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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可是曲終人散也是真的。 孟遙早已見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場面,不見波瀾,跟婚慶公司的人打了聲招呼就往酒店門口走去。 小恬他們已經(jīng)將東西放回了車上,他們剛才約好了在門口等。 她的肩上背著相機,手里拿著外套,一身疲憊,神情只是平常。 她很累,可她早已習(xí)慣。 此時,她已經(jīng)站了整整十六個小時。 已經(jīng)夜里十點多,酒店里早已沒什么人,孟遙一路沉默走出旋轉(zhuǎn)門,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外面很冷,一月的天,已經(jīng)到了零下。 天上掛著一輪月亮,可是除了冷和遠(yuǎn),再感覺不到其他。 外面停著的車多數(shù)已經(jīng)開走,工作室的車卻不在。 孟遙正想掏出手機聯(lián)絡(luò)小恬,看到什么,一下頓住。 一輛奔馳自邊上啟動,又緩緩行至她的跟前停下。 車窗落下,費明議坐在駕駛座上,年輕英俊的臉上是如常笑意。 他啟了啟唇,笑道:“孟小姐,我送你回去?!?/br> 第十五章 費先生,我記得你好像有女朋…… 孟遙怔了一下, 她沒想到費明議還在這里。 剛才她看到他和新郎新娘告別,她以為他早已離開。 她也以為今天晚上他們不會再有交集。 可她真的沒有料想過這種情況嗎? 她料想過的。 曾幾何時她變得那么敏銳,所有試圖靠近她的人的那些意圖她都看得明明白白, 什么時候做什么事,什么時候說什么話, 那些情場高手自有他們的節(jié)奏,她不曾沾手, 可再清楚不過。 費明議也不例外。 之前送她蛋糕送她項鏈時她尚且存疑, 可是今天又安排了這一場, 她就再無疑惑。 有人說她活得太通透,她只是沒想到有一天, 她會把這份通透用在費明議身上。 費明議已經(jīng)將副駕駛的車門推開,坐在駕駛室里看著她。 他的神情沒什么變化, 眼神中到底有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孟遙站在酒店門口, 穿的一如既往的單薄, 手上的外套已經(jīng)穿在身上, 是件卡其色的長款大衣,系著腰帶, 整個人顯得高挑又瘦弱。燈光下, 她的臉美得驚心,明明沒有施太多妝, 口紅也只是擦了薄薄一層, 偏偏一抬眸一轉(zhuǎn)眼都勾動著人的心弦。 費明議突然就想起那一次在酒店門口, 她也是這么站著,只是這一次,她似乎比那一次更瘦了一點。 孟遙沒動。 費明議斂起心底那些思緒就又笑道:“孟小姐,別等了, 你的兩個員工我已經(jīng)讓他們先回去了。” 孟遙有些意外,費明議的樣子不像是說假,可她不相信小恬他們會不告而別。 拿起手機一看,果然,上面兩個電話幾條短信。 ——孟姐,你在哪呢? ——那我們先走啦。費先生讓我們先走,說你們還有事要說,待會他送你回去。 ——你要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啊。 電話是另一個員工小陳打的,消息是小恬發(fā)的,時間在五分鐘前,只是她都沒聽見。 她的手機調(diào)了振動,之前一直讓小恬拿著,后來收工后小恬把手機還給她,她也只是隨手放在了脫著的大衣口袋里。 她有些無力,費明議的手段并非無所不用其極,只是依然讓人防不慎防。 她不知道費明議到底想要什么,她無心參與這場追逐游戲,費明議卻一步一步逼近至她的眼前。 輕描淡寫、舉重若輕,讓人難以招架,又讓她赤-裸裸的感受到了壓迫。 費明議依然在等著她,并不催促,也不離開,笑吟吟的神情上未有絲毫不耐。他似乎對她的猶疑一點也不介懷,眼中是從容不迫又志在必得的笑,大有你不上車我便陪你耗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孟遙與他的目光對視半晌,終究還是垂下雙眸上前拉開了他的車門。 她想她應(yīng)該狠絕一點,可她終究做不到對他不留情面。 這是她喜歡那么久的人啊,她的心里一直有束光,陪伴了她那么多年。 費明議看到她上車,笑了笑,收回了視線。 他的車很干凈,沒有絲毫雜物,整潔流暢的就像他的樣子。 孟遙關(guān)上車門系好安全帶,沒有抬眸。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坐上費明議的車。 車子很快駛出,手機開始振動。 小恬打來了電話。 “孟姐,你現(xiàn)在在哪呢,看到我給你發(fā)的信息了嗎?”電話那頭,小恬的聲音略有些焦急。 “嗯。”孟遙應(yīng)了一聲。 “那你現(xiàn)在跟費先生在一起嗎?”小恬又問。 孟遙余光看了費明議一眼,回道:“對。” 費明議開著車,似乎未曾在意這邊的情況。 小恬的聲音明顯就放松下來,“哦,那就好。我走了一會就感覺到不太好,應(yīng)該等你回來了再走的……”語氣帶上了內(nèi)疚。 “沒事?!泵线b又回。 “那……那我先掛了哦,有事你再喊我。”小恬又說。 “嗯?!?/br> 電話很快掛斷,孟遙將手機收起,時間快要十點半。 她沒有去怪小恬兩人,兩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又怎么會是費明議的對手。 車子一路往前開,氣氛是沉默。 夜已很深,路上沒有多少人。白日里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街上只有偶爾幾輛車掠過,夜間巴士還開著,上面稀稀落落幾個乘客。 孟遙望著車外,發(fā)現(xiàn)這些景色她已經(jīng)看了很多遍。 曾幾何時她成了夜行客,白日里不停的繁忙,等到晚間結(jié)束,熱鬧散去,她就成了這夜色中的一員。 車窗上映襯處她的一張臉,沉默的,疲倦的,蒼白的,又陌生的。 她始終不敢去看身邊的人,她坐在他的副駕駛上,距離那么近,一抬手就能碰到,一轉(zhuǎn)眼就能看到。 她想,如果是年少時候的自己,應(yīng)該會很開心。 她等著費明議跟她說些什么,可費明議一直沒有開口。 費明議開著車,目視著前方。他能看到孟遙側(cè)著身雙手環(huán)抱在腰間望著窗外,可是不知道她在想著什么。 孟遙避著他,他心知肚明,可他不以為然。 今晚等她一起走是他早有預(yù)謀的事,與新郎新娘告別后他就一直坐在車?yán)?,看著賓客一個個離開,又看著她的員工提著設(shè)備箱出來。 他沒看到她,就下了車問他們你們老板呢,得知她還在里面,就讓他們先走。 他并不用說太多,三言兩語就讓他們照做,單純?nèi)缂埖膬蓚€年輕人,太好擺弄。 只是一切都如愿以償后,他卻有些百無聊賴。 她的抗拒太明顯,不發(fā)一言,卻全是拒絕。 于是他也突然沒了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