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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就是了?!?/br> “要是讓他們認(rèn)定你們都是慈善家,反而就被捏住了軟肋,其實大家都是‘趨利避害’的生意人,還是應(yīng)按著生意場上的規(guī)矩來……我大伯不好糊弄,必要時不近人情的大可直說,要真的將事情鬧大了,大家都倒霉,林家肯定也脫不了嫌隙的。” “這也是我祖父的意。” 當(dāng)初,老爺子把這一切危險的生意交到孫女手中的同時,不是想過有被發(fā)現(xiàn)的一天。 于是令福叔轉(zhuǎn)述給她,既為保住林家,亦是留給云知路。 最要的是,老人家不愿辜負(fù)這些忠義之士,不愿到頭來讓林家成了過河拆橋之輩。 剝到第八顆栗子時,她借著望遠(yuǎn)鏡看到周掌柜林公館花園往外疾走。 “阿成阿義,可以準(zhǔn)備了。” 下了車,她帶著位護(hù)軍使侍兵大喇喇往公館方向而去。門房初時還認(rèn)出來人,近看,見是五小姐,俱是大驚失“色”,不及他們回去傳,她佯作意外地叫住周掌柜:“周掌柜?您怎么在這里?” 老掌柜抿著嘴,滿面怒氣罵罵咧咧并借位沖對她比了個“歐”的手勢。 剛邁上墅門前的臺階,就聽到里頭傳出何掌柜的怒罵聲:“這生意來就不景氣,虧損了那么多還照樣給你家那寶貝兒子的研究所打款,還不是看著林老爺子的面子?你們現(xiàn)在還反過來要我們算賬?!今天索“性”一筆筆算清楚……” “何掌柜,什么事犯得著動這么大肝火呀?” 客廳內(nèi)眾人循聲望去,但見一個身著藍(lán)“色”燈芯絨連衣裙的短發(fā)女孩推門而入,身跟著名身材凜凜的軍官,她越過門檻,笑“吟”“吟”道:“諸位伯父們,好久不見了。” 第九十八章 大路在前“所以啊,大路…… 林賦厲們根本料算不到失蹤多日的侄女會突然現(xiàn)身。 尤其在這樣的境況下……皆是一時傻眼。 幾位掌柜早就知情,面上卻佯大驚失“色”的模樣,她一進(jìn)門,們紛紛起身擁上去,“五小姐,您不是被關(guān)進(jìn)巡捕房么?” “您什么時候出來的?” “五小姐,這兩位長官是……” 前一刻對三位伯父怫然不悅、唇槍舌戰(zhàn)的掌柜們,在看到云知時不約而同一改怒“色”,言語間更有幾分敬重之意,這是令林賦厲們始料未及的。 更令林賦厲在意的是立在門邊的那兩名軍官,單看服飾就知是北洋軍軍士,雖之前聽汪邵父子說了沈一拂的驚人之語,但將身畔士兵派來護(hù)她,們的關(guān)系只怕比想象還要親密…… 心里難免想,五丫頭莫不是得到了風(fēng)聲,這才趕回來找茬的? 大伯三伯戒備在原地,一時未動,倒是二伯猶豫了一下,主動上前,把她往人群中往外拉出幾步,上上下下打量她:“五丫頭,你有沒有哪里受傷?”又問,“這頭發(fā)怎么剪短了?” 這關(guān)切不似作偽,她眸間稍稍緩和,“頭發(fā)嘛,是被燒掉了?!?/br> 眾人皆驚,問她怎么燒的,她輕描淡寫說:“進(jìn)了巡捕房,哪能全須全尾出來?能保命就不錯了。” 這一句可不得了,幾位掌柜先前沒聽她說,這次圍過來,把二伯?dāng)D出去,一個勁噓寒問暖。 有人問她有沒有燒到別處,有人問她是哪個巡捕燒的,不論關(guān)切還是憤怒皆溢于言表,眼看有些跑題,她輕咳了一聲,何掌柜回過神,重新去走原劇本的詞兒:“我們聽聞您是受了我們的連累,還正商量著怎么就您出來……” 她“咦”了一聲,“什么叫受了你們的連累?我被送進(jìn)巡捕房,分明是因為……” “五丫頭?!绷仲x厲連忙打斷她的話,問:“你進(jìn)巡捕房這些天伯父們都擔(dān)心壞了,一直找關(guān)系打點,們就是不放人,我們也是無計可施了才尋求掌柜們的幫助……你是怎么出來的?” 她心知肚明,大伯唯恐她說出進(jìn)巡捕房的緣由,要是在這當(dāng)口被當(dāng)場戳穿,想要收回鋪面生意怕是難上加難了。 可惜算上阿成阿義,在場有九人反倒是識底細(xì)的,三位伯伯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個。 云知先答道:“是沈先救我出來的……”頓了頓,眸光往邊上一睨,“不過大伯,你們怎么聯(lián)絡(luò)上何掌柜們的?” 三伯哎呀一聲說:“五丫頭,這一點,伯伯們就要說你的不是了,這么大一攤子意,你怎么能不知會其他人,背家里自己“cao”持?” 林賦厲亦肅然:“這不是扮家家可以鬧著玩的?!?/br> 云知心中冷笑:嗬,對巡捕房之絕口不提,還沒坐下就沖她興師問罪起來了。 二伯眼神中雖無責(zé)怪之意,也想聽她怎么說,就多搬了兩條凳子來,邀大家先落座。云知就站在沙發(fā)邊,也不坐下,她不坐,那幾位掌柜竟也不坐,她說:“伯伯們誤會了,起初祖父是想交給大哥的,后來托我照看,也是考慮大哥人不在上海,不方便嘛。至于為什么不告知家里……”她意有所指地頓了頓,“你們確定要我說?” 大伯好似聽出了端倪,想叫她去書房里私談,三伯嘴一瓢:“說呀,有什么不能說的。” 她挑了挑眉,“那我照直說了。這幾家鋪子本來就是祖父用來做慈善的,月租是按照幾年前最低的價位給的,且五到十年不改,假使回到伯伯伯父們手中,你們應(yīng)該不愿給如此優(yōu)惠的條件吧?” 一句話,瞬間將大伯三伯堵的臉紅脖子粗。 們之所以眼紅,不正是因為那一間間都是旺鋪么?眼下若說“愿意”,豈非吃了大虧?說“不愿意”,不正是應(yīng)了林瑜浦的猜測,反而要將這些掌柜們給推開? 林賦厲莫名覺得往日嬌弱的五丫頭變得分外棘手。 要換作是平日,自家人關(guān)上門,還能從人情世故、家族興衰同她講講情理,實在說不通,拿出家長威儀施壓也未嘗不可,但眼下這局面……幾個掌柜、還有門邊那兩個默不聲的軍官都在,要是此時硬把云知拉到別處談,恐怕這些人也要站出來制止…… 沒說愿意或不愿意,只好緩和了口氣道:“我們是擔(dān)心會出什么岔子。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福叔也失蹤了,就在你進(jìn)巡捕房后沒多久,這節(jié)點未免巧合的太過蹊蹺。我們既救不出你,也找不到他人,若非如此,也不會召集諸位掌柜前來商討應(yīng)對之策?!?/br> 云知嗤之以鼻,心想著林賦厲還真是偏移重點的老手,只是在場的掌柜們既是她雇來的“演員”,哪能由著大伯如此含混過去? 何掌柜收到了她的眼風(fēng),搶聲將前邊廳內(nèi)的爭執(zhí)復(fù)述了一遍,又說:“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意人,掙來的血汗錢拿給林老爺做慈善,不過想為國盡一份心力……是,我們承認(rèn)林老在初期是幫襯了我們,但意確實是我們自己的,哪有叫林家直接搶走的道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