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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最近常常說穆千山比以往要容易親近了,至少,不是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那女子談吐不凡,舉手投足間滿是大家閨秀的風(fēng)度。她說,她姓蘇,本來叫蘇婉清,現(xiàn)在叫了卓雅。江南的蘇家,是制茶世家,薄有名氣。蘇家的大小姐,彼時青春正好,言笑晏晏,于采蓮的烏篷船上遇見了前來游歷的異國世子。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本是一段話本般令人驚嘆的初遇。蘇婉清人如其名,是最地道的江南女子,不同于突厥女子的美艷熱烈,她美得很是恬靜。她總是很嫻靜地說話,只有在提及故地時,才有一絲淡淡的悲傷。“我那時已有了婚約,就偷偷從家里逃了出來,跟著他來了西突厥。這一別多年,未能在父母身邊盡孝,真是莫大的遺憾。”“不想回去?”穆千山看著遠(yuǎn)處一邊嚼著糖酥一邊放風(fēng)箏的小孩兒,驀然問了句。“不回去了,蘇家的姑娘,早已身體染恙,不幸辭世了?!比缤V說一個過往的故事,女子的聲音平靜如水:“你心里可能想我這樣不值得,但當(dāng)初我便是知道的。阿史那族,向來與阿史德族聯(lián)姻……他不會娶我的?!?/br>“……”穆千山半晌沒說話,幾乎讓人以為他沒在聽了。“現(xiàn)在呢?”答案幾乎是顯而易見的。自他來到西突厥,附離便沒到過其他人的地方。“淡了,這么些年什么都淡了,沒了誰還能活不下去了?”蘇婉清笑了,說:“我現(xiàn)在真的很羨慕你,但又怕你和我一樣……”那個人要是喜歡誰,便是真心的喜歡。他喜歡你時,你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那個。等到情淡了,各自都說著好聚好散,但到底忘的了還是忘不了,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兩人坐在湖旁的亭前,靜默地看著湖面。遠(yuǎn)處的花生忽然急慌慌地跑了過來,哭喪著臉。“公子!我的風(fēng)箏斷了!!”湛藍(lán)的天上,制成雄鷹形狀的風(fēng)箏飄向遠(yuǎn)方,慢慢地凝成一個點。遠(yuǎn)處喧鬧的聲音越來越近,一行人簇?fù)碇粋€身著突厥服飾的紅衣少年而來。那少年面容極是俊秀,天生便是雪膚藍(lán)眸,額間的一縷長發(fā)被編成了辮子,串著金珠,在陽光下映得耀目不可直視。穆千山眼力極好,方才就看見那條風(fēng)箏的線是被一箭射斷的,而那嘻笑著而來的美少年,手中正握著一柄雕刻華美的金弓。穆千山皺了皺眉,他素性不喜與人紛爭,便要帶著倆人離開。花生在一旁小聲的說這是哥舒特勤,哥舒琰,是可汗的表弟。蘇婉清也點點頭,道這哥舒琰是葉護大人的親弟弟,在宮中隨意慣了,還是不要惹他的好。眾人都存心避開,但有時候麻煩不是想避開就能避開的。哥舒琰早就看到他們一行人在湖前,見了自己卻要走,便遠(yuǎn)遠(yuǎn)的用突厥語喊了一聲。蘇婉清和花生聽見之后,腳步停了,猶豫道:“他在讓我們留下?!?/br>穆千山自顧自繼續(xù)走,兩人便只好跟著他。那邊的哥舒琰見他們不理自己,又往前走了幾步,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你們,別走,聽不到嗎?”穆千山置若罔聞,腳步不停。哥舒琰這邊人聲喧鬧,隨行的突厥侍從紛紛說道這漢人怎么這般不懂規(guī)矩。哥舒琰自幼便沒人敢把他的話作耳旁風(fēng),這一下又氣又惱,拉開金弓,便對準(zhǔn)了遠(yuǎn)處那人。叮鐺一聲,純金箭頭應(yīng)聲而落。穆千山面無表情地抽出長劍,把將要落到花生后背上的箭擋了下去。少年冷笑一聲,旋即又抽出三根箭矢,根根都對準(zhǔn)了穆千山,卻又一一都被擋了下來。哥舒琰看自己射出去的箭竟無一命中,不由得面色一赧,氣憤道:“你,不就是仗著可汗哥哥最近喜歡你嗎?別走!”波那湖前,兩行人離得不遠(yuǎn),已劍拔弩張。蘇婉清頓了頓,還是轉(zhuǎn)了身,走到少年面前,款款行了禮后輕聲用突厥語與哥叔琰致了歉。“要他來說。”哥叔琰并不打算罷休,湛藍(lán)的眸子里甚至氤氳著水汽,像是委屈極了。遠(yuǎn)處匆匆忙忙又跑來一個人,像是哥叔琰的侍從,見了這陣仗忙湊到少年耳邊嘰里咕嚕說了一大通,像是在勸他。而哥叔琰似乎看著更委屈了,皺著眉頭,置氣道:“一個男寵罷了,憑什么見了我不行禮?”他話說的很是尖利,眾人都尷尬得不知說什么好,剛剛急匆匆跑來的那人更是冷汗都嚇出來了。這小祖宗惹誰不好,偏生惹這個煞神,他可是知道這個漢人殺起人來是有多可怕的。再加上,可汗之前就吩咐了不許旁人打擾他,明面上,這人是雍國遣來的高手,行禮之事自然是無稽之談。而哥叔琰也是可汗的親表弟,葉護大人的親弟弟,家世無限尊榮。這兩尊大佛,無論誰,都是招惹不起的。但沒等那人想好措辭解圍,就見面前寒光一閃,身邊挺立著的少年驀然驚叫了一聲。沒有人看清剛剛是什么朝少年那處飛來,只聽得叮當(dāng)一聲,金珠落地,才發(fā)覺少年額前的頭發(fā)被齊齊削斷了一縷。哥叔琰踉蹌地后退幾步,面色蒼白。快,太快了,他自幼習(xí)武,卻躲不過那人隨手摘下的一片葉子……“滾?!蹦腥说穆曇舨粠б唤z感情,似乎天地間皆為草芥。哥舒琰愣著站了片刻,忽然一言不發(fā)地扭頭就走,嫣紅的唇被咬得幾乎要滲出血來。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剛開始,這人就沒正眼瞧過自己一眼。第四十四章心異那場鬧劇之后,附離晚間時又來替他這個不懂事的表弟道歉,道他年紀(jì)還小,不要在意。也許是這么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穆千山對旁人總是很敏感的。他感覺得到,哥叔琰對自己的敵意,是來自于附離。哥叔琰喜歡附離,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而附離一直都知道少年對他的心思,卻當(dāng)真沒想過要與他怎樣。他與哥舒信是自幼一起長大的玩伴,哥舒府差不多是附離的第二個家。哥舒琰對自己的愛慕,在附離看來不過是孩童般的戲鬧。對于自己從小抱到大的孩子,他動不起那種情欲上的心思,即使哥舒氏兩兄弟都長得禍國殃民,是長生天的寵兒。附離和哥舒信自幼便在一處,也不是沒動過彼此的心思。要不是兩人都是不為人下的主兒,他倆倒真想過湊在一起過了,免得再禍害其他人。當(dāng)千泉城內(nèi)的蟬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距離附離發(fā)兵攻打東突厥已經(jīng)有一年了。盛夏之時,兩軍在漠北的鄂爾渾河兩岸對峙,一旦西突厥的大軍渡過鄂爾渾河,便等于是宣告了東西突厥的強勢合并。西突厥舉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