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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球什么都不懂,只喵喵叫了起來。 蘇桃抱住雪球,看了眼住了許久的屋子,然后道:“走吧。” … 書房里。 梁元向陸霽稟報:“侯爺,夫人一行人剛剛出了府。” 陸霽頭也沒抬:“船都備好了吧?” 梁元:“備好了,是咱們府上的船,船夫也是信得過的,屬下還讓人按您的吩咐另乘了一條船,船上都是偽裝好的暗衛(wèi),就跟在夫人的船后,準(zhǔn)保不會出問題的?!?/br> 陸霽沒有說話。 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的日光:“今天天氣不錯?!?/br> 風(fēng)和日暖,陽光明媚,是個宜出行的好日子。 蘇桃一定會平安抵達(dá)洛州的。 梁元只覺得難過極了。 他都如此,更遑論他們侯爺。 可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陸霽。 陸霽起身:“我去正屋看看?!?/br> … 正屋里安靜的很,一絲動靜都沒有。 陸霽已經(jīng)好幾天沒來正屋了,此刻一進(jìn)正屋,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正屋基本上沒有什么改變。 他想起了從前他生病的時候,蘇桃會搬到廂房里住。 那時候她就搬走了很多東西,然后再張羅著搬回來,屋子里大變樣。 可現(xiàn)在幾乎一點兒都沒變。 原來真正的離開是這樣的,他想。 一入外間,陸霽就看到了一張美人榻。 美人榻上還放著兩個軟枕,平時沒事的時候他和蘇桃會坐在美人榻上休息。 陸霽清楚地記得,蘇桃時常坐在這美人榻上核對賬本。 明明還沒長大的一個小娘子,那時候卻像是一個真正的主母一樣。 蘇桃還時常驕傲地沖著他示意她管家管的多好。 再往里走,則是一張奩臺。 這奩臺是蘇桃梳妝的地方。 她每天都要坐在這里梳妝打扮,嬌氣又生動。 他還曾坐在這里給蘇桃畫眉,結(jié)果畫成了一只蟲子。 奩臺上放著許多首飾,一件也沒缺。 唯獨少了那對玉兔搗藥的耳墜。 陸霽知道,蘇桃只帶走了那對耳墜。 繞過內(nèi)間,則是一面屏風(fēng)。 蘇桃時常讓他出去,然后在屏風(fēng)后面換衣裳。 再給他展示,讓他幫忙挑哪件比較好看。 蘇桃還振振有詞地說,她是他的夫人,自然不能輸,每一場宴會都要最美。 陸霽失笑,他仿佛還能看到蘇桃那翹起來的唇角。 走過屏風(fēng),則是一張架子床。 他和蘇桃在這張榻上住了好幾個月。 蘇桃每每睡的很快,沒一會兒他就能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陸霽坐在榻上。 這屋里的每一處、每一個角落都充滿著蘇桃的氣息。 他仿佛能看到蘇桃每天晚上坐在那兒擦香膏,然后和他一起看游記,一起練字…… 直到這時,陸霽才真的反應(yīng)過來,蘇桃離開了。 縱然這屋子再沒改變,可卻缺少了一個人,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人。 而這個人,恰恰是他親手推開的。 陸霽只覺得喘不過氣。 他的心臟好疼。 也是這時,陸霽才知道,原來人傷心的時候心臟是真的會疼的。 好半晌,陸霽才覺得他能喘過氣來了。 他不想再待在這間屋子里,他怕他再待在這屋子里,便忍不住把蘇桃叫回來,告訴她所有的一切。 他回到了書房。 可一到書房,陸霽卻又想起蘇桃給他送湯羹的那些日子。 他仿佛能看到蘇桃正在書架前挑游記。 她拿不準(zhǔn)主意的時候,還會問他哪本游記比較好看。 陸霽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良久,陸霽才睜開眼睛。 他展開了信紙,他想要給蘇桃寫一封信。 把他心底積攢的感情宣泄出來。 陸霽提筆,第一行字便是—— “年年,見字如面: 洛州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五六個月后,當(dāng)你得知我的死訊的時候,想來洛州那里還是溫暖如春的吧?!?/br> 寫到這里,陸霽的筆尖停住了。 待他死去,大周朝定然嘩然,蘇桃就算遠(yuǎn)在洛州也會知道這個消息,他想瞞也瞞不住。 他也不想讓蘇桃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以及他所做的這一切。 要不然,依著蘇桃良善的性子,只怕許久都走不出來。 就連梁元辦的那一匣子改了蘇桃姓名的產(chǎn)業(yè),陸霽也是交代梁元等多年后,蘇桃放下了,再交給蘇桃。 不過好在,這是一封永遠(yuǎn)不會寄出去的信。 陸霽可以任性一次,把他對蘇桃的所有感情都說出來。 陸霽繼續(xù)提筆寫下去—— “說來,我第一次見你,并非是蘇醒的那晚,而是在玉佩里,你肯定不相信,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我的魂魄附身在了玉佩上,雖口不能言,卻能看到外界的一切?!?/br> 陸霽想起了那段光怪陸離的時候。 那時候,玉佩中的他看著蘇桃一直悉心地照顧他,幫他熬各種湯羹,幫他縫制衣裳,在所有人都等著凍死他的時候,是蘇桃不顧一切出面救了他。 他永遠(yuǎn)記得蘇桃的那句話,“走,跟我回家?!?/br> 陸霽把這些都寫了上去,然后又繼續(xù)寫道—— “也許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jīng)喜歡上你了,我從不曾想過,我這個來自黑暗的人,竟然也能擁有年年你這道光?!?/br> 陸霽本以為,他這一生就是如此了,孤寂而死,無依無靠,無牽無掛。 可上天賜給了他蘇桃。 縱然他們不能相守到老,但能陪伴這些時日,便已經(jīng)足夠了。 陸霽烏黑的眼睫微微垂下,繼續(xù)寫道—— “最后,年年,如果有朝一日你能收到這封信的話,希望你知道,有我這么一個人,即使身處地獄,也曾因你而向往陽光。” 筆停。 陸霽看著最后一段文字,忍不住苦笑。 他本就不打算寄出這封信,又談何說蘇桃能收到這封信呢。 這只是他閑來無暇時的一個幻想罷了…… 陸霽把毛筆放下,然后小心地把信紙折好,放到了信封里。 他一貫是個有始有終的人,最后又在封面上寫了“給年年”三個字。 寫完后,陸霽看著這封信發(fā)呆。 他把信函放到了案幾上。 這注定是一封無法寄出的信,不過他也會永遠(yuǎn)留下這封信的。 陸霽抬眼看了看外面的日光。 他想,蘇桃這會兒應(yīng)該快到碼頭了吧。 等上了碼頭,再過些時間,她就會乘船往洛州而去了。 陸霽閉了閉眼睛。 怎么也冷靜不下來。 最后,陸霽只能到了練武場,然后練起武來。 他的病癥還沒嚴(yán)重,只是早期,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