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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氣質(zhì)。大半個小時過后,事實證明,蕭野切菜的動作雖然跟殺人一樣干凈利索,但是在做菜的天賦上確實不行。雖然順從了路臻吃素的習(xí)慣,做出來的成品賣相上還行,但是味道一般。也就毒不死那種。但是路臻也沒抱怨,安安靜靜地吃了。蕭野幾乎沒動,他嘗了一點后就??炅?,背靠著椅子看著路臻低頭吃。路臻吃到半途的時候,發(fā)現(xiàn)蕭野在抽煙。路臻并不是很喜歡煙味兒,蕭野抽得本來就不多,當(dāng)著路臻的面更是極少。此時他的臉在朦朧的煙霧中,看不清神情。路臻覺得很怪,那種感覺從之前蕭野從書房出來時就察覺到了。現(xiàn)在更甚。路臻停了動作,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蕭野碾熄了煙問他:“吃完了?”“本來沒有?!甭氛檎f:“但是你這一連串的舉動,讓我有種你在飯里給我下了毒的感覺,我吃不下去了。”蕭野將還剩了半截的煙扔煙灰缸里,抬眸瞥了他一眼說:“毒死你沒?”路臻摸了摸有點撐的胃,老實說:“沒有?!?/br>空氣中又沉默了半分鐘,主要是蕭野一直沒說話。明明是剛過了中午的時間,但因為天氣,讓室內(nèi)都看起來像是快要接近傍晚一樣。蕭野看著路臻,又問了一次:“十八了對吧?”還是這個問題,路臻敏銳地察覺到了某些信號,說:“沒有,還有兩個月。”“那也差不多了?!笔捯跋乱痪湔f:“走吧,離開這里。”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蕭野不要他了。路臻知道。他的預(yù)感就沒有出錯過,四年前把他帶回來,養(yǎng)他到十八歲,也不對,還差兩個月。但他說,差不多了。路臻很多東西沒刻意去了解,不代表他不知道。他自己的處境路臻很清楚,外界讓蕭野把他交出去,蕭野沒那樣做,他只是不要他了而已。路臻知道蕭野是什么樣的人。他甚至都不打算問緣由,而且他有種感覺,這個決定蕭野絕對不是臨時起意。他只是有點難過,眼睛紅了,但是也沒哭。路臻不會哭,他以前連笑都不會。是因為后來待在蕭野身邊,認(rèn)識了“無間”里貝拉那些人,路臻才會的。他喜歡蕭野,他覺得蕭野應(yīng)該也是喜歡自己的,只是他一直沒說而已。路臻不知道蕭野是什么心情。他讓他離開,路臻就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應(yīng)該離開了。路臻最后站起來說:“你做的飯很難吃?!?/br>蕭野嗯了聲。那天下午四點零八分,路臻從蕭家后面那棟樓的路口出去了。他什么東西都沒帶,大雨分分鐘將他全身淋濕,頭發(fā)一縷縷貼在臉上,讓路臻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他走出不到十米,一道身影從門口沖了出來。是辛巴。路臻蹲下來,摸了摸辛巴被水打濕的毛發(fā),捧著它的腦袋問:“你怎么出來了?”辛巴輕輕舔了舔他的臉。“他讓你來的?”路臻問。辛巴親昵地蹭他,路臻,“你要跟我一起走嗎?”路臻很快從地上站起來,辛巴貼著他的腿,他回頭往身后那棟樓的二樓窗口看了一眼,那里空空蕩蕩,除了窗簾什么都沒有。“狗男人?!甭氛榱R了句。罵完了拍了拍辛巴的腦袋說:“我們走吧?!?/br>天幕昏沉。一人一豹在大雨中,沿著后門的那條小路越走越遠(yuǎn)。再沒有回頭。第54章路臻離開的那天下午,大雨一直延續(xù)到晚上八點都沒有停。蕭野保持著路臻離開時的那個動作,周身陷入夜幕的黑暗中,廊下冷白的光線往屋內(nèi)投進暗影,襯著一桌的殘羹冷炙。突然間,安靜的空間里響起“?!钡穆曇?。蕭野放在桌上的通訊器亮起。蕭野掃了一眼,是艾維的消息。只有兩個字,“好了。”蕭野沒回。那邊過了會兒又有消息過來,按艾維的話癆程度,能間隔這么久已經(jīng)能看出他在通訊器另一邊的糾結(jié)情緒。不過他一發(fā),就一連好幾條。“那個……野哥,說老實話啊,真的讓路臻一個人走???”“你也知道現(xiàn)在外面什么情況,雖然待在這里沒什么好處,但主城里好歹還有我們,這外邊那些人還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br>最后一條,“真的不找人跟著?”蕭野終于動了,伸手拿過通訊器的動作,讓他的臉暴露在窗外的光影里。那些黑夜里的情緒都被掩藏,他依舊是那個所有人都熟悉的上將蕭野。“不用?!彼亓司?。蕭野拿著通訊器站起來,拖開凳子,邁著長腿從房子里面出來,直接上了一輛一早等在外邊的黑色轎車,靠在椅背上說:“去軍事基地?!?/br>前邊的司機點頭:“是?!?/br>車子安靜地在無人的雨夜中穿行,拐過門前的那條街,司機說:“上將,這兩天外邊那些記者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媒體那邊也都打過招呼?!?/br>蕭野看著窗外,安靜問:“通稿都給了嗎?”“給了,都是按您的意思辦的。”“嗯。”而另一邊的路臻在當(dāng)天夜里,在一處廢城區(qū)成功找到一輛車。順便摸進了一棟早已無人居住的居民樓,找到了一些日用品和衣服,裝點好后帶著辛巴直接離開了主城。因為是夜里,他沒碰見什么人,離開得很順利。路臻對這樣在路上的感覺早已經(jīng)熟悉,上一次他是去西部找蕭野,有目的,知道從哪里來要去往何處。而且上次還有神棍和范堯。這次不一樣。他只有辛巴,出了城那么大的天地,他卻不知道東南西北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他一直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從夜幕四合開到遠(yuǎn)處的天際晨光初現(xiàn)。雨停了。辛巴從一開始陪著他坐在副駕駛,后來困了直接跑到了車后座攤著睡覺。不知不覺間,路臻發(fā)現(xiàn)自己行駛的這條路上能看見一兩個人了。偶爾也有車經(jīng)過。