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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琉璃鐘,琥珀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3

分卷閱讀143

    了再說。”

    她很快睡著,他守了一會兒,福瑞輕輕踱進來,說:“二少爺,老爺派人過來了。”

    沈一拂示意福瑞看好這里,披上大衣踱出去。

    早上他同父親坦言,他無法對她做那種事。沈邦自認定之前種種皆是托詞,便說要讓人把她送回慎刑司里去。沈一拂便主動提出,愿意辭掉在上海的工作,回到父親身邊。

    對沈邦而言,這自然是他最盼望的,原先也未必非要為難那個小丫頭。

    但他素來了解這個兒子,眼下順從,事后也可以反悔。

    于是附加了條件:若他再次忤逆父兄,離開家里,那小丫頭回到上海或是蘇州,還是能找她以及她的家人清算這筆賬。

    沈一拂答應了,提出要親自送她回上海。關乎這點,沈邦略微猶豫,他也知道沈一拂這么多年在外邊的人脈,真讓他現(xiàn)在就出去,情勢會如何扭轉(zhuǎn)不好說。

    可沈一拂尤為堅持,沈一隅幫說了兩句,最終沈邦點頭,只說犯了家規(guī)需得領了家法才能出門。

    念他有過心疾,鞭子能省,但祠堂不能不跪。

    這些事沈一拂沒同云知說,沈家非久留之地,得盡快帶她里離開。

    與此同時,沈一隅的跟班馮匡奔到屋內(nèi),抖了抖身上的雪,說:“二少爺?shù)届籼美锪?。?/br>
    沈一隅問:“點了幾炷香?”

    “三炷,二少爺至少得跪上兩小時?!瘪T匡絮絮叨叨說:“這老爺也是心軟,之前大少爺您犯錯的時候,都是跪五炷的……”

    沈一隅手一擺,“時間也夠了。東院那邊的人安排妥當了沒?”

    “一早就吩咐過了,等二少爺一走就開始。”

    “福瑞那邊……”

    “他就一個人,能頂什么用?”馮匡走近兩步,“恕奴才多嘴一句,那姑娘尚在病中,二少爺也不像是會乘人之危的人……”

    沈一隅撥了撥手中的珠子,“他自然不會乘人之危?!?/br>
    “那……奴才可真是愚鈍了。這法子既然沒用,到時惹得二少爺發(fā)怒,要怎么同老爺那邊交待?”

    “你以為我爹真的會在乎那小丫頭的死活?”沈一隅笑了笑,“我二弟那邊……他越怒,事就越好辦,只有他怒了,父親才會明白,誰才是最該繼承沈家的人?!?/br>
    說到此處,他睨了馮匡一眼,“但也得看你選的那些人頂不頂用?!?/br>
    “爺您就放心吧,那一套可是從花館……”馮匡咧嘴一笑,嘿嘿兩聲,沒再往下說。

    云知這一覺睡得極為難熬,身體重的像灌了鉛,太陽“xue”疼的突突直跳,聽到周圍有人聲、也有人在拉拽她,但她眼皮黏著,想醒醒不過來。

    有人在說“快一點”,還有人說“頭發(fā)要擦干”,她一會兒覺得自己像要給海浪淹沒了,一會兒又如同跌進冰天雪地中,冷的五臟六腑都在戰(zhàn)栗。

    她的眼珠子在眼皮內(nèi)動了好幾下,幾乎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才勉強撐開。

    起初雙眼無法聚焦,恍恍惚惚看到一抹紅帳交疊在眼前,等意識回籠多一些,緩緩偏過頭,才發(fā)現(xiàn)床邊圍著好些人。

    幾個年輕的丫鬟……有上了歲數(shù)的婆子……

    一個個都是生面孔。

    她第一反應是去找被子,手一拉,發(fā)現(xiàn)被褥不知什么時候成了紅綢緞面,枕頭也換了,而床欄上掛著通紅的羅帳……

    簡直像是洞房的布置,在昏燈映襯霞簡直詭異。

    更詭異的是她身上所著的紅衣……倘若還能稱之為衣服的話——這樣束羅裙半“露”胸的短襦乍一看像是仿唐的款式,卻連個外披都沒有,微濕的長發(fā)散落在肩背上,激得人不寒而栗。

    床邊的丫鬟看她醒了,免上前來:“小姐可算醒了。我們已為小姐沐浴更衣過了……”

    沐?。?/br>
    她遲鈍著,緩緩轉(zhuǎn)著眼珠:“你們是誰……沈一拂呢?”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抖。

    “二少爺很快會回來。”那丫鬟邊上的婆子說:“今夜是姑娘與少爺?shù)暮萌兆?,還請姑娘好好配合……”

    好日子又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一個字也沒聽懂?

    她活了兩世,從未遇見過這樣荒謬的場面,整個人嚇到失語。但看那婆子手里端著一個托盤就要上來,驚得連連后退,畏縮到床角。這一退她才驚悚的發(fā)現(xiàn)原先穿在身上的內(nèi)衣沒了,甚至腿下都是空“蕩”“蕩”的,內(nèi)里未著寸縷。

    “行房前得做個驗身的檢查,這是沈家通房的規(guī)矩,”那丫鬟說:“林小姐莫要害羞,我們都是姑娘家,一會兒您和少爺一起……我們也還是要跟旁伺候的。”

    她聽到“行房”“通房”的時候,簡直要以為是自己燒糊涂了產(chǎn)生了什么幻覺。

    但所有一切都是真實的……

    床榻、房間、丫鬟……包括像被玩物一樣裹在這里聽著這些極盡羞辱的話,都是真實的。

    腦子里一片空白,像是喪失了思考能力,她清楚沈一拂絕不會這樣待她,只能是沈家其他的什么人……盡管分辨不清是什么目的,也許就是要她害怕,要她崩潰……

    哪怕她不愿在這些人面前現(xiàn)出怯弱的姿態(tài),還是抑制不住牙齒在打顫,抱在胸前的雙手抖顫得厲害,甚至怕的發(fā)不出聲音來……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沈一拂在哪?在哪?

    大雪的夜里,祠堂里沒有取暖的火盆,在冰冷“潮”濕的地板中跪上兩個小時,膝蓋都失去了知覺。

    沈一拂支撐著站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邁開步伐。

    因提前吃過“藥”,心臟只是略感不適,怕一會兒叫她看出端倪,出祠堂時還特地整過衣服。

    他惦記著她的病,從懷里取表,看著都快七點了,怕她誤了吃“藥”的時間,不由加快步伐。

    東院門前依舊有士兵把守,但見垂花門前多掛了兩個紅燈籠,他蹙眉,隱隱覺得不對。

    于是大步流星越過走廊,到庭院時看到房外站著幾個小廝,都不是他東院里的人。

    “誰讓你們過來的?”

    那些小廝說是大少爺院里的,他心中一沉,一面喚福瑞的名字,飛快掀開布簾門。

    入目處是紅綢高懸,滿目皆紅燭,便如有了什么喜事的布置。

    但今日并無喜事。

    仿佛預感到了什么,他沖向內(nèi)臥,只看到一屋子手忙腳“亂”的丫鬟,唯獨沒看到她。

    掀開紅帳,沒看到人,卻看到擺在床上的兩個托盤,有絲棉的白布,還有一個,在舊宅門里長大的,只看一眼,便知那是什么。

    “轟”的一聲,血“液”在太陽“xue”里發(fā)瘋似地悸動,沈一拂咬著牙道:“林小姐呢?你們對她做什么了?”

    丫鬟們低垂著頭,不敢答話,其中一個婆子約莫是外來的,對府里的情況不太知情:“少爺息怒,我們都是大少爺請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