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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東小魚目光落在黑傘下,那人消瘦的下頜線上,隨后想到。 人死不能復(fù)生。 那倘若人沒死—— 謝今爻干巴巴夸贊了他一句:“魔主有情有義?!?/br> 此時,一百三十八轉(zhuǎn)身就走——救是救不回來的了,還是讓她自己和魔尊說吧。 此時蘇不遮玄色衣袍下,露出一截溫潤的手腕,謝今爻偷偷瞟了一眼,隨后再次松了口氣。 沒有紅線呢。 不一樣的,她悄悄告訴自己。完全不一樣。 蘇不遮垂下雪白的眼睫,望著她四處亂瞟的眼神。 謝今爻聽見他低沉冷淡的聲音:“老祖宗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謝今爻:“啊?” 一副在狀況之外的模樣。 隨后她看見蘇不遮一雙幽碧的眼瞳,后知后覺道:“沒有?!?/br> 她自從被發(fā)現(xiàn)之后,便被帶離父母的身邊,至今為止,再未見過一面。 長老們說,她自登上靈山的那一刻,便和父母再不相同了。 她一次閉關(guān),他們說不定就已經(jīng)成為了一抔黃土。 青年的眼睫如同銀蝶翅膀,微微一顫。 他似乎有些遺憾。 謝今爻便問道:“魔主家中有兄弟姊妹嗎?” 蘇不遮看她一眼,隨后淡然道:“無父無母,無親無故。” 看來這天是聊不下去了。東小魚百無聊賴地帶著阿翠往回走。 沒想到,阿爻那個傻子竟然接上了話。 她慢吞吞道:“好巧哦,我也是?!?/br> 東小魚險些一個腳滑,摔在地上。 第39章 (第二更) “她不是那樣的人…… “是嗎?”他輕聲道。 東小魚詫異地看見, 那冷冰冰的魔主,竟然對阿爻露出一個笑。 他笑起來,比逢春化雪還讓人難忘。頷首如同一朵白色的水蓮花, 靜美又深謐。 不過蘇不遮的笑意也只是一閃而逝罷了。 謝今爻一本正經(jīng)點頭:“對啊?!?/br> 所以她沒有兄弟姊妹。他微微收緊手指。 同樣姓謝, 容貌相似。蘇不遮的手指摩挲過黑傘的傘柄,隨后對謝今爻道:“老祖宗的本家, 也無小輩嗎?” 謝今爻蹙了蹙眉:“沒有?!?/br> 在修界,謝家是并非大族, 幾代下來, 并無太多香火流傳。到了這一代, 已經(jīng)不知去了何處。 也曾有人說, 是因為謝今爻壽數(shù)太長,福澤太深, 奪了謝家旁人的運道,謝家才如此不振。 謝今爻問道:“怎么了……?” 青年頷首,道:“沒什么?!?/br> 他聲音平淡:“只是想起, 故人也姓謝,所以問問罷了。” 謝今爻很真誠:“很多人姓謝的。但他們不一定都和我有關(guān)系?!?/br> 這個魔尊怎么笨笨的。 蘇不遮再次被她認真而執(zhí)拗的神情逗笑了。 阿翠看呆了。 和阿爻待在一起不過短短一刻鐘, 這位魔主便笑了兩次。 他的笑意淺, 浮光掠影似的飄過, 但足以攝人心魄。 也許是因為與此地過于格格不入的黑傘, 也許是因為過于蒼白的肌膚, 讓他看上去像是尊冰雪做成的人, 蘊含著點冰雪特有的靈氣寒意。 阿翠覺得他像是那種才死了丈夫的美貌小寡婦, 是自帶憂郁的,讓人無端憐愛。 然而他對面的謝今爻半點都不帶異色:“魔尊有情有義。” 夸來夸去,也都是有情有義了。 隨后蘇不遮問她:“你也喜歡花嗎?” 謝今爻點點頭。 蘇不遮不動聲色地望著她腰際的那把熟悉小花鏟。 謝今爻便道:“這是我的本命劍, 霜寒?!狈路鹇犚娏酥魅说暮魡?,霜寒從一把花鏟,化為了門板巨劍。 隨后,她聽見蘇不遮問:“你們都喜歡將本命劍變成花鏟嗎?” 謝今爻想了想,覺得應(yīng)該是吧,于是她篤定道:“嗯?!?/br> 蘇不遮握著黑傘,隨后自言自語一般道:“是嗎。” 謝今爻隱約覺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和悵然若失,于是問道:“魔尊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黑衣銀發(fā)的青年,目光落在花叢,隨后平靜道:“內(nèi)子以前很喜歡花,也常帶著一把花鏟?!?/br> 謝今爻點頭贊許道:“那好巧,我也是。” 半晌后,她才發(fā)覺蘇不遮的目光竟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地上下打量自己一番,隨后好奇道:“魔尊看我做什么?” 蘇不遮神色不變,隨后道:“內(nèi)子和您長得很像?!?/br> 謝今爻恍然大悟:“睹物思人?!?/br> 她覺得這個癡情人也挺可憐,于是很大方地展示給他看自己的臉。 與此同時,謝今爻心想,太巧了,我看你和我之前那個情劫對象也長得很像。 她目光坦蕩純?nèi)?,無邪平淡,讓蘇不遮總想起另一個人。 若是這位老祖宗再年輕個幾百歲,也許二人看上去會更像。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像了。 除了聲音和氣質(zhì),兩個人的神態(tài)都極其相似。 若非蘇不遮親手將她葬下,興許會以為,這就是謝小羊,只是離開他,而且長大了罷了。 畢竟連說話方式都像得不可思議。 但是她不會是謝小羊。蘇不遮想。 因為就算謝小羊暫時離開了他,也不會像這樣疏離地對待他。 而且謝小羊,怎么會在知道他在找他的同時,躲起來不見他呢? 不會的。她不會那么殘忍。 所以不是。 謝今爻本以為他會繼續(xù)看,沒想到在她的盛情邀請之下,他卻收回了目光,禮貌而冷淡道:“多謝?!?/br> 真是陰晴不定啊。謝今爻心想。 二人正無話,忽的,阿易匆匆自庭院外走來,于蘇不遮耳邊低語了什么。 謝今爻雖然不想聽見,但是絕佳的耳力是無法調(diào)整的。 原來是前面的宴會差點出事了。 又是魔界的前朝余孽,想要挑起魔界和修界的事端,借此漁翁得利。 蘇不遮自然知道這位老祖宗聽見了,于是他目光自然而然地轉(zhuǎn)向謝今爻:“您愿和我同去嗎?” 是指審訊,蘇不遮這個舉動是有避嫌的意思在的。 謝今爻本也無聊,于是便點點頭應(yīng)了下來:“好啊?!币慌募春?。 很快,二人便到達了那被控制的余孽面前。 謝今爻隔得老遠就嗅到了熟悉的氣味——魔狼。這讓她想起一些不太快樂的事情,心情更加不美麗起來。 那余孽見謝今爻來了,當即兩眼放光,正要說話,蘇不遮眼疾手快,漫不經(jīng)心地一伸手,直接卸掉了他的下頜。 他的面容還是如同先前一樣靜美,垂頸的時候,讓人想起白鶴。 但是美麗的白鶴下手不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