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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遍馬rou,一到東宮就把馬交給了陳公公,自己拉著顧瑯走了。他們到了天牢,慕容衍想陪顧瑯進去,但顧瑯搖了搖頭,獨自推門而入。他在一排排牢房后找到了鄭于非。鄭于非手腳都帶著鐐銬,聽見聲響抬起了頭。他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問道:“你是何人?”顧瑯沒說話,雙眼緊緊地盯著他,壓著心底一陣陣翻滾而上的恨意。良久,他開口道,我給你講個故事。他說,十一年前,聶湛將軍麾下,有一名叫顧章的副將。那日,顧章抓了個北祁探子,從其身上搜出一封密信,信中落款,是閣老陸平山。顧章懷疑陸平山通敵叛國,帶著密信去找聶湛。聶府管家聶安,因妻兒困于陸平山手中而暗中將此消息傳給了他。而后,陸平山命他在聶湛與顧章的茶水中下迷藥。聶湛得知密信一事后憤怒不已,欲進宮將此事稟明皇上。他們策馬至長明巷,卻覺得不對勁,巷中空蕩蕩的,十分安靜。他們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顧章昏過去前,見鄭于非策馬從巷口走來。他再醒來時,見聶湛一身鮮血跪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手里握著刀,刀尖扎在聶湛胸口上。禁軍涌了過來,將他團團圍住,鄭于非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他蓄意謀害忠良……顧章被關(guān)入天牢,沒有提審,無從申辯,甚至見不到任何人。沒幾日,聶湛重傷身亡,鄭于非又從顧府搜出了顧章與北祁往來的書信。而后,一道圣旨,以通敵叛國之罪將顧家滿門抄斬。可無人知道,那圣旨是陸平山買通了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給皇帝燃了迷香,趁他神志不清時讓他蓋了璽印。待皇帝醒來時,顧家一門,已入黃泉。“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鄭于非瞪圓了眼,手腳有些發(fā)抖。當年,陸平山許他高官厚祿,兩人一唱一和,殺了聶湛,嫁禍于顧章,更與北祁里應外合,攻占京都。這些事,該是只有陸平山才知曉。他死咬著這些秘密,便是賭陸平山會為了藏住這些事而救他。他困于牢中,不知陸平山早已自身難保。顧瑯冷冷地看著他,說:“你可記得,當年顧家,有個十三歲的孩子?!?/br>“孩……”鄭于非一愣,又否認道,“不可能!那孩子在禁軍查封顧府時就死了!”他深知斬草要除根,斷不會給自己埋下禍患??伤恢溃w拙曾有個兒子,與顧瑯年紀相仿。當年封府時,趙拙的兒子驚慌逃跑,從高墻上摔了下來。趙拙找到兒子時,那孩子已沒了氣息。他悲痛萬分,卻還是抱著孩子找到了顧瑯,讓兩人換了衣服,而后帶著顧瑯逃走了。他們在城中狼狽逃竄,提心吊膽。顧瑯沒見著父母最后一面,只敢在夜里偷偷跑去刑場,卻只在月色下,看見了一灘灘發(fā)黑的血……從此,他夜夜夢魘,怕極了在夜里見到血……“十一年了,我做了十一年的噩夢!”顧瑯一手掐住鄭于非的脖子,猛地把人撞在墻上,“憑什么我顧家要蒙這不白之冤,被天下人唾棄?!”他曾無數(shù)次想殺了鄭于非,可殺了他又能如何?死去的人已回不來,通敵叛國的罪名卻日復一日,牢牢套著顧家。是陸平山和鄭于非欠了顧家,他只想冤屈昭雪,叫天下人知道,他顧家一門忠烈,未曾叛國。他爹一生坦蕩,未曾辱沒家門……慕容衍靠在墻邊,聽見一聲響動,顧瑯從門后走了出來。“沒事吧?”慕容衍走過去,握住他微涼的手。顧瑯搖搖頭,與他十指相扣,“回去吧?!?/br>他想,他亦不該陷在沉重的過往里,只見鮮血淋漓。他還有慕容衍。慕容衍還在等他……*屈封云看著阮念在廚房門口撲過來又撲過去地抓一只雞,不禁問:“今日/你做飯?”“不是啊,我不會做飯?!比钅钸呑冯u邊道,“我娘說,如果我給你熬個雞湯,你或許就不生我的氣了……小心!”那雞慌不擇路,撲棱著翅膀就撲向了屈封云。屈封云一手就把雞掐住了。他把雞還給阮念,阮念抱著雞走了幾步,又回頭眼巴巴地看著他道:“我不會殺雞?!?/br>屈封云只好又去幫他殺雞。阮念把殺好的雞丟進鍋里,又問:“熬雞湯要下什么?”屈封云面無表情往鍋里放了點鹽。阮念:“放鹽就好了嗎?”屈封云:“……”你什么都沒準備,還想讓我放什么?阮念又去生火,窸窸窣窣大半天,最后灰著張臉看著屈封云。屈封云默默去生火。阮念擦著臉,嘀咕道:“怎么熬個湯這么麻煩……”他們折騰了許久,才熬出了一鍋雞湯,阮念高興地一把抱住了屈封云,“我會熬雞湯啦!”屈封云:“……”到底是你熬的,還是我熬的?阮念盛了一碗給屈封云,討好道:“可能沒別人熬的好喝,可是……”屈封云坐在桌子邊,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雞湯,說:“沒人給我熬過雞湯。”阮念疑惑道:“你娘也沒……”屈封云:“我是孤兒?!?/br>阮念愣了愣,又把雞湯往他面前推了推,說:“那你以后想喝就跟我說,我給你熬?!?/br>屈封云嘴角揚起,“不是說麻煩?”阮念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要是想喝,也不是很麻煩……”湯上熱氣飄蕩,繚繞在兩人之間。屈封云緩緩湊了過去。阮念抓著桌子,心頭“怦怦”地跳著。他們離得越來越近,氣息相聞,雙唇近在咫尺……忽然,阮念頭一抬就去看房頂。屈封云:“……”第65章是不是很般配阮念看著毫無動靜的房頂,有些尷尬道:“我、我以為又有人……”屈封云:“……”慘了,這是上回給嚇出毛病了?兩人之間熱氣繚繞而起的那點曖昧驟然就散了,阮念慌慌張張地站起來,說:“我……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先走了……”屈封云問:“去哪?”“徐丞相這幾日又犯頭疼了,”阮念道,“師父讓我今日去看看他?!?/br>屈封云站起來道:“我也去?!?/br>阮念:“啊?”屈封云:“不行?”“不是……”阮念嘀咕道,“可你又不會看病,去做什么?”屈封云沒說話,端起桌上的雞湯一飲而盡,然后拉著阮念走了。*慕容衍和顧瑯離開天牢后,牢門口又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