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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多做事吧。”那細作捏了把冷汗。這要擱從前,換做其他隊伍的官軍,他們拍拍馬屁,搶著替人干活,那些官軍豈有不答應的道理?一旦答應了,他們就有機會了??傻搅诉@延州軍這里,他們竟然碰了個大釘子。兩人迫不得已埋頭苦干了一陣,又尋著機會往延州軍士卒邊上湊。“大哥,俺們在村里聽說了,朱府尹和謝將軍兩位大英雄一起帶兵來對付邪教。不知你們是蜀人,還是延州人?”士兵道:“延州人。”細作問道:“那蜀軍的兄弟呢?”士兵蹙眉,又有些抗拒:“你問那么多干什么?”細作忙又拍馬屁道:“我就是好奇。我爹爹被邪教哄騙去了所有家財,害得我們家徒四壁,食不果腹。我可恨慘了邪教。聽說你們來對付邪教,我想親眼見見英雄的風采?!?/br>士兵打量了他一眼,道:“蜀兵不在這里,這里只有我們延州兵?!?/br>兩名細作聽他漸漸開始上鉤,心中頓時暗喜。他們想要挑撥蜀軍和延州軍的關系,就得先找出兩軍之間的矛盾點。最容易想到的肯定是這兩支隊伍的待遇不同,那就可以借此做文章。但是經(jīng)過他們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兩支軍隊在不同地方的時候,吃穿用度當然是不同的,可領的軍餉卻是相同的。等兩軍會合后,他們就連吃穿用度也都一樣了,根本找不出什么明顯不公的點來。但是有一點是可以下手的:那就是無論之前在延州對付焦別和史安,還是如今來與黑馬軍對陣,都是延州軍出力多,蜀軍出力少。像現(xiàn)在,被謝無疾帶出來作戰(zhàn)的全都是延州軍,蜀軍則都留在延州,壓根就沒跟出來。其實這么做的原因很簡單:謝無疾是主將,他當然用自己的兵順手。而且這一戰(zhàn)他根本不需要很多軍力,非讓兩軍一起打配合反而增加管理的難度。延州軍也比蜀軍更了解這一帶的地勢環(huán)境。但是不管朱瑙和謝無疾是怎么考慮的,這對于張玄派來的細作無疑是個可以下手的點。“蜀軍沒來?難不成只有你們延州軍在這里對付邪教?”兩名細作故作驚訝,一唱一和,“我一直聽說蜀軍和延州軍親如兄弟,怎么對付邪教這么兇險的戰(zhàn)事卻只讓你們來?蜀軍的好漢們都去哪兒了?”“不過我聽說,謝將軍已經(jīng)拜了朱府尹為主。也難怪苦差事先緊著延州軍兄弟來了?!?/br>“謝將軍拜朱府尹為主?有這回事?這卻是為什么?我一直聽說謝將軍才是天下第一大英雄,那朱府尹比他厲害在哪里?”“這誰知道?真是可惜了謝將軍了,聽說朱府尹手底下還有幾員大將,卻不知道謝將軍在里面能排第幾?!?/br>他們越說,延州軍士兵們臉上的表情越復雜。他們看在眼里,樂在心里:上鉤了,上鉤了!要知道謝無疾的前程,其實也是延州軍們的前程。如果謝無疾做了第一把交椅,那排座輪次的時候,延州軍里的人物也都能上趕著往前排;可若是謝無疾自己都只坐了第十把交椅,他手底下的人還能往前排到那兒去?由于這些細作沒辦法潛入軍隊內(nèi)部,也沒找到軍隊里可以買通的人,所以他們沒法從內(nèi)部開始煽動人心。他們就這能這樣,今日裝成挑糞的,明日扮成送水的,再利用附近的老百姓,利用一切辦法,把這個念頭往延州兵們的頭腦里塞。讓他們?yōu)榱俗约旱拇觯瑸榱俗约旱那俺潭械讲环?,而反對朱瑙?/br>這樣做,見效必定比直接從內(nèi)部煽動來得慢,但等上一段時日,總還是會見效的。以為延州軍的士卒們已經(jīng)上鉤,一名細作又接著道:“其實我還聽說朱府尹他……”停頓了一下,他裝作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的樣子,忙閉上嘴不言語了。這是為了吊起延州兵們的胃口,等延州兵們主動來問他,他推脫幾番,裝成推脫不過,那時再說出來的話就更有信服力了。這都是他們慣常用的手段了,從前也奏效過不少次。可惜,在延州兵這里,他們是注定要碰釘子碰到底了。為首的延州兵冷眼打量他片刻,冷笑道:“說?。吭趺床唤又f了?我倒還想聽聽你能說出些什么來?!?/br>細作聽他語氣不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那人忽然大喝一聲道:“把這兩名細作給我拿下!還有這些腳夫也全都扣下,馬上派人去他們村里,核查這兩人的身份!”兩名細作霎時傻眼了,腳夫們也慌了,有膽小的直接撲通一聲跪下來了:“饒命啊!這跟我們沒關系?。∥覀冎荒昧藥孜你~板,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啊!”這下好,都不用去村里核查身份了,當場就給敗露得干干凈凈了。腳夫長見大勢不妙,一面暗罵這兩個細作,一面扭頭想跑??伤€沒跑出兩步,就讓人扣住按在地上了。直到這時候,那兩名細作仍茫然著:是他們說錯了什么?還是他們演得不好?究竟哪里出了差錯呢……233、第二百三十三章這兩名細作并不是被延州軍抓住的第一波細作,也不會是最后一波。這些細作并不知道,早在朱瑙想出怎么對付玄天教和黑馬軍之前,就已經(jīng)和謝無疾等人先仔仔細細地思量過,張玄會怎么來對付他們。這挑撥離間的手段,朱瑙會使,張玄也會使;對玄天教和黑馬軍有用,對蜀軍和延州軍未必就沒有用。因此,玄天教會從哪些地方下手,會想出哪些說辭來挑撥,朱瑙早已全都想過了。而謝無疾也做了相應的布置。所有需要與外人接觸的士卒,都接受過嚴格的訓練。細作沒開口之前,這些士卒就知道細作要說什么;細作開口之后,這些士卒就能辨別出誰是細作。那兩名混進腳夫里的細作,挑了半天的糞,熏得自己一身臭氣,什么事也沒辦成,就這樣被延州軍抓住了。不多會兒,消息也就傳進了謝無疾的耳朵里。……“哦?又抓到兩名細作?”謝無疾聽到消息,并不意外。審問細作早有既定的流程,他擺擺手,便讓手下照章辦事去了。等手下出去之后,謝無疾從抽屜里取出一封信函。信函上本就寫了不少名字。他端詳片刻,思索片刻,又添改了幾筆,起身往朱瑙的帳里去了。……走進朱瑙帳內(nèi),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