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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淋得躲在周圍的幾個山賊全都倒吸一口冷氣,劉黑山自己亦沾了一身寒露,不禁打了個哆嗦。他沒好氣道:“留三十個人繼續(xù)守著,剩下的先回去休息?!?/br>天亮以后視野開闊,遠遠地就能看到山下來人,不必再這樣森嚴戒備。于是草地里的人慢吞吞地站起來,樹上的人緩緩爬下來,人們拖著僵硬的肢體,朝營地走去。劉黑山自己也又累又困,憋著火回去補覺。可惜他這一覺也沒能補成。他剛躺下沒一兩個時辰,就被人拍門叫醒了。“寨主,周田巡來了!”劉黑山被吵醒,剛消下去一點的火氣又噌噌往上冒。他從床上翻身跳下來,冷冷道:“把他給我?guī)蟻恚 ?/br>不多時,周田巡被幾名山賊帶到劉黑山面前。剛一照面,話還沒來得及說,周田巡忽然五官皺成一團,嘴漸漸張大;劉黑山想罵人,甫一開口,忽覺鼻子發(fā)癢。“阿嚏!”“阿嚏!”兩人幾乎是同時打了個兇猛的噴嚏,唾液濺了對方滿臉。這對難兄難弟各自抹了把臉,這才有功夫打量對方。兩人皆是形容憔悴,眼底青黑,臉色蠟黃,顯然昨晚都沒睡好。周田巡還更慘一些,他是早上州府開完例會之后溜出來的,一路快馬加鞭趕過來,下馬時動作太急摔了一跤,蹭了一身黃泥。劉黑山本打算先把周田巡狠狠罵一頓,然而瞧見周田巡這副慘兮兮的模樣,氣又下去一些。他皺著眉道:“你怎么回事?不是說昨晚廂兵要來攻山嗎?”周田巡吸了吸鼻涕,悻悻道:“我們那州牧簡直是個瘋子……”劉黑山莫名其妙。周田巡便將昨夜從虞長明處聽來的話原封不動地復述給劉黑山:“州牧說中秋佳節(jié)不宜cao兵動戈,臨時改了計劃,取消了昨夜的行動。我昨天亦在廂兵營外守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聽說這件事。”劉黑山不可思議:“中秋佳節(jié)不宜動兵戈?哈???”那當初州府為什么要把剿匪定在中秋之夜?這中秋節(jié)難道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嗎??都沒等他罵娘,周田巡比他還義憤填膺:“朱州牧簡直荒唐至極!剿匪難道是兒戲?竟能說變就變?這樣的人都能當州牧!荒唐,荒唐,荒唐!”劉黑山目瞪口呆。他籌劃了整整七天,全寨上下兩百余人一整晚沒睡,最后竟然因為這種狗屁不通的緣由成了白折騰?這事荒唐到他第一反應甚至不是生氣,而是可笑。隨后氣憤之情才漸漸涌上心頭??伤植荒軟_到州府去把朱瑙揍一頓,最后只能惡狠狠踹了腳椅子,把椅子踹得散了架。“那現(xiàn)在州府是什么打算?”劉黑山憋著氣問道。周田巡頭疼道:“我昨天一晚沒睡,早上城門剛開就溜出來給你送信,便是為了提醒你,捱過了昨夜,也千萬不可掉以輕心,他們很可能今晚就要動手!”劉黑山瞬間眼睛就直了:“什么?!”昨天山上的弟兄們一晚上沒睡,敢情今夜還得一夜無眠?他急忙道:“你確定?今晚真的會來嗎?不會再變了吧?”周田巡道:“虞長明是這么說的。但如果今晚天氣不好,也有可能會在明晚……”劉黑山一愣,旋即勃然大怒:“到底今晚還是明晚,你說清楚!你知不知道老子在草地里白趴一夜是什么滋味?!”周田巡被他吼了一頓,委屈道:“我怎么敢耍你?我也不好辦啊……我就是個小官,只能打聽消息,又不能做州府的主。連這消息我也是冒著性命危險打聽來的。朱州牧做的決定,就連虞長明都拿他沒辦法,我又能如何呢?”他委屈得情真意切,劉黑山煩躁地瞪了他幾眼,終是沒再與他為難。周田巡說的話,劉黑山還是相信的。這大半年來,周田巡向他透露了不少州府的動向。當初州府想要招安他,周田巡便早早打聽到了州府的底線告訴他。于是他一路坐地起價,州府果然再三妥協(xié)。只可惜就在招安快要談妥的時候,發(fā)生了屠狼寨造反的事,害得他差點就到手的財富付之東流。不僅如此,他知道周田巡所有家人的住處,周田巡若敢對他有貳心,他就能殺光他的家人,量周田巡也沒膽量騙他。劉黑山只能在心里把朱瑙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狗血噴頭,沒好氣道:“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會做好準備的?!?/br>周田巡連連點頭:“那我先回去了。我離開太久會遭人懷疑的。”劉黑山有氣無力地擺手:“去吧。你好好盯著,有什么消息立刻來通知我。”周田巡趕緊掉頭下山了。周田巡走后,劉黑山哪里還睡得著?連忙派人通知下去,州府很可能今晚還要行動,讓大家晚上繼續(xù)做好埋伏準備。……申時三刻。眼看太陽快要落山,二堂里的官員們已有些懶散,只等著時辰到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周田巡卻在位置上坐立不安。他一面困得想打盹,一面神經(jīng)又緊繃著,身體難受得緊,心里更加難受。快酉時了,如果廂兵今晚要行動,現(xiàn)在應該出發(fā)了。到底出發(fā)了沒有?為什么州府這么平靜?廂兵的動靜需要多久能傳到州府?快到休沐時間吧,他好出去看看啊。他屁股針扎似的坐不住。就在此刻,堂口響起腳步聲,眾人抬頭一看,卻是朱瑙來了。州牧前來查看,眾官員立刻打起精神,有活兒沒活兒的都趕緊找出點活兒來干,好顯得自己兢兢業(yè)業(yè)。一時間,二堂里的氣氛又變得忙碌緊張起來。周田巡亦連忙抽了幾分公文出來準備謄抄,可他腦海中一片空白,筆鋒懸在紙上,半天沒落下去。朱瑙在堂中慢慢踱步,巡視各人公務。他漸漸靠近周田巡,周田巡心里發(fā)虛,頭也不敢抬,胡亂在紙上寫了起來,裝作認真的模樣。腳步聲傳到他耳邊,卻忽然停下了。周田巡心里咯噔一下,忙放下筆,抬頭看朱瑙:“……州牧?!?/br>朱瑙歪著頭打量他片刻,奇道:“周巡田,你的臉色怎么這么憔悴?難不成昨晚沒睡好?”周田巡干巴巴道:“還、還好吧?!彼蛲碡M止沒睡好,根本就是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