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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你打一個賭,好不好?” “什么?” “我賭,如果你讓魔主放了你,他一定會放你走。”阿蜜道。 阿蜜眼眸溫柔而堅定:“你信不信?” 若當真如此,謝今爻想,當然再好不過。 阿蜜微微一笑:“瑤瑤,其實只要你說兩句話,他就一定會放你走。” “什么話?”謝今爻困惑道。 “第一句。” “喚他一聲。” “第二句也很簡單,只要說,放我走?!?/br> “瑤瑤,如若我打賭輸了,我立刻向修界長老們傳信,”阿蜜咬破指尖,立下心魔誓,“并且通知你的妖族朋友們來救你。” 謝今爻抓住她的手:“不用?!?/br> 阿蜜為她保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她相信她。她不會讓自己的朋友發(fā)這樣的毒誓。 阿蜜露出個笑,愜意輕松地一笑,隨后拿起一顆糖葫蘆球,喂到謝今爻嘴里。 她喟嘆一聲:“瑤瑤,你這個傻子?!?/br> 看似沒心沒肺,無所顧忌。阿蜜凝望著謝今爻晶瑩的眼睛,但實則,實在是太固執(zhí)了。固執(zhí)地認為自己是孑然一身。 魔主還需要努力,才能走進屬于瑤瑤的世界。 阿蜜拂過謝今爻柔軟的發(fā)絲,想到,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 阿蜜在寢殿內(nèi),一直陪伴謝今爻直到夜幕低垂。 她告訴謝今爻,蘇不遮去負責婚宴事務去了,他擔憂謝今爻無聊,所以讓她來陪她。 蘇小花也玩累了,睡倒在桌案上,臉蛋上全是汗水。 阿蜜看了看時辰,隨后對謝今爻道:“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記得我們的賭約?!?/br> 阿蜜將蘇小花抱起,隨后道:“魔主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今日的婚禮,你沒有露面,外頭的賓客一定有所懷疑。” 這是魔主留給瑤瑤的一條后路。魔主是習慣了給瑤瑤留好后路的,只是瑤瑤不知道,魔主自己也不知道。這也是她為什么敢和瑤瑤打賭的原因。 就連魔主自己都不清楚,其實無論如何,他都是會放瑤瑤走的。不然他就會讓瑤瑤在今日婚宴上盛裝入宴,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新娘,到底是誰。 然而現(xiàn)在,除了她,蘇小花還有魔主本人,誰都不知道新娘是誰。 所以,縱然是正主離開了,這莫須有的新娘也不會惹起懷疑。 阿蜜嘆口氣——這一場婚禮,真是魔主一百年間,做過最不計結(jié)果的荒唐決定了。 阿蜜收回了落在謝今爻身上的目光,隨后站在殿外,低聲道:“瑤瑤,我走了。” 大門關上,偌大的寢殿內(nèi),又剩下謝今爻一個人。 謝今爻嘆口氣,手指拂過腰間的腰帶,隨后又被一道屏障彈回。 現(xiàn)在沒有人能夠幫她,貓咪也堅信他沒有認錯。 情況不會更加糟糕了,當下唯一能夠離開的辦法,就是等到一百三十八和阿翠東小魚找到她,或者阿蜜去報信。 不過,等到一百三十八找到她,還不如等到自己恢復靈力之后掙脫開呢。 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能在識海里呼喚他們了,除了自己短暫失去靈力的緣故,還有對方那頭的原因——他們似乎都已經(jīng)失去意識了。 比起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一百三十八,還不如寄望于阿翠和東小魚來救她。但阿翠和東小魚半點不知道一百年前的事情,哪里會想得到她在當今的“魔尊”手里呢? 嘗試著掙脫這捆仙索的束縛不得,謝今爻不由想到,一百年過去,貓咪竟然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嗎? 若是貓咪用的是靈力還好,她能借力使力,但偏偏這腰帶上全是魔氣封印,她一時難以解開。她從來沒有對抗這樣純?nèi)徊粨诫s靈力的魔氣的經(jīng)驗。她之前能一劍劈裂魔氣屏障,不過是因為那不是純凈魔氣,其中含有靈力罷了。 她蹙了蹙眉。而且她自幼所學,也沒有對抗魔氣的內(nèi)容——畢竟在數(shù)百年前,便沒有純粹使用魔氣修煉的魔族了,那時候,就算是用魔氣修煉,也是摻雜著一些靈氣的。 這封印是有時間限制的,并不能困住她太久。但她根本沒有信心,能在掙脫之前的這段時間內(nèi),在如此篤定的貓咪面前說自己不是謝小羊了。 他太過堅定了,像是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更改他的想法。她的否認全然沒用。 而和他待在一起越久,情劫的威脅越大。謝今爻焦慮地皺眉。她必須快點離開。 到底該如何是好?難道真要像阿蜜所說的一樣,試一試嗎? 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方法了,但是用了這個方法,不就抖落了自己的身份了? 貓咪會理解她嗎? 謝今爻大道理可以說得頭頭是道,但是這些復雜而暈暈繞繞的問題卻一點也想不明白——沒有人教過她啊。 此時,殿門開了。謝今爻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只見一片傾瀉的月光下,頎長的熟悉身影被拉得更長。 殿內(nèi)暖融融的,點了燈,因此謝今爻清楚地看見他的眉眼。 貓咪翡翠般明澈幽深的眼眸,落在她身上。 “瑤瑤,我們打個賭?!彼肫鸢⒚鄣脑挕?/br> 雪白的衣袍一寸寸曳過臺階。 “他一定會放你走?!卑⒚圻@樣說。 謝今爻的腦袋都要被阿蜜所說的話,和如今面對的奇怪狀況給攪亂成一團漿糊了。她暈暈地看著他走近。 他坐在她身側(cè),隨后撤下了那魔氣鎖鏈,伸出了手。眉眼疏冷,垂下眼睫時顯得郁郁寡歡。蒼白的手指在爐火旁烤了烤,隨后握住她的右腳踝。 令他詫異的是,傻羊沒有躲開。他抬起眼睛,靜靜看著她,看得完整齊全,細致小心又雀躍。 她今天穿的一身,連帶著珠寶首飾,全是由他一手cao辦。 初春微寒,她的臉被爐火照得紅彤彤,一雙黝黑的眼睛望著他,似乎是欲言又止。 第一次見到她這樣復雜的神情,他一邊揉她的腳踝,一邊低聲漫不經(jīng)心道:“有什么想說的?” 他聲音冷淡,和白日里溫柔的皮囊相差很大,像是一只高傲的貓,施舍給得罪它的羊一次解釋的機會。 他想,僅此一次。 傻羊張了張嘴,隨后猶豫道:“一百三十八他們呢?” 蘇不遮替她揉腳踝的動作頓了頓,隨后陰惻惻道:“你想問的就是這個?” 謝今爻閉上嘴巴,隨后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他。 蘇不遮嘆口氣,一百年的時間,他本以為重逢后,她也許會有許多話和他說,但是卻沒有——但是這種感覺,卻又奇異地讓他覺得,他們似乎從未分別過一樣。 謝今爻注視著他,他銀發(fā)落在她手臂上,掃得有點癢。 雖然神色不太好看,貓咪還是回答她:“他們都很好,在修法院內(nèi)修繕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