單止制衡了老夫人那邊的勢力,還制衡了大管事的部分勢力。 而若是再把侍書嫁給鄔榮,把晴雁嫁給自己的陪嫁小廝,那么事情有可能就又回到了原點,甚至是更糟糕。 別到時候把老夫人的勢力壓制住了,這鄔家的女眷們就又在后院遍地開花了。 雖說他們家一直以來表現(xiàn)得都很聽話,但也不能如此。 之前還沒定下把侍書許配給鄔榮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么,但如今一旦定下,那么這個情況就很明顯了。 鄔榮或者晴雁的婚事,不能夠這么安排。 郭嬤嬤之所以這么建議,是因為她如今只想著曾淑初來乍到,應(yīng)該與大管事拉進些關(guān)系,兒女親事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以她的身份,還想不到十幾二十年之后那么久遠的事, 但身為侯府的當(dāng)家主母,曾淑不能放任自己把鄔家養(yǎng)成個尾大不掉的龐然大物。 于是她對郭嬤嬤道:“算了吧,我覺得晴雁配孫府醫(yī)也挺好的,晴屏畢竟小了些,一團孩子氣呢,那天讓她給侯爺梳頭結(jié)果她自己快被嚇哭了。” “還是晴雁好,嫁過去也是在爹娘眼皮子地下,想要再回來當(dāng)差也方便?!?/br> “至于我那兩個陪嫁小廝,他們今年也才不過十六七歲,暫時不成親也沒什么,立業(yè)了再成家也是好的?!?/br> 郭嬤嬤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點頭道:“那便按照夫人的吩咐,老身把晴雁喊來再問一問,她若是同意了那這事就這么定了吧?!?/br> “孫府醫(yī)的身份不低,他們鄔家沒有不樂意的?!?/br> 果然,聽到是以前見過的孫府醫(yī),晴雁害羞著答應(yīng)了,而鄔家更是歡天喜地,晴雁的母親專程前來給曾淑謝恩。 至于孫府醫(yī)知道是夫人身邊的晴雁大丫鬟,不但知書達禮還溫柔賢惠,也是高興地應(yīng)下,兩家商量著在入冬之前就把婚事辦了,而婚后晴雁也繼續(xù)留在曾淑身邊當(dāng)差。 此外侍書和鄔榮的婚事,曾淑也簡單地透露了一句。不過沒說是誰,只說她這邊的確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但她暫時不準(zhǔn)備放人,鄔家若是答應(yīng)的話得再等一兩年。 鄔家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是歡喜地應(yīng)了,還說過門之后定會當(dāng)做親女兒看待。 于是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侯府下人居住的地方,接二連三地辦起了婚事。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晴雁和孫府醫(yī),以及近來頗受曾淑重視的耿管事。 這兩家的女兒都得到了曾淑賞賜的一份嫁妝,并且郭嬤嬤和幾個大丫鬟們也都去喝了喜酒。 一時間,兩家人出門走路都帶風(fēng)。 …… 熱熱鬧鬧地辦完婚事之后,曾淑和身邊的人都感覺有些疲倦,于是接下來的日子就過得疲懶了些。直到承恩公府世子夫人來訪,說是上次曾淑托她辦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 曾淑托輔國公府的女眷辦的事,就是田家二表哥的婚事了,于是熱情地把人請了進來。 相互問過安后,承恩公世子夫人笑道:“也是巧了,這京城啊,還真有這么一個合適的人選?!?/br> 曾淑讓人給她上茶,問道:“不知是個什么樣的人呢?你也知道我那二表哥只是一個秀才,田家也不是什么高門大戶,那女方家里是真的同意的嗎?” 言下之意就是擔(dān)心對方長輩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才答應(yīng)的,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田家和侯府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將來田家也不會得到侯府的照拂,所以如果是沖著侯府來的,顯然就要失望了。 承恩公世子夫人也是個聞一知十的伶俐人,聽到曾淑的話后道:“你放心,那姑娘家是自己愿意的?!?/br> “事情是這樣子的……” 原來,承恩公世子夫人介紹的這個人選,還和她有幾分關(guān)系,對方是承恩公府這一脈的某個旁支的長女,世子的遠房堂妹。 不過能看上田家的,也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人。 這家的男主人雖然仗著承恩公府的勢力在京城謀了個五品的官,但其內(nèi)帷不修,后宅爭斗得厲害,先后娶了兩任妻子都去了,如今正妻位置上的是第三任。 而這位堂妹,則是第二任正妻所出,是家中的長女。其母是一個大商戶的女兒,其外祖父為攀附承恩公府的勢力,嫁過來的時候帶了許多嫁妝。但沒幾年她就香消玉殞,只留下這一個女兒。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這個女兒外表柔弱但內(nèi)心強悍,到了該成親的年紀(jì)對婚事不挑揀,但堅持要帶走生母剩下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