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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臉上時,真是美得讓人忍不住想就此珍藏?!?/br> 李青涉暗自捏了一把汗,笑的有些勉強。 ……聽上去后果很嚴重的樣子。 “別擔心,阿涉。”貴妃柔軟的手指輕輕地撫了一下他的胸膛,柔聲說,“他那破敗的身子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今日精神再一垮……” 她勾起紅唇,愉悅的道:“恐怕?lián)尾涣硕嗌贂r日了。” 李青涉訝然的抬起眸子,失聲道:“怎么回事?” 那可是那個裕王啊,他們費盡心思也傷不到他一根毫毛的狡詐陰邪的人物,怎么會突然落到這種地步? 何方神圣能傷他至此? “我瞧著,他許是發(fā)瘋動用了詭邪的禁術,才變成那副病懨懨的樣子。而且……”貴妃頓了一下,幽幽地道,“與蒼冥成契之后又毀契,自己一意孤行的往絕路上走,也難怪一向眷顧他的蒼天也變得容不下他?!?/br> “他…為什么……”李青涉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他已經(jīng)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還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付出那樣的代價? 聽到他的呢喃之聲,貴妃眸中露出濃厚的興趣。 “我原本也想不透,不過今日我從西山來這里之前,從阿瑛那里知道一件事?!?/br> “什么事?”李青涉問。 “阿瑛說,他今日從望云山接出一個女子,親自帶去了百花宴?!辟F妃勾起紅唇,彎眸嬌笑,“你覺得,這代表了什么?” 李青涉瞪大眸子,失聲道:“難道他去望云山不是為了緬懷靈黛,而是……” 眼前的女子陡然收了笑,眼眸輕輕瞇起來,用讓人背后發(fā)冷的目光瞟了他一眼。 李青涉猛然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碰了雷區(qū),連忙低頭噤聲,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貴妃用手指勾住紅繩,用奇特的頻率輕輕晃了晃綴在腰間的金鈴,眼前的人惶然的抬起無助的眸子,緊接著他眸中的無措被恐懼和痛苦取代。 額邊滾下汗珠,俊秀的面龐痛苦的扭曲,他軟倒在地,因為陡然炸開的劇烈疼痛失控的痙攣。 “抱歉,阿涉,你知道我討厭聽到那個名字?!彼紫律恚统鲆环饺彳浀呐磷虞p輕地擦了擦他額角的汗珠,聲音溫柔又憐愛,“很疼吧?!?/br> “這么疼的話,就給我好好地記住呀?!?/br> 李青涉還沒緩過勁來,說不出話,只不停地喘氣。 他艱難的點了點頭。 貴妃這才滿意,她站起身,望向京城的方向,輕聲道:“珩兒啊珩兒,難不成你和你的母親一樣,竟是個情種?” 她的笑消失的無影無蹤,美艷的容顏上一片冰冷之色。 “真是讓人不快啊……” 她抬腳像京中走去,暗道,我倒要瞧瞧那個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將你迷得神魂顛倒。 連命都不要了。 李青涉見她徑自離去,努力的撐起身子,卻好幾次都栽倒回去。他看到那人影已經(jīng)遠去,咬著牙撐起虛軟的雙腿,向前追去。 …… 他們離開不到半個時辰,一輛馬車就從樹林的另一側(cè)沖進來,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了一會兒,終于找到這個大大的坑洞。 鄭姣跳下來沖到坑邊,鄭姒緊隨其后,與她并肩站到坑緣。 鄭姣提起裙子就要跳下去,鄭姒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回來。 “去送死?”她不輕不重的說了她一句,然后將一個陶罐塞進她懷里,道,“灑?!?/br> 鄭姣依言做了,鄭姒找了幾根長的樹枝斜架在坑洞上,從懷里掏出一根竹笛,湊到唇邊吹響一首曲子。 雙管齊下,那些蛇頓時慌張的四下流竄,只不過大多數(shù)都在里面暈頭轉(zhuǎn)向,有幾條聰明的攀住逃生的樹枝成功越了獄。 之后它們爭先恐后呲溜呲溜的溜走一大片,剩下幾條在那里動也不動,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 鄭姣跳了下去,鄭姒站在坑邊沒動,摸出一個青瓷瓶扔給她。 “你自己吃一顆,給他吃一顆。”鄭姒說,“然后,吸毒吧?!?/br> 面無表情的交代完之后,她轉(zhuǎn)頭離開,去車上找麻繩。 唇邊慢慢的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鄭姒不滿的拍了拍自己有些發(fā)熱的臉,在心中嚴肅的訓斥自己,人命關天的事,笑什么。 可是沒一會兒,嘴角又忍不住翹起來。 她將麻繩搭上坑旁一棵大樹的粗壯樹枝,松松的綁好了,將另一頭扔進坑里。 她順勢瞧了一眼。 見他們身旁已經(jīng)聚了一小灘黑血,鄭姣她…明顯很惶急。 鄭姒有些出神。 陳韞溫潤端方,是個真正的君子。 鄭姣初入京城的時候,人人皆看她不順眼,四周全是帶刺的目光,入耳的皆是不懷好意的鄙薄之語。 唯有陳韞待她不同。 鄭姣向來善于利用她的眼淚,可唯有在他面前,她不愛哭。 因為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她使壞作惡就被他瞧見了。他在一邊完完整整的看見了她的作為,卻什么都沒有說,在鄭姣眸中浮起虛偽的淚水,向他控訴自己受到的傷害的時候,他遞給她一塊帕子。 那時鄭姣還不太明白在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里,這種舉動代表什么。 她沐浴在他溫潤的目光下,覺得心尖像落了一片羽毛。 陳韞是個太完美的男人。 他給與鄭姣無限的包容,用妥帖的方式蜻蜓點水一般表達自己的心意,卻從不對她做任何要求,也從不給她壓力。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個后媽作者將他塑造的那么完美,應該就是為了在將他毀去的這一刻,聽讀者心碎的聲音。 鄭姒捂著自己的心臟,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她盯著在毒蛇零落的洞中舉止親近的兩人,心想,這一切能改變嗎? 還是依然會被……撥亂反正呢? 鄭姣將毒血吸出之后,陳韞仍然沒有醒來。 不過好在心跳和呼吸猶在,原本蒼白的面色也稍稍恢復了一些紅潤顏色。 廢了一番功夫?qū)㈥愴y從坑中拉出來,又抬入馬車。 鄭姒站在車旁,沖車內(nèi)挑簾等待她的鄭姣揮了揮手。 “你去哪里?”鄭姣眸中露出急色。 “西山?!编嶆φf,“距此處不過半個時辰的腳程,所以馬車可以讓給你用?!?/br> “天馬上就要黑了,你去帝陵做什么?”鄭姣問。 “沒什么?!编嶆Ψ笱艿恼f,“去看看風景。” 鄭姣一噎,帶著些氣惱之意說:“你現(xiàn)在去那里,是生怕遇不到賊人,還是想枕著墓碑睡覺?” 鄭姒笑了,她說:“姣姣,不用擔心。” “你以為這兩年,我是怎么活下來的?”她說,“賊人遇到我應該跑快些才是,天晚之后,我會找一處民家?!?/br> 陳韞耽擱不起,鄭姣終是帶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