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老子親自送你上路？”

窒息感襲來，張炎晨臉色漸紅，眼角笑意猶存。

“顧尋！”林亦然呵斥，伸手往回來拉他。

顧尋不動，手仍然用力，那一刻身份、職業(yè)素養(yǎng)、理智統(tǒng)統(tǒng)扔去九霄云外，他只心疼孟佳，她才23歲，漫長的余生都將包裹上霧靄陰霾。

“哥，松手?！绷忠嗳粨Q成平靜的語氣，順帶了點安撫的調(diào)調(diào)。

顧尋手一僵，那點零星的理智被拉回來。

他松手，張炎晨猛烈地咳嗽幾聲，呼吸逐漸平穩(wěn)，整理一下領(lǐng)口，“顧隊長，你生氣的模樣，真可愛。”

林亦然脫掉棉服搭椅背后，轉(zhuǎn)身正對張炎晨，桃花眼微微上挑，“你以為傷害女警讓我哥愧疚就贏了？他沒你想的那么脆弱，贏也沒那么簡單，沒人和你比賽，從頭到尾，都是你的自卑在作祟?！?/br>
張炎晨回視林亦然，目光幽冷像頭野獸，“她、們、該、死，不忠于伴侶的女人都該死，我只恨沒多殺幾個。”

“張曉晴有個戀tong的猥瑣父親，小時候遭受過生父虐|待，留下許多心理問題，她的蕩不過在為她父親的行為買單。馮夢則因為被相戀十幾年的丈夫背叛，傷心欲絕才走了彎路，你以為自己除害安良，實則只被表象迷惑，愚不可及?！?/br>
張炎晨扯嗓子喊：“你胡說，她們跟吳姍姍一樣，天生賤貨。”

林亦然扔過去份關(guān)于張家慘案的報紙，和馮夢閨蜜的筆錄，“自己看?！?/br>
張炎晨看幾眼，手不由地抖了下，報紙團成團扔到地面，“我沒殺錯人……沒有……無論什么原因，她們yin|蕩就該殺?！边^了會兒，他自言自語地說起瘋話：“姍姍愛的人是我……顧尋才是那個殺人兇手……顧尋……都是因為顧尋?！?/br>
他抬頭，眼底泛白，陰森森地盯著顧尋，“人|rou的味道，你嘗過嗎？年齡越小rou越嫩，無需調(diào)味品，原始味道最純……哈哈……”

回蕩審訊室內(nèi)的笑聲里并無笑意，像動物瀕臨死亡前的咆哮，聽得人冷汗涔涔，突然，笑聲戛然而止，他迅猛地朝顧尋撲去，同時張開嘴露出獠牙，白熾燈下，兩排牙齒像兩把尖刀，朝顧尋脖頸刺去。

火光電石間，林亦然飛快地伸出胳膊擋顧尋脖前，下一秒，他的臉不由地抽搐了下，有血珠滴到桌面。

顧尋微微怔了一秒，眼睛一眨，揮著拳頭朝張炎晨砸去。

見狀，室外刑警馬上沖進來拉扯張炎晨，他牙齒仿佛釘在林亦然胳膊上，任刑警怎么拉扯就不松口。

林亦然看出他意圖，咬住下唇，胳膊往后用力一扯，甩掉張炎晨，被他咬住的部位已血rou模糊。

張炎晨舔舔唇邊鮮血，嘴里咀嚼兩下，看著顧尋吞了下去，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笑容。

瞧著林亦然鮮紅的胳膊，顧尋管不上張炎晨變態(tài)行為，拉起他立即往外走，“去醫(yī)院?！?/br>
剛走兩步，身后傳來張炎晨寒如冰的聲音，“顧尋，游戲才剛開始，祝你好運?！?/br>
第29章冰雕案（28）

醫(yī)院急診室，林亦然包扎完傷口出來，“孟佳在中心醫(yī)院？”

顧尋點頭，沒說話，從警局到醫(yī)院他惜字如金，大部分時間在沉默，眼如幽潭般深邃，沒人知道他想什么。

林亦然沒再說話，兩人默契地往住院部走，中心醫(yī)院占地面積很大，急診到住院部，約有十分鐘路程，期間顧尋指間的火光沒熄過。

林亦然升起一陣煩躁，搶過他嘴邊煙摁滅，丟進垃圾桶，“真想得肺癌？”

顧尋仿佛沒聽見，又抽出根煙，叼嘴邊點火，剛吸了口煙，被林亦然搶走，塞自己嘴里，學(xué)著他的樣子抽了口，濃煙嗆得他猛烈咳嗽。

“不會抽，瞎作什么？”顧尋搶回?zé)?，夾指間。

這時林亦然忽然開口：“沒人想到張炎晨會發(fā)瘋咬人，就算當(dāng)時別人坐我身邊人，我一樣擋過去，顧隊沒必要為此愧疚。”

一語戳重顧尋心思。

他張了張嘴，一字沒說出口，低頭看眼手中眼，扔了，大步流星往前走。

林亦然望著他背影抿嘴笑了。

“走了?！鳖檶]回頭。

林亦然一愣，抬腿追過去，像小時候做他尾巴的日子。

凌晨。

城市燈火暗淡，醫(yī)院小路，路燈昏黃，像個垂暮老人，細(xì)雪濛濛，隨風(fēng)灑落，兩人并肩而行，忽來一陣?yán)滹L(fēng)，林亦然緊了緊領(lǐng)口，下一秒，身后的帽子扣入頭頂。

“天冷不知道戴帽子？”顧尋語氣不善。

林亦然又勾了下嘴角，很淺。

深夜住院部十分安靜，值班護士手托腮，眼皮直打架，走廊盡頭，廊椅上鄭天成雙臂交疊搭膝蓋，頭埋進臂彎，不知是睡是醒。

鄭天成聽聞腳步聲，一個激靈坐直，揉揉眼睛，“老大、小林？你們怎么來了？那小子審的怎么樣？”

“基本順利?！鳖檶こ》繐P揚下巴，“孟佳怎么樣？”

鄭天成耷拉腦袋，像霜打的茄子，搖頭，“受了驚嚇，不讓人靠近，靠近就哭……她平時最聽老大話，要不老大進去試試？”

病房亮著燈，顧尋敲門：“孟佳睡了嗎？我是顧尋?！?/br>
過會兒，門開了，孟佳身穿藍(lán)白條紋病服站門口，眼睛烏圓，沒有光亮，怏怏地看他們，老半天蹦出兩字“老大?！?/br>
顧尋淺笑，千言萬語匯聚嘴角，最終生硬地擠出一句“怎么樣？”

“我沒事，張炎晨抓住沒？”

“在山里抓住了?！?/br>
“他認(rèn)罪嗎？”

“證據(jù)確鑿，認(rèn)不認(rèn)罪由不得他?！?/br>
孟佳嘴邊閃過一絲笑，低聲呢喃：“抓住就好……”說著徒然抬頭，“他車呢？”

人抓住了，那套牌輛寶馬X7，搜遍整個永安村也沒找到，路面監(jiān)控拍到幾輛同款車，但車牌不同。

那車竟然在警方眼皮下憑空消失。

“車沒找到，明天派人再去山周圍搜一圈?！?/br>
孟佳眼望窗外，回憶起昨天車?yán)锏那榫埃瑥堁壮吭緵]認(rèn)出她是警察，路上懷疑有人跟蹤，不知道給誰打了通電話，掛斷電話后，他按開空氣凈化器，沒幾分鐘，又接了通電話，電話那端的人說什么，她聽不見，通話時間不到半分鐘，之后他一言不發(fā)，安靜地開車，車速飛快。

孟佳意識到不對，正準(zhǔn)備給顧尋發(fā)消息，張炎晨忽然停車，迅速扯膠布封上她嘴，手腳捆綁，扔掉她隨身攜帶的包以及外套。

他手腳麻利，速度極快，全程不足五分鐘。

車子拐進張家大院，張炎晨抱孟佳進地下室，先對她拳腳相加，發(fā)泄憤怒……

再后面的事，孟佳沒說，顧尋更沒問。

“我們查他手機，下午五點以后，沒有通話記錄?！?/br>
“那怪了，他會不會有兩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