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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水的手一頓,回道:“沒有?!?/br>“那慕容呢?”太子道,“他那么大一座墳,有沒有在你心里占一點位置?”顧瑯洗著手上的血,只道:“他沒死?!?/br>“你猜的?”太子想,這是不是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他拿起身旁的那截竹子,走過去放在顧瑯手中,說:“這竹子不錯,我很喜歡,你削支簫給我吧,就當償了今日的人情?!?/br>顧瑯張口要說什么,太子又道:“不然就以身相許。”顧瑯:“……”*徐之嚴暈乎乎地回了相府。鄭于非雖怒火中燒,卻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徐之嚴跟那群黑衣人是一伙的,只能甩臉讓他走了。徐之嚴不知道鄭府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滿腹疑慮,剛走進書房,又看見屈封云坐在他書桌上。“徐相,”屈封云道,“頭沒事吧?”徐之嚴驀地明白過來,“是你動了老夫的馬?!”屈封云大大方方地點頭。徐之嚴:“今日鄭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跑了個人犯,”屈封云道,“徐相也幫忙了。”徐之嚴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這是他遲遲未下決心,屈封云先發(fā)制人,把他的后路都堵上了。鄭于非不會再相信他了,也容不下他了。“說吧,”徐之嚴揉著脹痛的太陽xue,道,“你要老夫如何做?”*屈封云從相府中出來時,鄭府的府兵還在滿城搜人,說是府里遭賊了,在抓賊。屈封云晃晃悠悠回了家。他走進院里,推開房門,見阮念抱著根棍子坐在桌邊,劉大猛捂著腦袋縮在床上“嘶嘶”地哀叫。屈封云問:“怎么了?”阮念氣鼓鼓道:“他又摸我!”屈封云:“……打得好?!?/br>“你不是說他來歷不明嗎?”阮念問,“為什么還把他帶回家?”屈封云抬腳勾過一張椅子,坐下道:“查清楚了,負嵐山跑出來的?!?/br>阮念不解道:“什么負嵐山?”劉大猛不叫了,警惕道:“你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屈封云道,“只需把負嵐山的事說一說。”劉大猛看了看屈封云,又看了看阮念,“要說也可以,但我有個要求?!彼甏晔值?,“小美人給我親一下……”阮念氣道:“你……”屈封云驟然躥了過去,掐住劉大猛的脖子道:“要求?你以為你的命很值錢嗎?”劉大猛漲紅了臉,瞪著眼睛喘不過氣來。阮念急忙撲過去,一把抱住屈封云的腰往后拖,“阿硬,快放手!他要被你掐死了……”屈封云甩開手,一臉冷漠地看著劉大猛。劉大猛撐著床咳了幾聲,一抬頭,見阮念還抱著屈封云,頓時痛心道:“你抱他?我摸你一下你都要打我,你怎么能抱他?!”頓了頓,又道,“要不,你也抱一下我?”阮念:“……”屈封云抬腳又踹了過去。劉大猛被他踹得傷口都裂開了,哀嚎道:“你踹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跟你說話!”阮念默默地回去拿棍子。劉大猛:“……”第26章慕容是哪位啊劉大猛鼻青臉腫,十分委屈地看了看抱著棍子瞪他的阮念,終于老老實實閉了嘴,不敢再亂說話。屈封云睨了他一眼,“還有要求嗎?”劉大猛連忙搖搖頭。“那說吧,”屈封云坐回椅子道,“關(guān)于負嵐山,你知道多少?”劉大猛揉了揉脖子,說:“我本來是驚鴻山的山匪,因為殺了人,成了死囚。可沒關(guān)多久,就被抓去了負嵐山。那里有很多跟我一樣的死囚,每日都要cao練,他娘的,累死了!”屈封云問:“除了死囚,還有什么人?”“什么人都有,”劉大猛道,“乞丐、飛賊……幾個月前,連我們山上的兄弟都被抓進來了,說是寨子叫官府給剿了!”“那……”阮念忽然開口道,“你為什么中毒了?”屈封云:“中毒?”阮念點點頭,“但我還沒看出是什么毒?!?/br>“小美……小神醫(yī),”劉大猛激動道,“你可一定要救救我,這毒發(fā)作起來可真要命了。”阮念:“你可知是什么毒?”“不知道啊,”劉大猛道,“每個進負嵐山的人都被喂了藥,每五六日要吃一次解藥,不然就渾身發(fā)癢,怎么撓都沒用?!?/br>“原來是用這毒控制你們的,”屈封云道,“你倒是不怕死,毒還沒解就敢跑出來。”劉大猛脖子一梗,“除了美人,什么都別想困住我劉大猛?!?/br>屈封云,阮念:“……”要色不要命。*阮念從房里出來,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私養(yǎng)親兵?謀反?他僵硬地轉(zhuǎn)過身,看著跟在他身后的屈封云,咽了咽口水道:“你、你不會……殺我滅口吧?”屈封云看了看他,挑眉道:“你倒是提醒我了?!?/br>“你、你……”阮念緊張道,“不關(guān)我的事??!”屈封云慢慢靠近他,“可負嵐山那邊還在找劉大猛,你若是去告密,怎么辦?”阮念立刻道:“我什么都不會說的,真的,你……你相信我。”屈封云:“我為何要相信你?”阮念吃驚道:“我們不是朋友嗎?!”屈封云:“……”是嗎?趙拙躺在竹床上,艱難地睜開眼,聽見門外有說話聲。“你再往這兒打個洞……”然后,他聽見他家少爺?shù)溃骸按蛲崃??!?/br>“沒事,再削一節(jié)竹子,重新打。”“……打壞好幾節(jié)了。”“多試幾次就好了。”“要不,我去買支簫給你?”“不行,我缺那幾個錢嗎?”“我真不會……”“那就以身相許。”“咳咳……”趙拙差點被口水嗆死,咳得驚天動地,嚇得顧瑯趕緊跑進來看。“趙叔,怎么了?”“沒事沒事……”趙拙順了順氣,看見顧瑯身后跟著個人,是那天在茶樓上,潑了高承一臉茶水的年輕人。顧瑯輕聲道:“趙叔,這是太子殿下,是他救了你?!?/br>“太、太……咳咳……”趙拙又嗆住了,似乎肺都要咳出來了。顧瑯急忙拍著他的后背給他順氣。趙拙重傷方醒,臉色還有些白,顧瑯不放心,幫他掖好被子,去樓下給他煎藥。太子留在房里幫忙照看趙拙??哨w拙心里卻有些不舒服。當年若非皇帝昏庸,受人蒙蔽,顧家數(shù)十口人又何至于慘死刑臺之上。但今日太子又救了他的命,這份恩情,又該如何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