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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一左一右翹腿歪著的兩個男人,都是一手撐著扶手,一手撐著膝蓋,煙垂在手邊,煙霧裊裊升起。像是不落下風(fēng)的對峙,也像是一脈相承的模仿。“現(xiàn)在市場很大,機會很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過來幫我。”倪江生吐出一道筆直的煙氣。“不去?!鼻襁h麟硬邦邦地拒絕。老板娘再次走過來,手里端著炭爐,上面擺著rou筋、羊rou串,二十個rou串滋滋作響,油光四溢,鮮香的孜然和辣椒鉆進鼻子,在微雨的冷夜帶來人間煙火的美味香氣。倪江生直起身,嫻熟地撥弄著rou串,嘴角歪斜地叼著煙,一股和他昂貴的西裝迥然不同的流氓氣涌現(xiàn)出來。他將熟了的rou串調(diào)到邱遠麟的方向:“吃?!?/br>邱遠麟拿起rou串默不作聲地吃著。“年輕人不要太氣盛,會錯過很多事?!蹦呓恐伪?,夾著煙,語重心長地說,“現(xiàn)在時代在變,瞬息萬變,一步晚步步晚,再過二十年就真的晚啦?!?/br>看著對方一副成功人士人生前輩的勸導(dǎo)語氣,邱遠麟只感覺十分違和,甚至有點想笑。“我沒那份頭腦,干不來。”邱遠麟還是不肯就范。老板娘又托著一盤子串,嘴里還喊著:“烤腰子來了!”“喂,腰子我們這桌兒先點的,怎么不給我們上?”誰料旁邊桌突然大吼出聲,“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啊?”老板娘回身愣?。骸澳銈儧]點腰子啊!”“怎么沒點!我們現(xiàn)在就要!”對面桌已經(jīng)完全是挑事的語氣,估計是看到腰子臨時意動,就非要耍橫。老板娘也瞧出他們的故意,一時左右為難。倪江生笑著揮揮手:“沒事兒,他們先吃好了,不急的?!?/br>老板娘感激地笑了笑,端著盤子往那邊桌走去。“不要不要,都涼個屁的?!睂γ孀赖拇蟾缗薜赝铝艘豢谔?,旁邊的幫閑小弟嘴賤地湊趣:“對,我們大哥不吃狗剩?!?/br>這話說得大聲,倪江生和邱遠麟神色都冷了。倪江生抬手撓了撓頭,用不輕不重地聲音說:“佛說口下留德,否則要下拔舌地獄,年輕人,說話要積口德啊?!?/br>這句話點燃了幾個喝的面紅耳赤的地痞流氓一身的火氣,噌地站起身來:“再說一句?”【這篇章節(jié)沒有彩蛋】作品義父-二內(nèi)容“現(xiàn)在的年輕人,火氣都這么大?!蹦呓鷮⑹稚系姆鹬檎拢忾_袖口,將袖子往上挽了兩疊。“給老子磕頭認個錯,今天就繞了你?!编徸赖乃膫€流氓都站了起來,這寒雨天氣,一個個光著膀子,身上是青色的紋身,有龍有虎,似模似樣的。和他們一桌的太妹不安地動了動,卻撇開眼,沒有阻攔。“男兒膝下有黃金,磕頭認錯是大禮,你也不怕折了福分?!蹦呓炱鹆硪贿叺男渥樱┌滓r衫的袖口卷起,露出下面血紅的紋身。看到露出的胳膊上艷麗的紋身顏色,一個瘦嘰嘰的小痞子挑釁道:“呦,社會人?。俊?/br>打頭的痞子看到那圖案,臉色有些困惑,似乎努力在回想什么。“沒人教過你,打架不能走神嗎?”倪江生將煙咬在嘴角,提起手邊的啤酒瓶當(dāng)頭摔了過去。啤酒瓶精準地在那個挑釁的小痞子頭上碎了個滿堂彩,其他三人連忙抱臂躲閃。他長腿抬起,一腳踹中打頭痞子的胸口,將他直接踢出兩米遠,撞翻了他們自己的桌子。看到老大被一擊倒地,跟班們還有點愣神。倪江生扯住最近那個脖子上的金鏈,往下一拉,膝蓋一頂,手肘往下狠狠一砸。這個可憐的家伙腦袋哆嗦著就倒在了地上。旁邊那個這才反應(yīng)過來,揮拳打來,倪江生信手接住,掰著手腕轉(zhuǎn)了一圈,將他扭得身子跟著翻了起來。倪江生在他膝蓋上踹了一腳,將他踹到地上,揮拳照著面門悶下,將他直接打昏了過去。被最先踢倒的老大掙扎著站起身,向倪江生撲了過來。他身后閃過一道人影,抓住他的金鏈子,腳下一絆。這位光著膀子的金鏈大哥當(dāng)即倒地,膀大腰圓的他卻被身后瘦削的身影拎著脖頸轉(zhuǎn)了小半圈,又是一個啤酒瓶兜頭砸下,直接趴在了地上。邱遠麟扔了手里半截啤酒瓶,邁過那個家伙,抬眼看著倪江生。倪江生摘下煙,吐出一口氣,嘿嘿笑了起來:“靚啊,手沒生?!?/br>邱遠麟嘴角動了動,沒憋住笑意:“你也寶刀不老嘛?!?/br>“你老豆我還硬著呢?!蹦呓鷮蛇呅渥訑]上去,又坐回了椅子上。左臂上鮮紅的圖案,原來是大片大片的蓮花,烈如火,紅如血。“還不走?!鼻襁h麟走過去,扭頭往遠處看去。第一個被倪江生打倒的家伙剛才偷偷爬了起來,卻沒有再出手,也沒有管他的兄弟,而是邊掏著手機邊往遠處跑了。“總要把事兒了了,你還在這兒住呀?!蹦呓o老板娘打了個響指,“老板娘,再來兩瓶啤酒?!?/br>“我不怕。”邱遠麟哼了一聲,還是坐在那兒。老板娘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啤酒拿來,看著撞翻的桌子和狼藉的地面,面露難色,卻不敢說什么。倪江生往自己的西裝那邊動了動下巴,邱遠麟翻開西裝,掏出錢夾,里面厚厚一沓紅票子。他捏出一沓:“賠你的,給老板娘添麻煩了。”那一沓差不多五六千,足夠結(jié)這一頓飯錢,賠付那便宜木桌和那些餐具了。老板娘起先還有些不敢拿,邱遠麟硬塞到她手里:“你拿著吧,進屋去,別出來?!?/br>一聽這話,老板娘連忙接過錢,進了屋去,卻也不敢落鎖,就在門后看著。“剩下的留著花?!蹦呓D(zhuǎn)頭對邱遠麟說道。“不用。”邱遠麟頂了回去,將錢包往西裝里塞。“留著談朋友啊,傻仔?!蹦呓鷩@了口氣。邱遠麟翻了翻白眼:“不談朋友?!?/br>倪江生用拇指撓了撓頭發(fā):“也找個正經(jīng)小孩咯,別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br>邱遠麟慢慢扭過頭,瞪著他:“你跟蹤我?”“關(guān)心你呀!”倪江生恨鐵不成鋼地,一副你不識好人心的語氣,“你老豆怕你得病呀?!?/br>邱遠麟心頭生出怒氣,擲地有聲地說:“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不管誰管,我是你老豆!”倪江生一拍桌子,江湖氣渾身亂冒。“我老豆死了二十年,你算哪來的老豆!”邱遠麟耿直了脖子,一絲一毫不肯相讓。倪江生眼角抽搐了一下,眉間的傷疤危險地顫抖著,邱遠麟忍不住瞄了一眼,但還是挺直了脖子不肯服輸。在這當(dāng)口,街頭一輛金杯面包以狂奔的速度飛撲了過來,一路上濺起污濁的積水,吱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