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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么暈倒的?”紀輕冉下意識地抱緊著懷中的小書包,神情無措中帶著一絲茫然。如果說是那兩個人往他這邊砸的籃球,為什么顧承執(zhí)剛走,這兩人就暈倒在了籃球場上?如果說這其中沒有顧承執(zhí)的手筆,紀輕冉覺得這么低劣的哄騙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誰知道呢?反正我們隊就沒人碰到他,那兩個狗東西挾私報復完后,擊完掌后莫名其妙就暈倒了,籃球場那邊的監(jiān)控拍得可是清清楚楚的,大概這就是作惡的報應?!?/br>許聽毫不避諱對那暈倒兩人的幸災樂禍和嫌棄,紀輕冉心中一團亂麻,還沒等他想好再說什么,許聽就哥倆好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摟著他走出籃球場了。等反應過來一股讓人脊背發(fā)涼的視線停留在他身后時,紀輕冉猛地清醒了過來,下意識地推開了許聽靠近他的手,敏銳而慌張地往身后望去。是楚華愷望著他們。當意識到這一點后,紀輕冉不由松了一口氣,籃球場上的那兩人不過是往他這里丟了一顆籃球,顧承執(zhí)都能把這兩人弄到暈倒,如果男人看到許聽這么摟著自己的肩膀,紀輕冉搖了搖頭,簡直不敢想象許聽會遭到怎樣可怕的對待。沒等他怎么細想這件事情,紀輕冉突然聽到身邊傳來周圍人的驚訝議論聲。“月考成績岀來了!”紀輕冉心中一緊,他抱住小書包,向著身邊的許聽輕聲說道。“楚華愷在看著你呢,你先回去吧,”紀輕冉低著頭,努力為自己想要獨處找一個借口,“我想去看看月考成績?!?/br>看著紀輕冉這幅低著頭悶悶不樂的樣子,許聽也不知道是錯懂了什么,臉上露出一個同情的表情,然后大力地用手在他肩頭拍了拍。“沒事,反正你基礎(chǔ)好,考差了下一次再來也沒問題,中午別悶在公寓了,到我們那里吃飯吧?!?/br>拒絕的話語剛到口中,紀輕冉才猛然想起,顧承執(zhí)現(xiàn)在或許也不會在意他和別人一起吃飯這件小事了。可是心里一股微弱的聲音在響起:男人為什么要把砸他籃球的那兩人弄暈?顧承執(zhí)是不是還對他有一點點在意?……紀輕冉抿了抿唇,脖頸上仍清晰著的疼痛提醒他,不能再自作多情了,或許只是對于他死后,陽氣可能消散的憤怒,對于顧承執(zhí)來說,懲處那兩人應該只是一件微不足道,順手而為的小事吧。抱著書包中的顧安安,他空蕩蕩的心中陡然有了些許安穩(wěn)。從今以后,或許他只需要為顧安安而活了。“好,放學我去教室找你們?!?/br>紀輕冉笑著擺了擺手,看著許聽離開,他打開了黑傘,黑傘下罩下的一片陰影仿佛也將他的心籠罩在了陰影當中。他現(xiàn)在不想回公寓,畢竟顧承執(zhí)對他的氣或許還沒有消,男人如果真的殺了他的話,想著顧承執(zhí)說過的絕對不會對顧安安好的話,紀輕冉突然有種他已經(jīng)無處可去的感覺。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連顧承執(zhí)都變成他和顧安安對立面的敵人,他到底要怎樣才能艱難地活下去?書包里發(fā)出輕輕的一聲瞄叫,或許是感同身受著他的難過,小黑貓從書包里睜開一雙金黃的瞳眸,小心翼翼地望著他。他的安安,這是他僅有的可以依賴的人了。心中的某個念頭似乎隱隱間堅定了些許,紀輕冉抱著顧安安,索性隨波逐流地順著人潮的涌動來到了月考揭榜的地方。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粘貼著全年級月考成績和排名的公告欄面前的人越來越稀少。紀輕冉抬起頭,炙熱的陽光照亮著全年級中成績排名第一的名字一一顧承執(zhí)。他的名字在顧承執(zhí)下面隔著十多位的地方,雖然已經(jīng)是第一頁的后面,可已經(jīng)是他曾經(jīng)日思夜想能取得的留在第一頁的排名。可他和顧承執(zhí)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比中間隔著的這十多個名字還要遠。紀輕冉前所未有地意識到,或許他和顧承執(zhí),再也不可能回到毫無隔閡與芥蒂的時候了。抱著顧安安游蕩在校園里,他突然覺得自己才是一個無處可歸的游魂,在快要放學的時候,看著人群蜂擁從教學樓里涌出,紀輕冉才順著人際罕見的安全通道,走到了已經(jīng)人跡稀少的教室里。然而在他走到熟悉的位置時,紀輕冉的腳步一頓。顧承執(zhí)旁邊的那個位置,放著的不是他的書。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背后傳來的是許聽的聲音。“班主任想好學生和差學生一對一幫扶,放學的時候就讓人換了位置,不過應該也沒關(guān)系,你的位置就是挪到顧哥后面。對了,輕冉你不厚道啊,考得這么高還讓我以為你和我這次一樣考砸了……”許聽喋喋不休地說著,直到感覺到手下的僵硬之后,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哪句話戳到了少年的痛點。“要不,我和那個人說說,讓你們換回來?!?/br>紀輕冉搖了搖頭,他轉(zhuǎn)過身,神情是出乎許聽意料之外的平靜和沉默。“不用了,我們走吧?!?/br>顧承執(zhí)應該不會再回到這個教室了,或許他也不會再有多少呆在校園里的時日。看著紀輕冉心事重重的樣子,許聽絞盡腦汁,終于想到一個開解他的辦法。“要不這樣,我知道有一個度假LLJ莊,可以爬山散心,還能順便泡溫泉的那一種,我和楚華愷打算周末去的,我們可以多邀請點班里的人,就當是集體活動,我讓楚華愷去邀請顧承執(zhí)?”望著紀輕冉已經(jīng)沒有光芒的瞳眸,許聽真心實意地說道,“其實我覺得以顧哥這種愛你愛到死的樣子,你們之間再大的問題,說開就好了,他絕對不可能舍得分手的,真的你信我,就算我和狗子分手了,顧哥也絕不可能和你說分手的。”紀輕冉笑了笑,顧承執(zhí)確實不可能和他說分手,只是和許聽猜測的男人深愛他的原因不同,顧承執(zhí)不可能放過他的陽氣和他肚子里的顧安安的,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只有死亡才能結(jié)束的交易。或許他也不能怪顧承執(zhí)不信任他,畢竟現(xiàn)在連他都懷疑,到底他們曾經(jīng)那些美好的過往,只是他自欺欺人的—場臆想,還是真的發(fā)生過的,顧承執(zhí)真的愛他如命的真實了。不想和許聽爭論太多,紀輕冉搖了搖頭,已經(jīng)不想在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的事情上說下去。許聽顯然還沒有放棄這種想法的意思,然而仔細一想后,許聽岔開了話題,就暗示一直望著他們的楚華愷快點去食堂把午餐打過來。用完這頓午餐,縱使再如何不愿,紀輕冉還是抱著小書包回到了公寓里。公寓里的燈沒有打開,而且沒有一點人的氣息,紀輕冉微微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