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張衛(wèi)城才松手，朝左邊側(cè)臥指指，“我女兒房間，你們想看什么隨意?！边@句話好似用光他所有力氣，說完便邁著沉重步伐，走回臥室。

林亦然踏進張曉晴臥室，房間不足十五平米，僅能容納床和衣柜，如果不開衣柜根本看不出是女生房間。

老式的紅木衣柜，男女衣物各占一半，擺置規(guī)整，林亦然隨意翻了翻，張曉晴衣服的款式均中規(guī)中矩，沒什么特別之處，他準備關(guān)柜門時，無意瞥見左下角黑色紙箱，上面用紙貼著封條，寫著：內(nèi)衣勿動。

他撕開膠布打開紙盒，女士內(nèi)衣|映入眼簾，再往下翻，是幾套頗為暴露裙裝。

“這幾套衣服見她穿過嗎？”林亦然把盒子捧到李娟面前問。

李娟拎起抹胸裙看了看，“這不是我家曉晴的衣服?！?/br>
林亦然指了指紙箱，“內(nèi)衣箱里找的?！?/br>
李娟又拎起裙子看看，仔細想了會兒，“沒見過……可能別人的衣服，曉晴一向保守，不會穿這種衣服?！?/br>
林亦然把紙箱合上，重新貼上封條，“紙箱我?guī)Щ鼐忠惶??！?/br>
顧尋也沒閑著，六十多平米的小兩居，他看個遍，客廳狹小，墻邊擺著一張單人床，床頭書桌上堆滿高中課本，顯然張家的客廳，是張曉晴弟弟的房間，單人床對面，老舊電視上蓋著一條薄紗巾防灰，旁邊立著折疊式餐桌，兩個臥室的衣柜非常有年代感，顯然張家經(jīng)濟不寬裕。

想到此顧尋咯噔冒出一個念頭：難道都是因為錢？兇手通過某種途徑，用錢引誘女孩上鉤？

“張曉晴每月零花錢多少？最近她有沒有買過高檔電子產(chǎn)品或衣物？”

李娟：“每周給她300塊錢零花錢，一個月是1200……嗯……”她正想著，就聽門口有人說：“我姐上個月?lián)Q了蘋果手機……媽，他們是？”

一無所知的張嚴爭，放學(xué)興致沖沖地回家，見氛圍有些微妙，杵在門口沒敢再深問。

兒子馬上期末考試，李娟不愿他分心，強忍淚花說：“少管閑事，趕快溫習(xí)功課?！?/br>
張嚴爭皮膚白皙，五官清秀，容貌和少年林亦然頗有幾分相似，但眼神完全不同，張嚴爭眼神清澈，帶些稚氣，看得出家里保護得很好，他路過林亦然身邊，腳步不自覺地放慢，偷偷打量。

“她哪里來的錢換蘋果手機？”林亦然追問。

“她說做兼職賺的?！?/br>
“什么兼職？”

“教小孩跳舞吧，除了跳舞她沒別的特長，好像挺賺錢，她還去整了容?！睆垏罓帉γ媲皟蓚€好看的年輕人，沒什么戒備心，知道的情況全說了出來。

林亦然又問：“在哪家舞蹈機構(gòu)任教？哪家醫(yī)院整容知道嗎？”

張嚴爭遲疑一下，扭頭看李娟。

李娟眼睛發(fā)紅，她刻意避開兒子目光，“知道啥，你就說?！?/br>
張嚴爭搖頭：“我不知道，你們直接打電話問她?！彼贸鍪謾C撥通張曉晴手機，“唉，咋關(guān)機了？”

林亦然和顧尋沒接話，又問李娟一些其他問題，天黑才走。

回去路上，顧尋手機響了。

孟佳：“老大，學(xué)校這邊，張曉晴的情況和顧京京差不多，她是班長，各方面表現(xiàn)不錯，老師和同學(xué)對她口碑挺好，宿舍也沒什么異常，室友說她每周末回家不在宿舍，有個異地男朋友，這兩點跟顧京京相同。”

鄭天成搶過電話，“有一點新發(fā)現(xiàn)，這次學(xué)校門口的監(jiān)控，拍到她周五下午出去的畫面，等我回局里查查她的出行路線?！?/br>
“先回局，一會碰面說?！鳖檶み呴_車邊說。

林亦然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顧尋看他一眼，譏笑：“怎么不做嫌疑人畫像了？”

林亦然沒說話，他又說：“張嚴爭一直偷瞄你，這個小孩感覺有點怪?！?/br>
其實只要林亦然別找茬，顧尋能和他正常相處，畢竟他沒心結(jié)。

林亦然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倪虹街景，淡淡說道：“顧隊想多了，他只是單純在看我的顏。”

顧尋：？？

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看的？

第14章冰雕案（13）

兩個案子的共性，很快找出來，雪天作案，雪夜運尸，案發(fā)現(xiàn)場都在公眾場合，現(xiàn)場有被害人遺物。

被害者均為女大學(xué)生，20歲左右，家境一般，每周末外出，在?？诒诲e，都有男朋友。

孟佳低頭整理學(xué)校帶回的張曉晴遺物，林亦然從她身邊路過，走了幾步又退回來，伸手在收納箱里抽出張紙，捻手里看，“星辰整容醫(yī)院？”

“張曉晴室友不知道她整過容，這張術(shù)后藥單，我在她筆記本里發(fā)現(xiàn)的?！泵霞涯闷饛垥郧缯掌戳丝?，“小臉大眼睛，唇形也好看，這么漂亮的美人還去整容，叫其他女生怎么活？”

林亦然舒展的眉漸漸聚攏，眉心印著川字，過會兒，他開口：“顧京京有整容念頭，張曉晴已經(jīng)整了，整容這么隱私的事，不會隨意對人說，要么是醫(yī)院的人，要么是熟人。顧京京外表清純可人，實際生活臟亂差，我猜那雙草莓襪正想表現(xiàn)她真實的樣子，張母說張曉晴平時穿衣保守，可衣柜里卻隱藏幾套很暴露的衣服，這種內(nèi)外反差，只有熟人了解，而且這個人，有一定的財力和吸引女人的特質(zhì)?！?/br>
孟佳抓了抓頭發(fā)，“她們社會關(guān)系簡單，身邊全是學(xué)生，你一直懷疑成熟男人，可她們身邊根本沒有這種人……會不會是家里有錢的學(xué)生？有些富二代，從小疏于家庭教育，真的什么事都敢做?！?/br>
目前情況來看，兇手為成熟完美的男人可能性大一些，但孟佳說的不無道理，只能邊推理邊證實，排除不可能，剩下的就離真相不遠了，“重去學(xué)校查一遍。”

“嗯，明天咱倆一塊去。”孟佳又燃起對“新人菜鳥”組合的信心。

鄭天成外面進來，聽見孟佳說話，急忙打斷：“佳佳明天陪我去個地方，學(xué)校小林自己去就行，是吧小林？”邊說邊對林亦然擠眼。

林亦然明白他心思，點點頭，沒說話。

顧尋抽過林亦然手中的紙看了眼，“明天去趟這家整容醫(yī)院?！?/br>
鄭天成：“可能要老大親自去，明天我們都有任務(wù)，監(jiān)控里張曉晴下課后，在校門口打車去了西區(qū)一家夜店，然后再沒出現(xiàn)過?！?/br>
顧尋拍拍鄭天成肩膀，“辛苦了，聯(lián)系一下B市警方，讓他們派人協(xié)助查一下，張曉晴男朋友最近幾天的行蹤。”

鄭天成邊點頭，邊打哈欠。

顧尋看眼時間，已經(jīng)凌晨，“回去睡吧，天天這么熬，鐵人也扛不住。”

早前他把東西搬去宿舍，做好不回家的準備，沒想到林亦然不會開車，深更半夜又不好打車，只能充當(dāng)免費司機跟他回家睡。

到家他沖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