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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的意思擬的。王州牧粗略過目了一番,確認(rèn)無誤,便開始找自己的印章。他在混亂的桌上翻了半天,終于找出印章,正要往公文上蓋章,忽然想起什么,抬頭問小吏:“你們是不是都覺得吳良是個混賬?”小吏一愣,不敢作聲。最近事件頻發(fā),王州牧也漸漸察覺到了一些風(fēng)向。老百姓砸糧鋪的事情已能看出民心,而州府上下怨聲載道,亦有一些話傳進(jìn)了王州牧的耳朵里。他開始意識到時局的緊張,終于開始疏遠(yuǎn)吳良,試圖挽回局勢。而這份判令,便是他挽回的一步。王州牧摸了摸判令,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吳良干的事是吳良的事。你瞧,我還是個仁慈的好官吧?這年頭像我這樣宅心仁厚的可不多了?!?/br>小吏大氣都不敢喘。這份判令,并不是一份死刑的判令。事實上就算渝州府想處死這些“暴民”,他們也沒這個權(quán)利。凡是死刑,他們都得上報成都府,由成都府再審一遍,如果判決仍是死罪,才有可能將犯人處死。所以打從一開始,王州牧就沒理過吳良的無理取鬧。他采用的是一種他認(rèn)為皆大歡喜的判決方式——交錢,贖罪。本來嘛,砸了一間糧鋪,打傷一名掌柜和幾個伙計,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糧鋪的損失有人賠償,掌柜伙計的醫(yī)藥費有人承擔(dān),而州府陪著折騰半天也能撈點好處,那就行了。于是他讓吳良清算了糧鋪的損失,把吳良算出的數(shù)再翻上一倍,攤到那被抓的幾十人頭上,就是贖罪金了。王州牧往印章上哈了幾口氣,手起章落,重重敲在公文上。“希望這些老百姓懂得我的好,能夠知足,能夠珍惜才好啊!”他長嘆一聲,收回印章,大手一揮,便讓小吏趕緊辦事去了。=====翌日,官府出張貼公告,老百姓們迅速一擁而上,將公告欄圍了個水泄不通。識字的人大聲念出公告上判令所寫的內(nèi)容。“……諒在情有可原決定,決定從輕處罰……限一月內(nèi)交齊贖罪金五十兩,即可免罪。逾期不交金者則罰為軍籍……”公告欄前頓時一片嘩然!王州牧所預(yù)想的人們感動知足的一幕并未出現(xiàn),數(shù)人紅了眼眶,卻是因為憤怒與絕望。人們大聲斥責(zé)謾罵,漸漸有人湊到一處,小聲交頭接耳。交流過的人們退出人群,向城內(nèi)的一間老茶館匯聚。……“贖罪金五十兩?!”朱瑙聽到布告所寫的內(nèi)容,都免不了被嚇了一跳。他哭笑不得道,“這都是誰想出來的?”驚蟄眉宇間帶著幾分怒意:“必定是渝州府無權(quán)判處死刑,便換種法子逼死老百姓!”要知道這樣一筆錢在富人看來或許不算什么,但對于窮苦百姓而言,五十兩根本就是一筆巨款。尋常百姓勞作一年所得也不過幾兩銀子。而且渝州城內(nèi)治安如此混亂、糧價如此高昂,大多百姓都沒有存款余糧,甚至可能背著一身債。這么高昂的高昂的贖罪金,就是砸鍋賣鐵鬻兒賣女都沒有幾人能交得出來。而交不上贖罪金,被抓的人就會被罰去充軍。若是太平盛世也還罷了,如此世道下,充軍就是九死一生,比判死刑相差無幾。因此驚蟄便以為王州牧有心偏袒吳良,與他同一個鼻孔出氣,才想出如此可笑的判決方式。不僅驚蟄這樣想,城里的大多百姓也都是這么想的。朱瑙卻不這么覺得。他搖搖頭,低聲道:“未見得是故意刁難……‘何不食rou糜’而已?!?/br>或許在王州牧看來,五十兩銀子換人命,已是慷慨仁政。他卻不知道,他治下的百姓,人命早已不值五十兩?;蛟S,連五兩都不值。而無論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定出一個人人都交不起的贖罪金,所謂的贖罪也便成了笑話。朱瑙淡淡問道:“那邊有新的消息嗎?”驚蟄道:“時日已定了。后日寅時,天一亮,趁著官兵交接班之際,他們會強闖州府?!?/br>判令一出,百姓的怒火非但沒有平息,反而火上澆油。天價的贖罪金讓老百姓徹底明白,再這樣下去,他們無法救出他們的家人朋友,他們無法改變痛苦的生活,他們也無法懲治將他們逼上絕路的惡人……最后一絲希望被無情澆滅,這也終于讓他們下定決心——反抗!必須要反抗!唯有反抗,他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朱瑙輕輕地嘆了口氣。片刻后,他平靜地開口:“把人都叫到院子里,我有任務(wù)要頒布?!?/br>驚蟄立刻轉(zhuǎn)身出去叫人了。……不多時,二十幾人在院中列隊集合。這些都是朱瑙從閬州帶來的武士,人數(shù)雖不多,卻全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武藝精良、訓(xùn)練有素的人。朱瑙將之前準(zhǔn)備好的渝州府的地圖鋪在地上,眾人忙圍上來觀看。雖然他們從未去過渝州府,不過渝州府的布局與閬州府幾乎完全相同,只有一些細(xì)微的差異,他們稍稍打量,就將整個地形牢記于心中了。朱瑙手中拿著一根長木條,在地圖上的某處指了指。“后日寅時,一旦城內(nèi)百姓開始行動,你們立刻強攻此地,務(wù)必拿下?!弊詈笏膫€字,他咬得很重。他很難得用這樣嚴(yán)肅的口氣說話,可見此次任務(wù)之重要。眾人看清朱瑙所畫之處,神色亦為之肅穆。一人問道:“州牧,我們攻下此地,是要交給渝州百姓嗎?”朱瑙搖頭:“不?!?/br>眾人微微一怔。不交給渝州百姓,難道交給渝州官兵?朱瑙道:“不得讓任何人得手,明白嗎?”眾人愣了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州牧!”武士們齊齊應(yīng)聲,已將計劃了然于心。64、第六十四章兩日后。天蒙蒙亮?xí)r,州府門口守了一夜的官兵已經(jīng)東倒西歪。有人靠在墻邊睡著了,有人哈氣連連,百無聊賴地聽著屋檐上的水滴聲數(shù)時間,只等換班的時間一到,就可以回去休息。“這天真是凍死人了,”一人搓著手小聲抱怨,“還要多久咱們能回去睡覺?。俊?/br>“應(yīng)該快了吧?再等等?!?/br>“每次換班的時候那群人都磨磨蹭蹭的,讓我們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