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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倒還算俊俏,長著一張頗為文雅的臉。但同樣是細皮嫩rou俏書生,周良看上去就是那種會和人好聲好氣說話的,而禰臨則完全是老子天下第一不把你們垃圾放在眼里的嘴臉。 一眼瞧過去倒是有魏晉之士那味兒了,不過實際上嘛…… 周良見她盯著禰臨不放,小聲介紹:“禰家大公子,就這一位獨苗,修為大概和李碧武、李銀朱兄妹差不多?!?/br> 也就是筑基后期。 “筑基后期他狂什么,”陳音希咋舌,“這不是討打嗎?” “……” 周良和孔樂安默默地看了陳音希一眼,沒有說話。 你還不到筑基呢,不也很討打嗎! 辯席之下,圍觀者議論紛紛,而辯席之上,二人還在舌槍唇劍。 “蓬萊城主孔樂康,絕世天才、修為高深,”佛修又說,“可謂名士?!?/br> “生性涼薄,只懂修煉,”禰臨不屑一顧,“七情六欲斬了八成,連人都不算?!?/br> 此話一出,全體嘩然! 要知道眼下蓬萊舉行論道大會,在場客人多數(shù)都聚集蓬萊,估計這位禰臨也是如此。 敢在蓬萊罵蓬萊城主,這人真挺有本事。 關(guān)鍵在于,還罵到陳音希心坎里了。 她當(dāng)即樂出聲,左拳拍右掌:“好,我喜歡!” 周良聞言急忙按住孔樂安:“少爺,他就這性格,切勿與人一般見識!” 孔樂安連吸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你這么說,”少年人憋著火氣問,“周良你與他相識?” “他汴城的嘛……” 周良苦笑:“我也是汴城的,多少算是相識?!?/br> 汴城地處五山六城中央平原,地勢平坦、毗鄰長河,既是交通樞紐,也是這天下中心。因而當(dāng)?shù)厥兰颐硕嗳缗Cハ嗾J(rèn)識也算正常。 怪不得嬴子黎找周良推薦能人來著,他出身汴城,又滿天下亂轉(zhuǎn),認(rèn)識的人當(dāng)然多。 陳音希這邊想到了笑面狐貍嬴子黎,辯席的二人,剛好也提到了嬴子黎。 “那咸雍城嬴子黎,和律法宗商君商伯玉何如?”佛修問。 “一個半身義體,一個斷手?jǐn)嗄_,”禰衡大笑,“一家子裁壞?!?/br> 咦? 陳音希算是發(fā)現(xiàn)了,聽他們這么吵架斗嘴,除了湊熱鬧外,還是有好處的。 好處在于,有很多里一帶而過的設(shè)定和人物,在二人嘴中,似乎還是重要角色。 比如說,律法宗的商君。 “商君斷手?jǐn)嗄_?”陳音希轉(zhuǎn)頭看向周良。 里只是提了一嘴律法宗的宗主姓商,人稱商君。但即使嬴子黎強搶民女,準(zhǔn)備在咸雍城娶陳茵兮為妻了,那位“商君”依舊沒有出場。 這佛修話中意思,嬴子黎和律法宗的關(guān)系還挺不錯。 “很久之前的事情?!?/br> 周良倒是清楚得很:“百年前妖怪‘鼓’于東海作亂,五山六神諸位宗主齊齊上陣,付出巨大代價鎮(zhèn)壓鼓龍于鐘山之東。商君商伯玉就是在此一役失去了左腿和右腳?!?/br> 嗯,又是中不存在的設(shè)定和劇情。 陳音希默默地記了下來。 她算是明白了,如果說這個世界來自于作者創(chuàng)作,那么拋開弱智的言情劇情不講,作者倒是做了很多原文中不曾出現(xiàn)的豐富設(shè)定。 雖然不知道這“鼓”和鐘山在哪兒,但聽起來就很麻煩的樣子。 周良解釋完畢,辯席上二人已經(jīng)繼續(xù)說了下去。 “我羅漢殿的吉祥明大師,自幼出家,佛法無邊,”佛修虔誠說,“可算天才。” 好!終于又提到陳音希認(rèn)識的人了。 這位吉祥明大師,法號“不退”,是羅漢殿的主持。符合言情設(shè)定,是個美貌大和尚。中期有個除妖副本出場,是難得沒有喜歡上陳茵兮的人。 但即使沒喜歡,吉祥明大師仍然欠了陳茵兮一個大大的人情,說今后必還。 后續(xù)他到底還沒還、怎么還,陳音希就不知道了,因為她沒看完。 理論上來講,這位吉祥明大師是所有出場角色中最沒有黑點的一位了。然而禰臨依舊不放在眼里,哪怕明知佛修來自羅漢殿,他還是滿不在乎的囂張嘴臉:“一介禿驢王八蛋,算什么狗屁天才?” “你?。?!” 佛修萬萬沒想到,禰臨對著自己竟然直接出言不敬。 他當(dāng)即大怒,拍了桌子。 武僧手重,一掌下去,辯席上的方桌當(dāng)即裂成兩段! 然而禰臨依然形象全無地癱在蒲團上,全然無所畏懼,嘲諷道:“辯席之上,你想動手不成?” 佛修只得強忍怒火:“既天下之人都不是天才,難道你這種出身大家、仗著家底殷實才出名的,算是天才?華貴衣衫裹著惡臭皮rou,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禰臨不氣反笑。 狂放書生甚至拍手叫好,他一邊鼓掌,一邊從辯席上站了起來。 “俗話說得好,出家人不打誑語,”禰臨大笑著說,“你沒見過我脫衣服的模樣,怎么能說我是惡臭皮rou?來來來,我今天就給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長著惡臭皮rou!” 說著禰臨直接解開了長褲腰繩。 佛修氣得夠嗆:“禰臨,你好生不要臉!” 武僧一個轉(zhuǎn)身,伸手就要拿身畔禪杖! 然而就在他的右手觸及禪杖之前,只聽“?!币宦曧懀坏绖鈴霓q席上方的陰影中射出,徑直彈開了佛修的手。 “這位僧人?!?/br> 蒼老的聲音傳來:“辯席之間只動口不動手,既你想動手,就判你輸了?!?/br> 佛修:“……” 連藏覆閣閣主都這么說,武僧也就不好發(fā)作。 他只能雙手合十,對著飛來劍氣的方向低頭鞠躬:“是小僧著相,謝閣主提點?!?/br> 蒼老的聲音沒有回應(yīng),而是對著眾人說:“還有誰打算挑戰(zhàn)這位儒生?” 這是個好機會?。?/br> 孔樂安問周良:“你不去?” 周良搖了搖頭。 孔樂安:“罵不過?” “非也,要說正經(jīng)辯論,”他煞有介事,“倒也不是辯不過禰臨,只是……” 周良扭頭看向陳音希。 “我倒覺得,陳道友勝算更大一些?!彼χf。 平日里陳音希對待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要么就是滿不在乎,要么就是快樂吃瓜。然而此時此刻的她,那叫一個雙眼放光、躍躍欲試,等周良這么一說,陳音希也不客氣了,干脆一個鷂子翻身,跳上了辯席。 她也不管禰臨什么反應(yīng),直接往對面蒲團上大大咧咧一坐,姿態(tài)極盡囂張。 “來,脫?!?/br> 陳音希對著褲腰帶解了一半的禰臨開口。 “我去云鶯館還得花錢呢,這免費賞鳥為何不看,”她無賴道,“脫下來讓姑奶奶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