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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做好出發(fā)的準(zhǔn)備。朱嬌牽著馬站在地勢較高的地方審視全軍。從今往后,這四千人就是她的軍隊,他們保衛(wèi)她的領(lǐng)地,而她要為他們的生死和活法負(fù)責(zé)。朱嬌握馬韁的手略略有些發(fā)抖。她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轉(zhuǎn)過頭,看見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的謝無疾。今日她就要帶兵回慶陽去了,朱瑙因有事要忙,沒有出來相送,倒是謝無疾因要主持軍營秩序,親自送了出來。謝無疾抬頭望了眼日頭,淡淡道:“盡早出發(fā)吧,不然天黑之前趕不到?!?/br>朱嬌心情很是復(fù)雜。對于謝無疾,她心里一直有股怨氣。當(dāng)初她之所以跑來富縣死皮賴臉想要嫁給謝無疾,只是為了改變慶陽侯的決定??上嘁娭螅胖x無疾年輕有為,相貌又如斯英俊。她本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對著這樣一張俊臉,又如何能不生出一點(diǎn)詩情畫意的心思?只可惜,她的心思每冒出一寸,謝無疾就能給打她回去一尺。到如今,她早已不敢想,也不能想了。她朝著身旁的手下下令道:“走吧,出發(fā)了?!?/br>她的手下立刻傳令下去,四千慶陽兵調(diào)轉(zhuǎn)方向,準(zhǔn)備上路。朱嬌亦翻身上馬,可她沒有立刻離開,拽著馬韁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小圈,再次將目光投向謝無疾。“……喂。”謝無疾撩起眼皮望向她。朱嬌自認(rèn)早已斷了不該有的心思,只是少女的傲氣和不甘心再加上幾分好奇,讓她忍不住在臨走前發(fā)問道:“謝將軍,你這輩子,當(dāng)真不打算娶妻生子嗎?”謝無疾眼神動了動,沒有回答。“你可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敝鞁闪⒖探忉專S后聲音小了下去,“身邊連個能分擔(dān)的人也沒有,不會覺得孤單么?”這也是她今后即將體驗(yàn)的人生了。“有的。”“什么?”朱嬌一愣,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謝無疾剛才回答了她的話。——有的?是有能分擔(dān)的人,還是有覺得孤單?謝無疾又沉默了一會兒,道:“謝某自知性情寡薄,不見喜于人。朱姑娘,這段時日多有得罪,請見諒?!?/br>朱嬌愣了會兒才意識到謝無疾或許早已看穿她那不該有的心思,頓時面上一臊,恨不能立刻縱馬離開??伤筒蛔『闷嫘?,還是追問了下去:“你有可替你分擔(dān)之人?誰???難道你早已娶妻了?在軍營,還是在江南?”謝無疾嘴角微微牽動,像是很淺地笑了一下。但他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他道:“快走吧,路上小心?!?/br>朱嬌:“……”即便到了離別時刻,謝無疾還是這樣不解風(fēng)情。她暗暗哼了一聲,不再糾纏下去,縱馬向著已經(jīng)開拔的大軍追了過去。馬迎風(fēng)奔跑,凌烈的風(fēng)刮在她臉上,刮得有些生疼,正好刮去她心頭的煩惱。她暗戳戳地腹誹道:這世上的人事總是一物降一物,她偏偏不信謝無疾能一直這樣下去。只盼著那個降住他的人早日出現(xiàn),多叫他吃點(diǎn)苦頭,替自己xiele心中這口惡氣才好!217、第二百一十七章送走慶陽軍回到軍營,謝無疾正欲回去休息,一名手下匆匆趕了過來。“將軍,”手下稟報道,“剛剛有一隊人馬前來投誠,說是剛從延州城里逃出來的,率隊之人自稱是焦別的副將崔誠。方才已經(jīng)找人認(rèn)過了,確實(shí)是崔誠沒錯?!?/br>謝無疾微微一怔。焦別的副將?若是連焦別的副將也叛變過來了,必會帶來大量的軍事機(jī)密,延州城內(nèi)也必會因此人心動搖。他們想要奪回延州城的難度將會因此大大降低!他略一沉吟,立刻道:“去通知朱府尹,讓他一起來,我們親自審問崔誠?!?/br>……不多時,朱瑙與謝無疾在堂內(nèi)坐定,崔誠也被人帶了上來。謝無疾手下有不少軍隊,焦別、崔誠所在的這支部隊一直被留守在延州,是以他們沒有見過朱瑙。崔誠看到堂上并排坐了兩個人,只認(rèn)出了謝無疾,立刻上前行了個大禮:“罪人崔誠,叩見謝將軍。”謝無疾言簡意賅地介紹道:“這位是朱府尹?!?/br>崔誠得知這名年輕男子竟然是朱瑙,不由暗暗吃了一驚。謝無疾和朱瑙的關(guān)系果然是極好的,竟然一起接見自己!要知道焦別和史安雖然也是同盟,但二人幾乎從不一起行事,向來各管各的,互相之間就連消息也都藏著掖著,就為了有什么好事能自己多占些好處,有什么壞事讓對方多吃些虧。“罪人崔誠,叩見朱府尹。”崔誠又朝著朱瑙又拜了個大禮。謝無疾道:“你是焦別的副將?你緣何前來投誠?”崔誠道:“罪人正是焦別的副將。當(dāng)初焦別背叛謝將軍,投靠玄天教,末將便曾勸過他不可與邪教同流合污。奈何當(dāng)初焦別受邪教蒙蔽,認(rèn)為謝將軍在涼州已遭不測,執(zhí)意叛變。焦別待末將曾有知遇之恩,因此末將雖不認(rèn)同焦別的作為,仍留在延州輔佐他。誰知如今邪教越來越過分,焦別助紂為虐,四處殘害百姓。延州城內(nèi)凡不信邪教者,都被扣上通敵的罪名!如此形勢,末將再難熟視,因此前來投奔謝將軍與朱府尹,只求能將功抵罪?!?/br>謝無疾審視著他冷冷道:“你是看不慣焦別與邪教的作為,所以來投誠?既如此,你又為何今日才來?難道你直至今日方知邪教可惡?”崔誠道:“焦別畢竟有恩于末將,末將一直希望能勸他懸崖勒馬??上Ы箘e非但不聽末將勸阻,反而懷疑末將通敵,對末將愈發(fā)猜忌。那玄天教的掌旗史安亦多次挑撥離間,想讓焦別除去末將。末將聽到他二人談話,才徹底死心。末將來遲,還請將軍恕罪。”謝無疾與朱瑙對視了一眼。進(jìn)言無效反遭猜疑,這個投敵的理由倒是很合理。朱瑙不緊不慢地開口:“崔副將,你方才說,當(dāng)初焦別皈依邪教是因?yàn)槭芰诵敖掏降拿杀???/br>崔誠道:“是。”朱瑙又問:“難道不是因?yàn)榻箘e是個貪生怕死,貪慕虛榮之人,才會在危難之際置氣節(jié)cao守于不顧,叛主投敵,與邪教同流合污?崔副將與他相處多年,難道直至今日才看清他的為人?”崔誠眉頭一跳。謝無疾也好,朱瑙也好,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