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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郎打起精神:“老六怎么樣了?” 府醫(yī)低著頭:“回大爺,六爺他……剛剛咽氣了。” 傷口距離心臟太近了,陸凌一路上過來又失血過多,沒一會兒人就不成了。 屋內(nèi)一時靜了下來。 陸凌竟然死了,白日里一個好好的大活人,竟然就這樣死了! 眾人實在膽寒。 半晌后,陸大郎才讓丫鬟送府醫(yī)下去。 等府醫(yī)下去后,陸大郎開口道:“咱們現(xiàn)在就去小院吧。” 陸霽醒了,府里也變天了,以后他們還要在陸霽手底下過活,只能越發(fā)小心。 現(xiàn)在陸霽自然不能再住在柴房里了,他們得趕緊把陸霽迎回來,然后再想個好理由把這事推脫過去。 倒是阮氏拉住了陸大郎:“老爺還忘了件事,侯爺是咱們大周朝的功臣,他現(xiàn)在既然醒來了,還是得趕緊讓皇上知道才是?!?/br> 陸大郎有官身,雖說職位有些低,但好歹能上朝遞折子。 陸霽醒來這樣的大事,自然要立即告訴皇上。 陸大郎拍了拍額頭:“是了,我這就寫折子?!?/br> 正好這會兒時辰還早,宮門還沒下鑰,能把折子遞進去。 匆匆寫完折子,陸大郎安排人把折子送進宮里去,然后就往小院去了。 … 小院里。 陸霽還在睡著。 蘇桃坐在榻邊看著陸霽,她心下越發(fā)沒底,陸霽到底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啊。 正在此時,外面響起一連串腳步聲,還有許多哭聲,遠遠地就傳過來了。 蘇桃愣了,這是怎么回事。 這廂陸大郎等人已經(jīng)進了屋里,一個個掩面哭的厲害:“四弟啊,你可算是醒了!” 一副喜極而泣的樣子。 蘇桃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們這是想要裝好人。 哭了一會兒也沒回應(yīng),陸大郎挪開袖子,然后就看見了榻上睡著的陸霽,他驚道:“這是怎么回事?” 不是說人醒了嗎? 陸凌人都死了,不可能說謊啊。 這屋里除了陸霽,只有蘇桃一個人,一眾人都看向蘇桃。 蘇桃道:“侯爺方才醒過來了,只不過驟然醒來,身子還有些虛弱,又睡了過去,想來休息夠了就會醒過來的?!?/br> 倒也是這么個理兒。 這回也用不著再裝哭了,一行人忙碌起來,小心翼翼地把陸霽抬到正屋里去。 等陸霽一走,圍著陸霽的人也都走了,這間窄小的屋子一下就空蕩下來了。 蘇桃這個身份尷尬的,也沒人顧得上她。 倒是阮氏心思細密,她看了眼蘇桃,不知在想什么。 過了片刻才道:“四弟妹,這屋子里染了血,暫時不能住人了,你先住到正院的廂房里,可好?” 蘇桃心知陸霽沒醒過來的時候,她只能聽阮氏的,便點了點頭。 安排完蘇桃,阮氏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丫鬟們則引著蘇桃往正院走。 蘇桃剛要走,就發(fā)現(xiàn)撞翻的案幾旁有兩塊從中間碎掉的玉佩。 不用想,定是她方才掙扎間,玉佩隨著撞翻的案幾摔到地上才碎的。 蘇桃在心中嘆了口氣,陸霽的那塊玉佩到底是碎了。 她俯下身撿起碎掉的玉佩,然后跟著丫鬟出了門。 第13章 牽手 折子一路快馬加鞭地送到了皇宮里。 皇宮是京城最重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直盯著皇宮。 故而當折子一遞進宮里,陸霽蘇醒的消息就傳開了。 當晚,朝野震動。 皇上當即派下了好幾位太醫(yī),讓他們?nèi)ゾ高h侯府為陸霽診治。 太醫(yī)們則有些不敢相信。 當初他們可是親自看過陸霽的脈象,那分明是必死之局,陸霽怎么可能醒過來呢。 帶著滿腔疑慮,太醫(yī)們連夜趕去了靖遠侯府。 直到重新切了陸霽的脈,太醫(yī)們才敢確信,陸霽是真的醒過來了。 當真是奇跡! 不過他們也不敢放松,還是仔細地研究了陸霽的脈象。 畢竟陸霽昏迷了這么久,又受過傷,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陣子,皇上派他們過來的目的也正是為了照料陸霽的身子。 … 陸霽仿佛陷入了一場深重的夢境。 夢境的內(nèi)容支離破碎,最后一個畫面是陸凌進屋里的那一刻。 至此,夢境戛然而止。 陸霽醒過來的時候還在慶幸,幸好他及時醒來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見到陸霽睜開了眼睛,連忙道:“太醫(yī),侯爺醒了!” 太醫(yī)們聞言連忙上前:“侯爺,您醒了,您覺得身子可還好?” 陸大郎等人也都圍了上來,爭著表現(xiàn)。 周太醫(yī)是一眾太醫(yī)里領(lǐng)頭的,他往前邁了一步:“侯爺,老臣們是皇上派來給您診脈的……” 他剛要細說陸霽的病情,陸霽就開口了。 陸霽的聲音有些低?。骸艾F(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周太醫(yī)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侯爺,現(xiàn)在約莫是申時一刻……” 陸霽抿緊了唇。 昨晚上他還以為他睡一小會兒就好了,沒想到竟然睡了差不多一整天。 陸霽抬眼掃了下屋里,然后道:“夫人呢?” 屋內(nèi)一時靜默。 主要是沒人想到,陸霽昏迷了這么久重新醒過來,什么都沒問,第一個問的竟然是他的沖喜夫人。 陸大郎更是徹底懵了。 蘇桃知道他們想凍死陸霽的事,他們當然不會放過蘇桃。 正好今天上午太醫(yī)診脈時,說陸霽還需要再睡幾天才能醒來,他們便決定趁著陸霽昏睡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了蘇桃。 可誰能想到陸霽竟然提前醒來了,還張口就問蘇桃! 這種家宅內(nèi)事太醫(yī)自是回答不了。 陸大郎只能硬著頭皮上前,磕磕絆絆地道:“四弟妹現(xiàn)在……正在廂房里休息呢。” 陸大郎很是心虛,甚至不敢直視陸霽的目光。 陸霽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直起身子就往外走。 陸大郎急的滿臉都是汗:“四弟,你大病初愈,身子骨還虛弱,哪里能下地走路……” 陸霽什么都沒說,只是掃了陸大郎一眼。 陸大郎登時就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 他想起了昨晚上陸凌的慘狀,一時間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只能渾渾噩噩地跟著陸霽出去。 … 廂房里。 蘇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心里有些忐忑。 門外一直有丫鬟守著,自打昨晚上她進了這間廂房以后,就沒出去過。 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陸霽醒過來了沒有。 正尋思著,門忽然被推開了,阮氏帶著幾個仆婦走了進來。 阮氏看了一眼蘇桃,然后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