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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沒說話,從后視鏡里看了眼后座,抓著方向盤的手指收緊。家里這幾年確實不太順利,先是他們父母意外身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祖父一夜白頭,祖母傷心過度,精神出了問題,公司也陷入奪權(quán)的危機。好不容易穩(wěn)住公司里那群人,陸邇又突然患上怪病,身體機能日漸衰退,到醫(yī)院檢查,卻什么都查不出來。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有寄希望于玄學(xué),上門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仙風(fēng)道骨的、不修邊幅的,什么樣的神棍他都見過,但錢花出去不少,二弟的病卻半點兒不見好。后來祖父也放棄了,不再找那些所謂的大師上門,把陸邇送到國外最頂尖的醫(yī)院去治療。出國后,陸邇的情況倒是緩解了一點,但遠遠達不到治愈的程度,他的身體還是日漸虛弱,背井離鄉(xiāng)的痛苦也讓他很難忍受,最終還是決定回到家里,與家人度過最后的時光。他只想滿足二弟最后一個愿望,對那些裝神弄鬼的家伙深惡痛絕,對程杭這個長相艷麗的小神棍更是不滿意到極點。小白臉去混娛樂圈不好嗎?干嘛非要來破壞他們最后的團聚?只是他根本拗不過祖父,也只能臭著張臉當(dāng)司機。一行人到達陸家時,跟程杭有過一面之緣的陸可晴已經(jīng)聽說陸老會帶著高人回來給陸邇看病,即使心里不抱多少希望,也還是帶著管家等在門口,翹首以盼。車子很快到達,瞧見大哥陸一從駕駛座下來,繞到后座替陸老開門,副駕駛下來的則是岑元九,陸可晴還有些奇怪。難道祖父請回來的大師還跟岑家有關(guān)?岑家和陸家是商業(yè)伙伴,陸家父母還在的時候,曾經(jīng)帶雙方的孩子一起出去玩,他們也是那時候認識的。后來岑元九總說自己能看到鬼,還說他們家里全都是臟東西,嚇得身體不好的二哥連著發(fā)燒好幾天,還被不信怪力亂神之說的大哥打了一頓。長大后他們兩家就沒有什么來往了,不過他能認識高人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陸老下車后沒有繼續(xù)往前走,而是回身擺出邀請的姿勢,恭敬地請車?yán)锏娜顺鰜怼?/br>陸可晴頓時知道里邊的人就是祖父說的大師,忍不住探頭去看,待瞧清車?yán)锶说拈L相后,卻愣了一下。她脫口而出道:“你坑錢坑到我們家來了?!”陸老臉色一變,忙制止她:“住嘴!程大師可是我好不容易請回來的!”說完立即回頭,充滿歉意地說道:“小孩子不懂事兒,還請大師海涵?!?/br>程杭擺擺手,示意沒事。“……”陸可晴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大哥,陸一卻只是對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陸老趕緊吹了一波彩虹屁,恭敬地介紹道:“這就是寒舍了,宴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我們這就過去?”程杭一口回絕:“不用了?!?/br>他嚴(yán)格來說已經(jīng)不算是活人,對食物的興趣不大,而且一下車,他就感覺這個屋子的氣場不太對,似乎比預(yù)想中的情況還要糟糕一些。程杭皺眉,望向大宅深處。陸老一開始還以為他是生氣了,心中忐忑不已,注意到程杭的表情不對,才突然意識到什么,面皮一緊,忙問陸可晴:“小二在哪兒?他一個人待著?”陸可晴愣了下,說:“他自己在畫室呢,就在……”她回頭指了個方向,正跟程杭的視線方向重疊,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心頭升起了不祥的預(yù)感。就在這時,程杭忽然轉(zhuǎn)頭,對岑元九說道:“對了,你要買符嗎?員工內(nèi)部價八折!”所有人:“……”☆、第16章黑影第16章眾人都以為程杭發(fā)現(xiàn)了什么危險的情況,結(jié)果他突然來這么一句,氣得陸一、陸可晴兄妹倆差點兒沒把他丟出去。陸老也有點無語,但程杭的本事,他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自然不敢懷疑,看程杭手上沒拿法器,還貼心地問:“程大師需要用到什么?我這就讓人去準(zhǔn)備!”這話一出,陸一不知道想起什么,看程杭的眼神更加厭惡,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陸老自己也有點感慨。之前為了給陸邇治病,他們病急亂投醫(yī),找了很多大師回來,跳大神、黑狗血、撒糯米、殺雞、念經(jīng)、香灰……什么樣的招式都有。有的大師會要求他們自己準(zhǔn)備材料,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庫房里還存著不少玄學(xué)相關(guān)的東西。那些大師當(dāng)中最坑的一個,在他們家住了幾個月,從頭到腳的行頭都是他們置辦的,每天就對著陸邇畫符,然后煮符水給他喝。最后什么作用都沒有不說,陸邇喝了那人的符水,上吐下瀉,整整住了一個月的醫(yī)院!打那以后,陸一就再也不相信什么大師了,每天守著他弟,來一個打一個,最后弄得沒人再敢上門行騙才作罷。看程杭今天空手過來,陸家人還以為他跟那些大師一樣,要他們自備材料,誰知程杭卻搖搖頭,說:“來不及了。”陸老愣了一下,來不及問這話是什么意思,就見程杭轉(zhuǎn)身拍了拍岑元九的肩膀,說:“岑顧問,委屈你一次,下回我一定給你做!”話雖這么說,他臉上卻一點歉意都沒有,甚至眼神中還帶著網(wǎng)購到物超所值東西的滿意,瞧著岑元九點了點頭。這個顧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用。陸家一行人這才注意到岑元九一直沒說話,轉(zhuǎn)頭一瞧,就發(fā)現(xiàn)他臉色發(fā)白,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剛才程杭看著的地方,一副要哭的樣子。那種不祥的預(yù)感再次襲上心頭,陸家三人猛地回頭,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生病的緣故,陸邇很喜歡跟家人待在一起,平時車子到門口,他雖然無法出來迎接,也會站在窗邊朝他們揮手,可是今天他們都到了這么久,畫室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陸一從小最關(guān)心這個弟弟,意識到這一點,臉色忽然一變,“小二!”他拔腿就要往那邊走,卻被程杭抓住了手臂。陸一心里著急,不等程杭開口,便用力一甩手臂,怒道:“滾開!”然而這一甩居然沒能掙脫,連程杭的手指都沒有撼動,那只纖細白皙的手像是鋼鐵澆筑而成,這么一拽,他自己還有點疼。陸一心中震驚,又試著去掰程杭的手指,還是沒掰動。這人怎么有這么大的力氣?程杭倒是一副輕松的樣子,被罵了也不惱,挑眉示意畫室的門口,說:“你想找死就去?!?/br>陸家三人都愣了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畫室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團黑影,在門縫處涌動,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像是感應(yīng)到眾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