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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見他口氣堅定,也就不再出聲了。大堂又哄鬧片刻,竟然漸漸安靜了下來。方才那些壟斷、大字號的話若由旁人說出來,人們必定會嗤之以鼻,覺得他胡言亂語??蛇@是朱瑙啊!一件驚天大事,朱瑙說的如此云淡風輕,說得仿佛是撣一撣身上的灰這么簡單,可是,朱瑙或許真的有本事把事情做得也如同撣衣那么輕松簡單?商賈們過了抗拒階段后,就都有些蠢蠢欲動了。朱瑙見反對之聲漸輕,不少人已露出感興趣的樣子,不由笑了笑,道:“諸位若看得起我,便與我試一試。你們回去整理一番,寫一份可出資金、可打通的商路、能調(diào)集的人手與商鋪等信息給我,我亦會出具一份詳細計劃給諸位。我不會讓諸位冒太大的風險,我們可先從鄰州試水,若能成事,諸位可酌情再增加投入。若是不成,及時止損便是。自然,若有人不愿參與,我也不會強求?!?/br>眾人默默相視。若想立刻將生意推及全蜀,的確有些冒進了。先從一兩州試水,眾人投入有限,不影響原本生意,又能分攤風險。而一旦成了,前景十分驚人。怎么想都覺得值得一試啊……54、第五十四章幾日后,商賈們擬好自己能夠出人出資的詳情,接二連三地送到朱瑙手中。朱瑙一收到眾人消息,立刻著手統(tǒng)計規(guī)劃去了。而另一邊,陳武帶領的隊伍經(jīng)過數(shù)日的長途跋涉之后,也終于回到了成都。官府的后花園里,袁基路正在看一群舞女跳舞。這群舞女身材曼妙,舞姿翩然,尤其領舞的女子,楊柳細腰,眉目如畫。她們隨著樂聲起舞,每一拍都像踩在袁基路的心尖上,弄得他如癡如醉,心癢難耐。他手一伸,領舞的女子便如小鹿一般幾下輕跳,撲進他的懷里撒嬌:“袁府尹~”一聲嬌滴滴的喊聲把袁基路弄得五迷三道,迫不及待拱起豬嘴抱著舞女親了起來。于是當徐瑜和盧清輝走進后院的時候,正瞧見袁基路把肥爪子伸進女子舞裙里亂摸的一幕。徐瑜十分有定力,眼角抽了一下后仍然面不改色地往前走。而盧清輝直接把白眼翻到了天上,若不是尚存幾分理智,他真想沖過去一腳把袁基路踹進湖里。“府尹,”徐瑜笑瞇瞇上前,“我們遣去閬州的人都回來了,還帶來了閬州牧的回禮與書信?!?/br>“哦?”袁基路揮了揮手,示意舞樂隊伍先退下,卻仍抱著領舞女不放,“那就讓他們過來覲見吧。”不多會兒,陳武等人抬著幾個箱子過來了。眾人來到院中,放下箱子,向成都尹與兩位少尹行禮。袁基錄的手仍在領舞女腰間流連,逗得舞女咯咯直笑,他漫不經(jīng)心道:“都起來吧。怎么樣,路上還順利么?”“托府尹的福,路上很順利。”“順利就好。見到那個朱瑙了吧?”袁基錄問道,“是個什么樣的人???”陳武不知該如何作答,猶豫片刻方道:“朱州牧是個……呃……不可貌相的人?!?/br>這個回答讓袁基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連他懷里的舞女也好奇地盯著陳武看。陳武舔舔嘴唇,實在是不知要怎么形容朱瑙這個人,于是忙指了指身后的箱子:“府尹,這是朱州牧送來的禮。”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這是朱州牧給府尹的書信?!?/br>“信?”袁基路道,“拿來看看?!?/br>陳武忙上前將信呈上。然而袁基路舍不得把手從舞女身上挪開,竟色瞇瞇地對舞女道:“美人兒,你瞧瞧這封信寫的什么,告訴我聽?!?/br>此言一出,院子里所有人都呆住了。盧清輝的臉瞬間黑了,冷聲譏諷道:“你眼睛瞎了么?還要別人念給你聽?”袁基路被他罵習慣了,根本不在意,只當沒聽到。那舞女左右打量,見袁基錄是認真的,旁人也沒有敢上來阻止的,倒真大著膽子從陳武手里拿走信看了起來??戳藥锥危┛┬α耍骸案?,寫信的這人夸您呢?!?/br>“哦?夸我什么?”“夸您是國之棟梁,社稷之臣。還說早已仰慕您,但是事務繁忙,無法脫身來拜見您?!蔽枧幻嬲f一面指給他看,“他說他會好好治理閬州,為您分憂解難?!?/br>“哦?”袁基路眼睛一亮,“朱州牧真這么說?他倒是個明事理的人?!?/br>盧清輝呵呵冷笑:“原來瞎子還不止一個!”徐瑜亦摸了摸嘴角,掩飾自己的笑容。如果袁基錄都是國之棟梁,社稷之臣,那這國怕是已成廢墟,社稷怕是已成亂泥了。袁基錄仍然對盧清輝的話充耳不聞,繼續(xù)讓舞女念書信。朱瑙寫來的這份信并不長,且全是一番虛與委蛇的客套之詞,先是拍袁基錄的馬屁,又表表他對成都府忠心,再把他先前所有忤逆不敬之處全推給混亂的時局和山賊。除此之外,再無更多了。袁基錄看完信之后心情舒暢,又對陳武道:“這幾個箱子里裝的是什么?打開看看。”陳武忙和眾人將箱子一一打開。朱瑙送來的禮物大都是些閬州特產(chǎn),亦有一些金銀玉器。除此之外,還有一幅畫卷吸引了袁基錄的注意。袁基錄道:“這是什么畫?”兩名官吏忙將畫卷展開,只見畫上所繪內(nèi)容是一名頭戴高冠的男子坐于大殿之上,殿下百官跪拜的場景。再一看畫卷名字,叫做。袁基錄愣了一會兒,旋即樂了:“有意思,有意思!你們瞧瞧,他居然把我比作項城王。這馬屁拍的,我都不好意思收了!”所謂項城王,指的是前朝的一位能干的封疆大吏榮成。當初榮成到達封地時,他的封地混亂動蕩,既有叛軍蠢蠢欲動,又有夷人虎視眈眈。然而榮成憑借出色的治理才干,最終平定了所有的反叛勢力,統(tǒng)一了自己的封地。朝廷為表彰榮成的功績,封他為項城王。他平亂的故事亦傳為民間的一段佳話。袁基錄得意道:“都說那個朱州牧是妄人,我看他倒是孝敬懂事得很?!庇痔羝饝阎形枧南掳?,色瞇瞇道,“美人兒,你瞧瞧,這畫里跪著的一群人,哪個是朱瑙自己啊?”舞女笑嘻嘻道:“我又沒見過那位朱州牧,我怎么認得出?我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