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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有上次偷親的事也是我胡說的?!?/br> “……” 本來只是想逗逗鹿梨,江繹看鹿梨還真當真了,還絮絮叨叨翻自己的舊賬。 他伸手挽了挽鹿梨的頭發(fā),倒覺得挺新鮮。 他聽著鹿梨又檢討了幾句,差些要把八百年前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拿出來提。 沒忍住又掐了下鹿梨的臉,鹿梨終于停了停,抬眼看他。 回青城江繹還有會議,特地穿了正裝,此時西裝外套被他脫在一旁。 白色襯衫領(lǐng)口松散地開了顆扣,微微敞著,精致的鎖骨在鹿梨的角度看來半露半掩。 “喂,女朋友?!?/br> 江繹挑起半邊眉,以自上而下俯視的角度,低頭看她,唇角小弧度勾起,語氣浪蕩又張揚。 “對我隨便點?!?/br> 第四十九章 “要不要跟我私奔?”…… 女朋友 對我隨便點。 鹿梨思緒慢了半拍, 即便沒體會出江繹話里的意思,看到江繹的樣子也明白了。 他在說什么。 明明就沒有那種意思,只是安慰的話語, 但從江繹口中說出來, 不自覺帶了點不正經(jīng)的意味。 看著江繹這副樣子,鹿梨不想慣著他。 何況他剛剛把她的臉都掐紅了。 她遲鈍地看了江繹幾秒,猛地站起來,兩個人離得太近,她差些撞進江繹懷里。 江繹伸手護了下, 把鹿梨攬進懷里, 苦澀的葡萄柚氣味和海鹽氣味撞了個滿懷, 似有若無地繚繞在一起。 “哦,” 鹿梨被攬進懷里, 慢半拍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費勁地仰頭看他, 杏眸很亮,水靈靈的,但說出的話一點都不客氣:“那我下次對你隨便點?!?/br> “……” 江繹好氣又好笑, 但抱著鹿梨的手沒放開,低眼瞧她:“你還挺囂張?!?/br> 江繹懷里滿是熟悉的海鹽氣味,很好聞, 鹿梨有些舍不得推開, 就這樣停頓了好一會才順著江繹的話,理直氣壯地回他:“嗯,我是挺囂張的?!?/br> 陸曦然說的也沒錯。 如果知道江繹喜歡她,她為什么不能囂張一點。 即便那樣是有一點自私。 江繹也已經(jīng)習慣了鹿梨的回答,淡淡看她一眼:“就仗著我喜歡你?” 鹿梨翹了下唇角, 頭側(cè)靠在江繹肩上,哄人似的湊上去:“是啊?!?/br> 不知道為什么,鹿梨腦海飛速閃過了幾個片段,就在她喝醉的那天晚上。她打給江繹,還要錄個音的片段。 ——江繹你怎么這么狗呢?還不讓我去,不讓我喝,你就能? ——就仗著我喜歡你啊? 伴著自己嘀咕的聲音,還依稀能聽見玻璃打碎的聲音。 那天的玻璃聲在她說話的間隙,接連不斷地響起。 江繹才不是有點喜歡她。 而是。 很喜歡她才對。 鹿梨在江繹懷里突然安分了下來,有點好奇地問:“江繹,你那天打破了幾個玻璃杯???” 聞言,江繹身體很輕微地一滯,隨后恢復正常。 但也沒想著在鹿梨面前裝傻掩飾過去,他語氣平靜:“很多個?!?/br> 因為鹿梨的話。 他差些把茶幾上所有的玻璃杯都摔了。 那天接到鹿梨電話他還在明城,也沒想到鹿梨會用那種語氣給他打電話,即便是大冒險,他也差點當真了。 之后他試圖把鹿梨在節(jié)目里說的話當成玩笑,他知道他和鹿梨之間也許還需要很久很久的相處,但好像就因為鹿梨簡簡單單的一句哥哥,他有點忍不住了。 那天晚上,只要一閉上眼就是鹿梨的聲音和鹿梨的臉。 如果沒有晚上那一通電話,他不會這么快確認自己的喜歡。他對鹿梨不是一點點的好感,而是很多很多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就開始自然增長的喜歡。 也許在他和她第一次和解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改變了一開始的想法。鹿梨從來不是強加在他身上的枷鎖,她是這個世界給他的禮物。 他很喜歡鹿梨,他會越來越喜歡鹿梨。 從小時候開始。 到未來的每一天。 “所以你才不能只有點喜歡我。”鹿梨自言自語,她伸手戳了戳江繹的臉,“江繹,你得很喜歡我才行?!?/br> 江繹任由鹿梨在懷里折騰:“嗯,很喜歡?!?/br> “是嗎?”鹿梨有點得寸進尺,“有多喜歡?” 江繹許久沒答。 鹿梨沒耐住性子。 鹿梨的“你怎么這么小氣,問問而已”還沒說出口,江繹突然開口問她。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和解嗎?” 那時候被人推進小池塘,鹿梨差些溺水。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里。入眼滿是白,縈繞在身邊的是濃郁的消毒水味。 即便鹿梨的八字令鹿家不喜,那也是鹿家眾星捧月的公主。 病房里擠滿了人,她不熟悉的面孔占了一大半。她的眼前是她的母親,她的哥哥,還有江伯母和江伯父,唯獨不見江繹。 鹿梨看著江母,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她啞著嗓子先問了句:“小繹哥哥呢?” 在場哄鬧欣喜的氣氛因為她這簡單的問候瞬間凍結(jié),沒人敢提。 鹿梨是聽完江繹的話才跑出去的,溺水也有一半江繹的原因。鹿梨溺水之后,江繹更是被江母狠狠罵了一頓。受了那樣的氣,不來看她也是合理的。 母親遣走所有的陌生面孔,一時病房里只剩了幾個熟悉的人。 江母笑里帶了點歉疚,又有些欲言又止:“小繹他…” 母親身體自父親去世后一直不好,她輕咳一聲,手搭在江母身上,安慰道:“皎皎,你不要內(nèi)疚,小梨已經(jīng)沒事了?!?/br> 曲皎皎是江母的名字。 平日里風風火火的江母反倒差些捂臉哭起來,喊著母親的名字:“之瑤,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把他們湊在一起的。小繹那孩子本來就不愿意接受他爺爺給他安排的人生,我只是想讓他看見小梨高興一點,不是想強迫他喜歡小梨?!?/br> 鹿梨自小被包圍在愛里,和江繹截然不同。江繹性子冷僻,如果有鹿梨在身邊,也許江繹也不會那樣沉默寡言。 身旁寡言的江父終于忍不住糾正江母:“什么叫做安排的人生?既然小繹有天賦,以后就應(yīng)該去更高的領(lǐng)獎臺,去拿更高的榮譽?!?/br> “那你問過他喜歡嗎?就因為小繹有那個天賦,他就一定也要成為那樣的鋼琴家。也對,你也沒在意過我喜歡什么?”江母越說越激動,“你們江家從來都是這樣,你以為好的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要?!?/br> “皎皎,”江父頓了一會,沉默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母被母親拉著,聲音里還帶了哭腔,“江巡,當初曲江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