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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皇城里的那堆爛攤子,不過今日延州軍戰(zhàn)利頗豐。兩大賊首郭金里和厲崔都讓他們擒住了,厲崔出逃時卷走的大筆財(cái)物也落進(jìn)了延州軍的手里,另外還俘獲了幾千叛軍。若是尋常的戰(zhàn)事,這批叛軍謝無疾無疑會立刻下令斬殺,但如今形勢復(fù)雜,這些戰(zhàn)俘他一時片刻還殺不得,后續(xù)還有不少麻煩事要處理。夜晚寒風(fēng)蕭瑟,謝無疾默默又折了些干柴,添進(jìn)火堆里。很久沒有人說話,只有樹枝燃燒時噼里啪啦的響聲。謝無疾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火堆里添著柴,火勢越燒越旺。直到朱瑙開口:“謝將軍是想把營地?zé)嗣???/br>謝無疾恍然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火已燒得太旺。他啞然失笑,默默放下手里的一把柴火。就這樣又過了好一陣子,謝無疾緊繃的肩膀逐漸放松下來。他忽然自嘲一笑,道:“我本以為,你會說些什么的。”朱瑙卻笑道:“謝將軍的心思我都明白,我的心思想必謝將軍也明白了。又何須多言?”謝無疾顯然沒料到他會這么說,不由一怔。在搖曳的火光中,謝無疾抬起眼,默默注視著朱瑙、勤王的計(jì)劃無疑已經(jīng)失敗了。然而失敗的原因并不是他們發(fā)現(xiàn)小皇帝已經(jīng)被叛軍殺害,而是從各府諸侯軍在大路上攔截他們的那一刻起,謝無疾就知道,朱瑙是對的,他已經(jīng)注定要失敗了。他之所以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并不是他尊奉皇室血脈,也不是他遵循守舊。他早知這朝廷已然腐朽,亦有變革之心。然而倘若任由秩序崩壞,任由天下成為一盤散沙,往后短則數(shù)十年,長則至數(shù)百年間,天下將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唯有以天子之名號令天下,重振綱紀(jì),方能令山河不至支離破碎,難以收拾。他亦不是沒想過即便拿捏住天子,諸侯依然會離心離德。然則他知道只要天子還在,縱使各路諸侯野心勃勃,終究不敢輕易改換門庭,屆時他便可恩威并濟(jì),殺雞儆猴,重整山河。但他還是想得簡單了。人心繁復(fù),權(quán)勢誘人。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以為在朝中做官的人,臉上總該有層遮羞布??僧?dāng)人們齊心協(xié)力來阻撓他勤王的時候,他便知道,那東西并不存在。他指望用來束縛他人的東西,其實(shí)早已沒有了意義。江水滾滾而去,絕非人力可挽?;蛟S是他的能力不夠,又或許這局原本就是個死局——畢竟就連朱瑙這樣厲害的人,也從一開始便不肯沾染這局。他并不怪各路諸侯無恥,或許在旁人眼里,他才是那個無恥之徒。唯一讓他覺得可笑的是,今日幸虧有諸侯軍攔路阻截他。若不然真由他一人帶兵入了京城,發(fā)現(xiàn)天子已死,恐怕他惹上一身腥氣這輩子都難以洗脫了。有些話謝無疾從不與旁人說,因?yàn)槿魏握f出來的話都是當(dāng)不得真的,唯有做出來的事方是實(shí)在的。至于別人如何想他,他亦不在乎。功過是非自有后人評斷。可即便他什么都沒說,朱瑙卻都懂了。謝無疾就這樣定定地看著朱瑙,仿佛忘卻了其他。直到有一陣強(qiáng)風(fēng)刮過,吹得火舌東倒西歪,他才又收回心神。他低聲道:“朱府尹,多謝你。”朱瑙什么都沒說,只笑了笑。火光照映下他的笑容格外順眼。又過片刻,兩人各自回帳中休息去了。=====一夜轉(zhuǎn)眼就過去了,清晨時分,城中各戶人家的門窗依次打開。有些百姓小心拘謹(jǐn)?shù)貜拈T窗中探出腦袋向外張望,有些膽大的直接走到了街上。對于勤王軍的到來,城中的百姓自然是欣喜的。那郭金里和厲崔雖也是窮苦貧民出身,然則二人皆是宵小無恥之徒,一旦得勢便魚rou百姓。這一年多來在叛軍的摧殘下百姓過得苦不堪言。不過勤王軍到底也是軍隊(duì),京中百姓對他們也是心懷戒備的。誰知道是不是剛走個羅剎,又來個閻王?因此夜間百姓皆是門窗緊閉,直到天亮后才敢小心觀望。好在勤王軍中雖然魚龍混雜,也有不少偷雞摸狗、貪財(cái)好色之徒,可比起殘暴無度的叛軍來說,勤王軍已算十分客氣的了。至少昨夜算是安然度過了。天剛亮阿生就出了門。他的母親燕氏昨夜昏睡了一晚,好幾回呼吸孱弱到讓他擔(dān)心母親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好在一夜過去后燕氏竟熬下來了,眼下也比前兩日清醒了些,于是他便出來想替母親打點(diǎn)水,尋些吃的。水井旁已有幾個鄰人也在打水了,然而一桶水還沒打上來,附近傳來腳步聲,眾人頗有默契地一擁而散,在籬笆、矮墻等后方躲起來。腳步聲接近,一隊(duì)巡邏的士卒走過,左右望望,沒看見人,又走開了。等士兵們走后,百姓才依次從掩藏物后鉆了出來,開始小聲交談。“剛才那些人是哪支軍隊(duì)的?”“好像是河南軍的?!?/br>“哦,河南軍。他們昨天從皇宮里卷了不少東西,大半夜悄悄摸摸地從皇城里推了幾輛車出來往城外運(yùn)呢!”“嘖嘖……”“那也比廣晉軍好。昨天晚上廣晉軍在城東駐扎的,城東那片官邸都讓他們征用了。官邸里的東西他們還能留給別人?”“那又如何?還有鳳翔軍……”老百姓的消息意外靈通,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百姓們就幾乎已把勤王的那幾路軍隊(duì)的來路都摸清楚了,對各軍的風(fēng)貌亦有了印象。有人道:“都別說了。昨天只有延州軍和蜀軍撤出城,說是不想驚擾城中百姓,所以在城外駐扎的。這大冬天住在荒野上,也怪凍的?!?/br>“昨天先進(jìn)城的也是延州軍和蜀軍。你們知道嗎?昨天晚上我聽幾個當(dāng)兵的在那兒聊天,本來各路軍隊(duì)不是都撤了么?只有蜀軍和延州軍還愿意剿匪,結(jié)果其他幾路當(dāng)官的怕他們獨(dú)占功勞,所以各留了一批人手下來阻擋他們。因?yàn)闆]攔住,這才跟著他們一起進(jìn)京剿匪的!要是沒有蜀軍和延州軍,那郭賊可都打算稱帝了?!?/br>“還有這種事??”“那些人自己不剿匪,還想攔著別人剿匪?!呸,幸好沒叫那廝們攔下來!真不要臉!”“一群天殺的狗官!”百姓們頓時義憤填膺起來。昨日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