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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對她感到虧欠。 “謝老師?!泵线b終于開了口,眼神靜默。 謝全像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叫他,有些怔然。 孟遙只又說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不必再介懷。上次既然我能去你的展覽館,也就說明我已經(jīng)放下,所以你也可以不用再放在心上?!?/br> 謝全似乎想說些什么,她又繼續(xù)說道:“謝老師,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也很感激你那一年的教導,可是也僅此而已了。” 謝全的肩膀明顯頹下。 孟遙知道他聽明白了,頓了頓,終究沒再多說,“希望你能保重,我還有事,先走了?!?/br> 說著,當真起身離開。 那年她將他視作洪水猛獸,可是時過境遷,她早已對自己妥協(xié)。 謝全對她有所求不假,可也終究是她驚弓之鳥,一切過激了。 那年他給她發(fā)的最后一條短信就已把事情說清,她只是不愿再跟他觸及而已。 她接受了他的道歉,可并不代表她已經(jīng)原諒。 她來,只想聽他把想說的話說完,然后,也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 至于商業(yè)攝影…… 孟遙站在路口等著紅綠燈,眼神閃過了些寂然。 謝全的這句話她聽進去了。 攝影大致可以分為藝術類攝影和商業(yè)類攝影,謝全一直走得是藝術路線,教出來的學生基本走的都是藝術路線。徹底走商業(yè)路線的,少之又少。 更何況還是她這么一個天分最高藝術天賦最強的人。 謝全的痛惜是十足十的。 孟遙自然也喜歡藝術類攝影,可是她也知道,塵世輾轉間,她大概只能走商業(yè)攝影這么一條路了。 她到不了那么高的地方。 謝全望著她離開的身影,眼神終究落寞下來。 他的那些私心昭然若揭,誰能看不明白。 五年前他拍下那張照片,一直私自珍藏著。這次舉辦個展,他猶豫很久,還是將這張放上。 這是一份埋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感情,從未見過光,從未與人知,可是在那個特殊的場合,他想拿出來晾一晾。 那是他的隱秘和晦澀,經(jīng)年累月,日益彌深。 如果她也能知,那就最好不過。 他知道她在寧城的,也知道她開了個工作室,有次業(yè)內好友拿了份雜志給讓他看看新近出來的一個攝影師的作品怎么樣,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風格。 他之所以將他的首次個展開在寧城,也全是因為她。 而這,她也應該早已心知肚明。 她愿意見他最后一面,也不過是想把話都說清。 不用再記掛,不用再牽累。 她的眼睛洞悉一切,以前令他著迷,如今只讓他無地自容。 那年他在學校拍照,無意看到一個拿著相機的女孩坐在長椅上。 她望著遠方,眼睛寂靜而悲涼,他的心便被一下攥住。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明明那么稚嫩,偏偏像是歷經(jīng)了滄桑。 然后他一點一點向她走近,直至徹底沉淪。 …… 之后的日子風平浪靜,再沒有人出現(xiàn),也再沒有人打擾,一切就像回歸正途。 似乎一切又變得枯燥無味,孟遙卻覺得這樣就好。 她只想就此過一生,不要再起半點波瀾。 她沒想到費明議很快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世界。 十二月的時候,天氣變得更加寒涼。 孟遙早早來到預約好的宮廷酒店進行拍攝。 今日是婚紗主題的個人寫真,室外拍攝,所需時間會很長。 客戶是熟人,名叫沈曼真,已經(jīng)找她拍了好幾回。 原是服裝設計師,創(chuàng)立過自己的小眾品牌,現(xiàn)在即將步入婚姻。 拍攝過程一切順利,時間持續(xù)到了下午四點。 還剩下最后一組照片。 客戶換上最后一套婚紗準備就緒,孟遙調整出最好的角度按著快門。 正拍著,視野里有人坐了下來,就在她邊上十幾步遠的距離。 ——邊上放著幾把椅子,供她們休息時坐著。 她的手瞬間頓住。 坐下那人穿著剪裁合體面料挺括的黑色大衣,里面是件熨帖的黑色毛衣,微微靠著椅背,穿著同色褲子的兩條腿交疊著,無比修長。他的神情散漫,嘴邊噙著笑,面容被黑色衣服襯托的更加白皙俊美。 他沒有看向她們,而是側著頭聽著邊上的人說話。 邊上一同坐下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二十四五歲,妝容精致,身材高挑。穿著跟他一樣的黑色大衣,里面一條蕾絲長裙,腳下一雙黑色長靴,并攏著雙腿斜在一旁,美艷而風情萬種。 此時不知她說了什么,男人又輕輕的笑了一下。 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容,孟遙的手又止不住攥緊。 她以為上次的那場見面又是命運對她的一次饋贈,為了讓她能夠繼續(xù)走下去。沒想到一轉眼,他又一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可是上一次她可以轉身離開,這一次她又能逃到哪里。 她捧著相機,再不能拍下去。 沈曼真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高興朝他們揮手示意,“夏夢,你們來啦!” 隨即又朝她打招呼,“孟姐,先停一下,我朋友來了!” 孟遙沒能回應,她已經(jīng)沒法開口。 她只能將相機放在一旁三腳架上,扶著撐桿,盡量將自己掩藏。 可是老天似乎并不放過她。 沈曼真很快走到了他們跟前,“說好了三點到,怎么現(xiàn)在才來!” 女人嗔怪道:“我這不是要等費老板嘛,費老板可是大忙人~”說著,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男人。 男人笑了笑,置若罔聞。 女人聲音輕快的又說:“你們先互相認識一下,這位就是我常說的費老板費明議費先生。這位呢,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妹沈曼真沈女士!” 沈曼真笑著伸出了手,“費老板久仰,夏夢可是常常跟我提起你呢。” 男人伸手回握,“沈小姐客氣了?!比藚s沒站起。 沈曼真也沒在意,盯著他的手看了一眼,朝女人比了個眼神,嘴角笑容變得意味深長。 女人只朝她翻了個白眼,待看到站在三腳架旁的人,又問:“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很厲害的攝影師?” 這話一說,男人也下意識的向那邊投去了視線。 沈曼真想起了有人還等著,就又道:“走,我?guī)阆冗^去認識一下?!?/br> 男人一開始沒有動,女人挽著他的胳膊將他拉起,“走啦走啦,說好今天什么都要陪著我的!” 男人只好跟上。 三腳架旁,孟遙感覺著他們靠近,整個人都繃緊。 一切似乎再避無可避。 沈曼真很快帶著女人走到了跟前,男人也停在了她們邊上。 之前站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