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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應(yīng)該是習(xí)慣住在雪山的。 少年動作頓了頓,隨后道:“不會?!蹦鞘撬r候居住的地方。 傻羊沒有懷疑:“那就好?!彼焓窒胍舆^他手里的東西。 蘇不遮囑咐她:“你不用管這里?!苯唤o他就行了。她太弱了。 謝今爻困惑:“那我做什么?” “去把你的花挖出來帶上?!?/br> 謝今爻喜歡這份工作,她美滋滋地蹲下開始挖土。 少年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笑意。 傻羊。 望著她笨拙的動作,他卻莫名覺得安心。 這是他第一次平和的,有準(zhǔn)備的搬家。 不是為了逃亡,不是為了生存——僅僅是為了去一個更好的地方。 也正是此時,靜謐被打破。 自底下的密林里傳來爆破的聲音。 少年臉色一變。 “謝小羊,你在這里等著我?!?/br> 謝今爻掌心里落入他的魔氣印記。 她點點頭,看著少年化作一只大貓,潛進無邊的雪色之中。 忽的,大貓轉(zhuǎn)身回來,再度囑咐她:“危險,不要離開這里。”只有洞里才是最安全的。 看見她點頭,他才放心離開。 迎面是看見漫卷著雪粒的風(fēng),謝今爻從里面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是那日魔軍羽箭上面東西的味道。 那東西是用來做什么的?她捻起一片雪花。 依稀記得,好像是.......抑制靈力。 此時,修界一派仍舊平靜,毫無準(zhǔn)備。 修界聯(lián)盟忽然收到了離開已久的老祖宗的消息。 “守好邊境?!?/br> * 貓咪一直沒有回來。 謝今爻聽話地一直等待著。 夜色漸深,風(fēng)雪更重,寒意一層疊一層,如附體熨帖的衣衫,讓謝今爻皮膚上起了一層細細的疙瘩。 好冷啊。 她在火堆前,望著外頭無邊無際的暗紫色穹宇,還有中天一點熒月。 終于,她聽到了腳步聲。 細細密密與雪糾纏的聲音,鞋底緊貼著雪團的潮濕聲音。 不是貓咪。 貓咪不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 隨后她又聽見了呼著氣抱怨的對話。 “該死的天氣,怎么這么冷?!?/br> “忍著點吧,找到兩只魔獸就可以回營地了?!?/br> “你說他們之前怎么沒想到魔晶不夠用,非要我們大晚上的出門找?!?/br> “你忘了,今天下午炸了一批魔晶?我們要補的,是炸沒了的那些。” “唉,不過真沒想到上頭那群尸位素餐的能想到這種辦法.......” “是啊,真下流啊。” “你小命不要了?敢說上頭的人下流?!?/br> 對方嬉笑著打岔:“唉,這里只有你我,你不說,誰知道我這么說?” 他的同伴默認(rèn)了這句話,長嘆一口氣,打個寒戰(zhàn):“也是,用已經(jīng)有了靈智的魔獸煉出極純的魔晶,這么陰損的辦法.......” “有用就成,”同伴嘆口氣,“反正咱們不煉,它們也會死,邊境這邊的魔修捕殺弱小已經(jīng)是慣例了。與其被邊境這些魔修殺了,還不如被我們魔軍抓了,至少還能為魔界做點貢獻呢——上次前線的戰(zhàn)報不是說,那魔晶箭有用嗎?” “——咦?那個巖洞里有火?” 兩個魔兵提高了警惕。 謝今爻本來下意識想要離開巖洞。 但是她想起貓咪說過的話。 ——謝小羊,你在這里等著我。 ——危險,不要離開這里。 謝今爻一翻身,躲進了柜子里。 * 冰冷的雪夜,紛飛的細小白雪。 他粗喘著,以手中的骨刀為支撐,一步步向著雪山上爬。 少年的脊背幾乎被劈裂,正漣漣低落下血珠。 他銀色的發(fā)絲幾乎全被鮮血和雪花浸濕,連眼睫都是朦朧的,黏結(jié)成一片模糊的視野。 一支長而粗的羽箭,正插在他脊背上,也正是這個東西,讓他的身體如同被火焰灼燒,同時又如墜冰窟。 原來他們準(zhǔn)備用這種辦法打敗修界。少年喘息著,眼睫已經(jīng)泛上冰花。 他停下了腳步,反轉(zhuǎn)過手,將羽箭狠狠一折! 崩裂傷口迸出一串血花,他悶哼一聲,隨后額上大滴大滴冷汗滑落。 他眼神短暫地空茫了一陣。 喉頭腥甜點染了蒼白的唇瓣,殷紅而病態(tài)。 此時只剩下尖端的魔晶留在他的身體里。 他半跪在雪地上,隨后不出意料的看見了那陌生的腳印。 與此同時,失焦的瞳孔,在心神震顫和劇烈疼痛帶來的下意識抽搐下復(fù)蘇。 謝,謝小羊? 腳印已經(jīng)被風(fēng)雪吹淡,填滿。 他猛地抬頭,望向漆黑深沉的巖洞。它似乎可以吞沒一切類似于呼救的聲浪,可以舔舐所有孤寂恐懼的鮮血。 雪白的身影上帶著淋漓的赤色,如同翻滾紅梅的香雪海。 它奔向那沉默黯淡的巖洞。 “謝小羊?”他聲音已經(jīng)啞了。 巖洞里一片狼藉,可想而知這里經(jīng)歷了什么。 兩個人?或者更多的人的侵犯破壞。 帶著絕對的惡意。 小叉子被踩斷,被包裹在塵土和骯臟的雪泥之中。 蘇不遮的身形一晃。 不,他告訴自己,她也許逃出去了。 她不可能,不可能....... 但是他很清楚,雪山上下去的腳印,只有那侵犯者的。 謝小羊能去哪里? 這么晚了,她要是逃下山,只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她會遇見什么?他根本不敢想象。 他只知道,必須要找到她。 此時他完全遺忘了他留在她掌心的魔氣印記,只知道,她也許被那幾個侵犯者帶走了。 他腦海里只有她的聲音。 小木屋,花叢,她的笑臉。 她說:“我們一直住在這里!” * 兩個魔兵在半山腰生了一堆火。 “這雪越下越大了,看來今天我們是回不去嘍?!?/br> 同伴嘆口氣:“只抓到了一只,就算是回去,咱也進不去門?!?/br> 二人面上愁云慘淡。 “本來以為剛剛能抓夠的,”其中一個嘆氣,“誰知道進去一看,毛都沒有?!?/br> “應(yīng)該是雪豹的洞,”同伴嘆口氣,“那東西機警得很,戒心強?!?/br> “不過也幸好咱們沒有正面對上它。那東西可要命了,之前好幾個魔修不都是折在這座山的雪豹手里?” “咱們要是再多上五六個人,興許可以抓住?!?/br> “你說搞笑不,我剛進去看到那些叉子盤子還以為是母豹子帶著小崽子呢?!?/br> 二人正在說笑,忽的其中一人咦了一聲:“怎么這么安靜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