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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琉璃鐘,琥珀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4

分卷閱讀114

    ,“沈先生,你剛才……”

    是想問他剛才接了誰的電話,話到了嘴邊,又覺得唐突,以他的脾性是不可能將家事同外人提及的。她話頭一擰,“你為什么會在我旁邊……燈也沒開,就坐在那兒?!?/br>
    沈一拂喉嚨微不可覺動了一下,大概是她問的太過突然,短暫的寂靜后,他才對上她的眼神,“我聽到動靜,進來看看,就是在想這回能不能把你叫醒?!?/br>
    她明知,他不可能同她訴說自己的事。

    于是也不再多問:“我現(xiàn)在反正也醒了,直接回去就好……”

    他從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遞給她:“你家門房要是問起,就說你是早醒出來晨跑的。”

    是一套滬澄的秋季運動制服。

    “學(xué)校定秋季制服,多拿了一件?!痹捯袈?,沈一拂帶門而出。

    她抱著運動服,恍惚了好半晌,聽到窗外隆隆雷聲。

    天亮之后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今日是周五,云知路過教務(wù)處兩回,沈一拂都不在。

    本來沒必要關(guān)注這個,但凌晨時,他接電話的那一個影子偏偏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陰郁天,總有某種不大好的預(yù)感。

    于是放學(xué)后也沒等,直接披著雨衣從他家后門繞進去,一開門,就嗅到一股熟悉的飯菜香,她收了傘,換了拖鞋,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沈先生,你今天怎么沒上班……”

    話音止住,廚房沒人。

    她愣了一下,順著飯香走到餐廳,餐桌上擺著一葷一素兩碟菜,還冒著些許熱氣,筷子只有一雙,下面壓著一張字條。

    云知緩了幾秒,才拾起來,展開紙。

    也就短短三行:

    家中有事,我要去趕火車,米飯在鍋里。

    貓已托人暫帶,勿費心,復(fù)習(xí)材料放在書房,自行帶回家溫習(xí)。

    你到京后安心學(xué)習(xí),我若那時人還在北京,會去找你。

    沈一拂

    能看出寫字的人趕時間,筆跡較之往日潦草不少。

    要是早十分鐘,他人還在這兒,她大概會先說一句:“都趕時間還做什么飯?!?/br>
    但沈一拂不在,她也沒地兒說去,她將字條揣回兜里,書包也沒脫就上二樓書房,書桌上擺著兩本書,一本數(shù)學(xué),一本物理,紙微黃,不厚。

    書的扉頁夾著一張紙,手寫了方法、復(fù)習(xí)順序之類。

    云知看了一下出版時間,商務(wù)出版社出的老課本,大抵是他早年用的教輔,比起現(xiàn)在滬澄用的雙語教輔,不論是排版還是撰寫書籍所用的措辭,都更具傳統(tǒng)氣息。

    她不由多翻了幾頁,同樣的知識點在他的注釋下一目了然,對她來說的確實用。于是將書塞入書包中,正要關(guān)燈,又覺得哪里不大對,重新拿出兩本書比對著翻看。

    越翻,越不對。

    兩本書不論是鋼筆的顏色、字跡大小、狀態(tài),都是一致的。

    她拿桌上的鋼筆在書上試寫了一下,洇開后同上邊的字也是一樣的。

    如果是過去的字,時間會氧化,會變舊變淡,可顯然,書是舊書,墨是新墨。

    隨手翻一頁都有他的批注,加起來兩百來頁,云知的食指下意識拂過上邊的字,仿佛能看到沈一拂在深夜中,臺燈下,一筆一劃寫下這些字的情景。

    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寫的?

    是專程為她寫的么?

    一想到暗夜中他望來的眼神,極力平穩(wěn)的心都亂了。

    餛飩、補課、甜品、運動服還有仍擺在餐桌上的晚餐……那些她刻意忽略的他的種種言行,在這一刻紛亂的在腦海里回蕩,明明都沒有越界,細思量,又都不像他。

    某種念頭如燭火般躥起,她及時下樓,一口氣灌了一杯涼水,這才勉強掐滅。

    只是無論怎么想,沈大教授都沒有對一個黃毛丫頭動心的理由,十之**,還是在謝她當(dāng)時的救命之恩吧。

    鍋里的粥還熱著,云知沒什么食欲,對付著吃了些,忽然聽到一陣電話鈴聲。

    云知愣了一下,不稍想,電話自是找沈一拂的。

    印象中來他家這么多回,幾乎沒聽過電話響過。

    叮鈴鈴的持續(xù)在鬧,好一會兒才停下。

    空蕩蕩的別墅里恢復(fù)了寧靜,她起身收碗筷,電話再度響起。

    她徑直步向廚房將鍋碗瓢盆都洗了,期間電話鈴?fù)Mm戫懀掷m(xù)了□□分鐘。

    云知擦干手,走到沙發(fā)邊,看著隨著鈴聲頻頻振動的電話,只覺得對方像是較了牛勁一般,非要這頭的人接了才肯罷手。

    不像是慶松,更像是半夜三更來過電話的人。

    最好別接,反正沈一拂人在火車上,她也沒法傳達。

    但若真是十萬火急的事呢?

    又一次鈴聲響起,云知鬼使神差地,提起電話筒。

    但她沒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等在那兒,等對方先說話。

    大約沉寂了五秒鐘,那廂的人終于開口:“你果然在家?!?/br>
    云知心頭一凜,這個聲音……

    “在我說完之前,不要再掛斷電話,一拂?!?/br>
    有些人的聲音天生極具辨識度,但凡聽過一次便不會忘記,更何況,他的聲音,云知也算是聽過多年了。

    沈一拂的大哥,沈家的長子,沈一隅。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將開啟真相篇。

    留言揪紅包100.

    第五十八章 那年那日

    沈一隅是沈家長子,卻非嫡子。

    據(jù)說其生母是一名歌姬,因身份低微從未進過沈家大門,直至病故,沈家才將這名義上的大兒子接回沈府,就連字都是入府后才取的。

    一隅,偏安一隅,其義自見。

    沈一隅長沈一拂五歲,是個穩(wěn)重的性子,沈家諸多家業(yè),沈邦皆交由他cao持。說起來,她嫁入沈府半年,這位名義上的“大伯哥”待她算是不錯,唯一一次“交鋒”,是因大嫂孫氏告上狀來,直指五格格貼身丫鬟茜兒勾引她的丈夫。

    茜兒哭哭啼啼,說是大少爺用強,而沈一隅堅稱是茜兒主動示好,他喝醉了酒方才情不自禁。妘婛與茜兒一塊兒長大,情同姐妹,焉能不替她討說法?眼見著就要鬧出家門,茜兒忽然改變口徑,跪著承認己過。

    最后沈一隅出面挺護,免了茜兒的罪,但格格的陪嫁丫鬟成了大少爺?shù)耐ǚ垦绢^,終不是什么光彩事,格格很長一段時間心里都沒過這一坎。

    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她不愿回想,但聽到電話里的聲音時,仍條件反射握緊了一下話筒。

    沈一隅雖沒聽到聲音,但見電話沒直接掛斷,道:“昨夜是我急躁了。但是你,你也未免太令人寒心了。爹是將你逐出家門,可你也不想想,你這教育家、科學(xué)家當(dāng)初是誰栽培的?你離家這么久,一次也沒回來過,如今得知爹受傷,竟還拿那些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