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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猝不及防的出現(xiàn)在眼前,她才意識到,那些癡與怨始終印刻在魂上。 所以才會毫無緣由的對一個陌路人的聲音念念不忘。 哪怕耳朵認不出,心依舊有記憶。 即便那些記憶……并不友好。 此時臺上的燈光并不刺眼,云知只覺得眼眶澀然,下意識想要逃離,剛轉(zhuǎn)過身,不留神和人撞了個滿懷,她倉皇致歉,忽聽那人問:“你怎么哭了?” 云知一訝,仰起頭,又見到了寧適。 她哪曉得這位寧少爺找了她好會兒了,一見到她便條件反射的去觀察她的鞋,沒成想?yún)s瞧見了滴在皮鞋上的水珠子,再抬眸,便看那張小小臉龐上掛著的兩行淚痕。 他并非沒有見過女孩子哭,可不知為什么看到她哭竟有些慌了,“你還在生氣?” “生氣?” “你要是惱我害你出了洋相,我替你把場子找回來就是了?!睂庍m道:“你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跑了,躲在角落里哭,給旁人見了還當是我欺負了你。” 云知這才明白他說的什么意思,“不是……” “那好好的,怎么了?”寧適不依不饒,“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誰參加晚宴會哭的。” 云知抿了抿唇,“可我就是想哭,想哭的時候為什么要憋著?你不想被誤會,離我遠點就是。” “哎,我是在……” “關(guān)心”二字沒來得及說出口,幼歆就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喲,原來你們在這兒!” 她見云知側(cè)頭去抹眼淚,奇怪的看了寧適一眼,“寧哥哥,你又趁著我們不在,針對我五meimei啦?” “針對她?”寧適將神情一斂,恢復(fù)了標準的少爺譏誚,“我犯得著么?” “我五meimei才來上海多久,腦袋給你砸破了不說,今兒舞會上還給你摔了個屁股墩兒,你還說你沒有欺負人?”幼歆沖他吐了吐舌頭,又笑嘻嘻攬過云知的胳膊,一邊拉著她走一邊小聲說:“寧少爺就這樣,從來都不知什么憐香惜玉的,你啊,以后凡看到他避開點兒,就不會再惹出什么幺蛾子了。” 幼歆講這樣的話,也算是變相的暗示了,但此時的云知根本分不出心思去聽這些,見離舞臺愈近,她不由頓下腳步:“四姐……我有點兒想回家了……” “你傻啦?宴會才開始回什么家?點的雞尾酒一口都沒喝呢。”幼歆拉著她回到座位邊上,不覺湊到云知耳邊,悄聲笑了:“瞧,是不是從來沒見過三姐這副模樣?” 楚仙沒察覺到兩位meimei回來,一雙漂亮的眸專注的盯著臺上,仿佛在聽什么稀罕的講座似的,然則沈一拂連說場面話都言簡意賅的,簽完了善款書便踱下臺去,沒走幾步,就有不少賓客蜂擁而上,或問候或攀談,無論周圍多么嘈雜,他始終持著禮節(jié),除了面對師長前輩時會多加停留,耐心回應(yīng),在那些政客豪紳跟前,又是那副惜字如金的模樣。 幼歆伸手在她眼前擺了擺,“嘿,怎么你也瞧入神啦?” “我沒有……”她輕咳一聲,挪開視線,“我就透著奇怪,這里明明有那么多有身份的人,他有什么特別之處,值得這么多人趨之若鶩上趕著巴結(jié)?” 幼歆又“嘿”了一聲,“你還挺會用成語的。曉不曉得今晚這兒的賓客分為哪些類型?” “企業(yè)界、教育界呃,還有……” “不不,不是這么分的。”幼歆顯擺挑眉道:“應(yīng)該分為男人和女人。” “?。俊?/br> “男人結(jié)交朋友,要么看身份背景要么看才學(xué)或是知名度背景之類的,這位沈先生一人逐條全占,到了這樣的場合被圍著有什么稀奇的?”幼歆搖了搖手中的酒杯,“至于女人嘛,雖說每個人標準各有不同,有誰會不喜歡青年才俊呢?尤其是生得這樣俊的……連我們冰清玉潔的三jiejie都難以免……” 她和云知小小聲說話,見楚仙睨了個白眼來,忙裝裝樣子抿住唇,“……俗。” 看云知傻乎乎的沒應(yīng),幼歆又說:“不過嘛,這種人遠遠看看就好,離太近,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云知:“?” 幼歆捂著嘴說:“你別看這位沈校長看著是一表人才、有禮有節(jié)的,實際上脾氣又古怪又特別嚴苛,我聽我同學(xué)說,他之前在南京的大學(xué)任職還有個綽號,你曉得叫什么不?” 云知搖頭。 “一枝玫?!?/br> “什么意思,梅花???” “玫瑰的玫,玫瑰動人,但帶刺啊?!庇嘴ζ饋怼?/br> 四姐兀自調(diào)侃,云知卻是心事重重,還待再問點什么,余光瞥見“一枝玫”身影靠近了,忙端起酒杯,眼神不自然的瞟向別處。 等他路過這里,楚仙端起酒杯,主動上前道:“您好,沈先生,我叫林楚仙,去年您在南京金陵女院做演講的時候我們見過面,那時我是學(xué)生代表,不知您可還有印象?” 見是學(xué)生,沈一拂微微頓足:“沒有?!?/br> 果然一湊近就被刺著了,美如楚仙jiejie也不例外。 她握酒杯的手緊了緊,微微一笑道:“沒關(guān)系,我想說,我現(xiàn)在也在滬澄念書,還有我兩個meimei,她們都仰慕沈先生才華已久,之前同我說想要聽一次您的講座,得聞先生今次擔(dān)任滬澄的校長,不勝欣喜,若能得指點沈先生一二,必能夠受用終身?!?/br> 幼歆被這一幌子“我妹說”驚傻眼,見沈一拂瞄來,更激的站起身來鞠躬,就差沒當場蹦出一句“校長好”,而他的目光微微滑了過去,落在了云知身上。 云知垂眸避開視線,含著吸管一個勁的吸酒,不知其味。 沈一拂也只瞟了她一眼,回楚仙道:“我只是代校長,受用終身不敢當?!闭f罷跨步而去。 待他走遠,幼歆躥到楚仙身后去拍她的肩,“要死啦,沒看到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呢,你還真敢上去搭話……” “別人不敢做的事我做,才能留有印象。”楚仙望著他的背影,一邊嘴角翹起,“你沒看他對我笑了,我觀察了他一晚上了,他對其他人都沒怎么笑的?!?/br> “嗤,少自作多情。” 云知見冷若冰霜的三姐對著自己曾經(jīng)的丈夫露出一臉少女的嬌羞,心情不可謂不復(fù)雜,轉(zhuǎn)念一想,愛新覺羅妘婛都不知埋黃土底下多久了,這吃味兒的行為實在全無立場,更何況人家早就有新的妻子了…… 等等,他不都訂過婚了么?報紙上白紙黑字寫著的,莫非三姐并不知情? ****** “那樁婚事早不作數(shù)了?!被丶衣飞?,三姐妹坐在一輛車中,約莫是心情好,又見大伯不在,楚仙破天荒開了話匣子,“據(jù)說本來就是兩家長輩的意思,訂婚現(xiàn)場沈先生甚至都沒有現(xiàn)身,后來沒過幾天,沈家就登報宣布和沈先生斷絕關(guān)系了?!?/br> 云知大為詫異,“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